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我年纪是大了,可是眼睛不瞎。那个叫宋依依的,年纪轻轻就出来当保姆,能是什么好人!”
偏见有时候是杀死人的一把利刃,这两个字太过于沉重,是会压死人的。
“爷爷经常告诉我不能以貌取人。”韩智正脸道。他很少对韩老爷子这么严肃的态度
江玉燕显然很是得意,小小的一出苦肉计,不光是稳住了自己在韩家的位置,而且也在韩老爷子面前露了脸,让他更偏向自己。至于韩智的想法和心思,江玉燕倒是觉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从始至终所吸引她的就只是权势和金钱而已。
韩老爷子还想说些什么话,韩智冷冷的给江玉燕递过去一个目光,江玉燕眨巴眨巴眼睛,立刻开口说道:“不要再因为我怪其他人了,这件事情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我知道让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好。”
这拙劣的演技,也就只能骗骗善良的老人家了,见到这张虚伪的脸,韩智心里面说不出的恶心。
“哎!”韩老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身形不稳的坐在了病床旁边的一个座位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有人欺负你,我给你撑腰,有什么委屈别忍着。”
“我好感动,爷……”
另一个字还没出来,韩智立刻用眼神警示住江玉燕,江玉燕撇撇嘴,还是把另一个字给咽了下去。
韩智不止一次跟江玉燕提过不许再叫韩老爷子爷爷,但江玉燕明知故犯也不是一次两次。
“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了吗?”
“没什么严重的,大概两三天就能出院了。”韩智回答。
“嗯,幸好没出大事。”
韩老爷子缓缓起身,韩智走过去轻轻扶了一把,道:“”让司机送您回去。”
“不用,老宅的车子在楼下等我。”韩老爷子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说到,“应该还记得你赵伯的下场,别把狼领进了家里都不知道,也该整治整治了。”
赵伯是韩智父亲商业界的朋友,本来他也有一个圆满的家庭,但是后来小三找上了门,赵伯与他妻子离婚,又和小三再婚。本来以为事情能结束了,但却突然得到了法庭传召。
原来小三嫁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他公司不法的证据,把他亲手送进了监狱。
再提起这件事情,韩老爷子的意思是给韩智一面警钟,当时发生的事情都是韩智亲眼目睹过的,但韩智觉得,是赵伯咎由自取。
不过最起码赵伯也算是死在牡丹花下,那自己呢?韩智冷笑,他不会像赵伯那么傻,更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韩老爷子走后,韩智没有在病房逗留片刻就直接离开了。韩智心烦意乱地开着车回家,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心烦意乱,到底是因为爷爷把赵伯与自己作比,还是因为宋如茵。
韩家。宋如茵端着一盆贝贝身上换洗下来的衣服,去楼下院子里晾。一般贝贝贴身的衣物,宋如茵都是手洗才放心。
小别墅院子中央有一个中型喷泉,不大不小观赏正好,喷泉里的水循环利用,一年四季都在流。
宋如茵把脏水倒掉之后懒得再回到室内去接水,于是就去喷泉那里接了点,好多次了,一直如此,也不担心有人看到。
可今天靠近喷泉的时候,宋如茵音乐听到有窃窃私语的交谈,虽然有水流声音的掩饰,宋如茵还是能听得到有人在说话。
她停住了动作没有动,站在喷泉的一方听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跟宋如茵正对着的方向,有人在说话。
而且从他们话里的谈论来看,是与宋如茵有关系的。
“……是啊,怎么也没想到她一个保姆,竟然会这么大胆子敢对夫人下手,可是现在主子宠着她,我们做下人的也没办法。”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宋如茵听了一阵陌生。
“赵姨,你可算得上家里的老人了,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您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能做什么?怎么说咱们只是来干活的,把自己的工作干好了就行,至于别的,咱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我刚开始就看那个宋依依一副妩媚像,保准来勾引我们韩先生的。”
“哼,勾引有什么用,韩家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再者说上面还有一个韩老爷子呢。”
窃窃私语声一直没有停下,宋如茵听了他们那些言论心里并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好笑。
像一群蟑螂一样聚在黑暗处,谈论着已经被自己的偏见抹黑的别人,只愉悦了自己,价值不大,也没有意义。
“啊~这水好舒服啊~”宋如茵故意地提高了声音,把手伸到喷泉一边,透明的水花从她手掌掠过,带走了一阵清香。
喷泉够大,能足足的掩盖住三四个人的背影,是个好地方。
宋如茵微微弯着眼角,看着那几个人手忙脚乱的从喷泉另一边离开。与她相比,那几个人倒像才是拿不上台面的吧。
韩智车子停在门外,他没有下车,从车窗恰好看到宋如茵一个人孤单坐在喷泉一边。圆形喷泉四周都激荡起雪白水花,碰撞在圆台上碎成肉眼不可见的晶莹。
宋如茵后背的衣服已经打湿些许,薄薄地贴在身上,她本人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
眼神骤然一缩,韩智心房动荡,他这才发觉这个女人有点危险。而危险的地方就在于,她只要透出一丁点儿惆怅,就会有控制不住想要好好呵护她的冲动。尽管有些羞耻,但也没办法否认这种感觉的存在。
就像是人有七情六欲和吃饭一样,是再普通和必然的事情。
韩智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人下了降头。
“你衣服湿了。”
“啊?……哦。”宋如茵从圆台上跳下来,拍拍屁股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说道:“韩先生,我大概听到了一点事情。”
“关于什么的?”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