宋如茵做菜的本事,也是在困境之中学来的,只是在那之前,还没有任何人享受过。
贝贝是第一个的话,韩智就是第二个。
她想着,把腌好的鸡翅拿了起来,准备了小半瓶可乐在一旁,起火倒油,再等油热了便下鸡翅,一气呵成。
厨房的门紧闭着,但空间足够的大,还开着抽油烟机,宋如茵这菜做下来,几乎没有闻到什么油烟味,反倒是飘满了香味。
小炖锅里炖的鲫鱼和豆腐也开始溢出香味,她加了少许的盐和香料,接着再闷了锅盖,别人怎么做的她不知道,但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剩下的就是干煸茄子和豇豆,再做了一道上汤娃娃菜,很适合小孩子的胃口,少盐少油的。
虾和蟹都非常新鲜,干脆做了个虾蟹煲,这份量也足够父子俩吃了,不过想到韩智是男同志,又给他多做了一道主菜酱汁土豆泥。
等饭都做得差不多了,厨子这才陆陆续续帮忙拿到饭厅的餐桌上摆着,一道一道的摆盘,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为了香气更足,宋如茵还放了少许的香菜做点缀,要是不喜欢吃,还可以直接拨开,一举两得。
“哇!”在一旁学英语的贝贝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眼神一直往这边瞟,刚发出声音,就被韩智眼神制止了。
“你要把英语学完才可以吃。”
贝贝的表情一瞬间又变得颓丧。
但既然是和贝贝学习有关的事情,宋如茵就没有多插嘴,只是默默地坐在桌子旁边等着,哪想到韩智先坐上来了,笑着拿起了餐具:“我先尝尝你的手艺怎么样。”
宋如茵有些无奈:“你之前不是也吃过吗?起开起开,孩子都还没吃。”
厨子都吞了口口水,这宋依依竟然敢这么跟先生说话……
但没想到的是,韩智不但没生气,还反而厚脸皮的已经夹起菜开始吃了,还不忘记指指点点:“嗯……这个茄子味道很鲜,盐量也适中,不错。”
说着,筷子又伸向了下一道菜,上汤娃娃菜本来是给贝贝做的,但还是被韩智下了肚,还一边点头一边开始吃可乐鸡翅,吃的时候还不忘给儿子看:“贝贝,你快学啊,这些可真美味。”
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韩智,竟然还做出了吮指的动作,让宋如茵大跌眼镜。
“韩智你……”
“我什么?”韩智一脸理所当然:“我这是在检查你做的食物过不过关,你这可是要给贝贝吃的。”
宋如茵差点就信了,韩智面前的盘子都空了大半,这叫检查……
宋如茵叹了口气,谁让自己还要打击报复江玉燕呢,先讨好这个祖宗也是不错的,随即把酱汁土豆泥也推到了他的面前:“这是给你做的,贝贝不吃这么重口的东西。”
看着上面淋的酱汁和摆的几个虾,韩智若有所思。
但闻着确实是香啊,没把持住也一并下了肚子,只是从头到尾,他看都没看一下那小陶罐里熬制的豆腐鲫鱼汤。
宋如茵也发现了,笑得一脸奸诈,把那小陶罐的盖子给打开了,故作美味的吸了吸鼻子:“韩智,不尝尝这个吗?我熬了好久呢。”
这都回来两个小时了,差不多也熬了这么久,这是最先放着熬的菜,却也是最后才停火的,小火慢熬,香味四溢。
韩智也不是没闻到香味,但他只要一想到这是自己用小网兜捞上来的两条鲫鱼熬的,就说什么也不想动筷。
但没想宋如茵已经开始拿过他的碗,给他盛上了满满一碗鲫鱼汤,还有几块豆腐在里面,就是没有鱼肉。
看韩智的样子似乎不想吃那个鲫鱼,她也不勉强,只是这么鲜的汤汁,不喝可惜了。
递给韩智,他说什么也不接,宋如茵转了转眼珠:“你不喝那我可自己喝了。”
“你喝,我不会喝的。”
看韩智的态度坚决,宋如茵也就不客气了,端着碗就喝,一边喝还一边发出美味的声响,幸福得双眼都眯了起来,看上去确实是很好喝的样子。
韩智咽了咽口水,继续吃虾蟹,宋如茵的余光偶尔扫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心中更是有些羡慕。凭什么他连吃个虾蟹都显得这么的养眼啊?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出神的时候,韩智那双罪恶的大手已经朝她的鲫鱼汤伸了过来,把碗给拿了过去:“我也尝尝,有这么好喝吗?”
刚才那个还一直嚷着不喝不喝的男人,这会儿倒是真香了?
韩智本来只是想尝尝,但在那口鱼汤沾到嘴唇的时候,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也没嫌弃是不是宋如茵喝过的碗,直接拿着又盛上了一碗汤。
这时候贝贝不干了,直接把手里的笔都扔在桌上,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还够不着桌子高的他直接爬上了板凳,伸手就抓了一个鸡翅。
却被宋如茵呵斥了:“贝贝,谁教你可以用手拿的?而且你刚学了英语,握了笔翻了手,也没洗手吧?”
贝贝一脸的委屈和无辜,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都饱含晶莹:“妈咪……我饿。”
“饿也不行,要先洗手。”宋如茵说着,给他拿了个小碗来,把他手里的东西装了进去,伸手就把人给抱了起来,去了洗手间。
就在他们刚跨步出去的时候,小碗里的鸡翅瞬间被韩智夹了去。
小屁孩,不洗手还想吃了。
等宋如茵过来,看到韩智在啃那块鸡翅的时候,眼里只有哭笑不得,把一向小魔王的贝贝都快搞哭了,说什么也要吃韩智嘴里那块,要嚷着让他吐出来。
一时间场面又好笑又克制不住。
直到大厅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伴随着拐杖在大理石上碰撞出来的声音,宋如茵的心里跟着‘咯噔’了一下子,深感事情不妙。
果不其然,手里拿了一根拐杖的韩老爷子,此时此刻就站在大厅的正门口,但他脸上没有一丝老人的和蔼,有的只是全然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