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子缓缓醒来时,宋雨正带着宋家的家仆全城搜索。
淳子艰难的捂着胸口,靠在丝景软枕上,皮肤惨白,眼神无力的半垂着,看着躺着的雕花大床,眼神迷茫,她这又是在哪儿!
明月端着一碗透明的药汁慢慢踱步进来,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欣喜的看着床上醒来的人儿,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
“你醒了··”
淳子迷茫的看着眼前一身暗黑色巫袍的男子,脑海里缓缓的闪过很多片段,五年前的云素、小乞丐、还有那个老头,还有谁?还有一个人····是···淳子猛的睁大眼睛,一双无神的星眸怔怔的望着一脸浅笑的明月,声音颤抖。
“明月·····”
明月只觉得心田一阵阵颤抖,这个名字在过去的五年里被无数次唤出,可是赋予他这个名字的人却从未唤过,眼睛忍不住朦胧,染上一层雾气,手紧紧的握住底盘,走到床边,把药碗放在一边,方柔声道。
“难得公主还记得···”声音带着委屈连明月自己也惊讶,耳根微红,又说道,“公主这五年可好?”
淳子看着一身巫袍的明月,手缓缓的抬起覆在明月白如冬雪的脸庞上,明月忍不住身子颤抖,手紧紧的抓紧落在床边的被角,淳子眼神温润,这五年明月的努力,她无论在哪儿都是有所耳闻的,心想着代替自己的小乞丐,心底浮上一沉忧色。
“明月···这五年,苦了你了”
明月眼眸淡淡的染上一层苦涩,“不苦,明月本就是巫师,能获得如今的身份也是一种殊荣··”
淳子淡淡的微笑,胸口一闷,咳嗽了几声,她看着明月脸上的苦涩,就知道这条路是没那么容易上去的,那等艰辛她虽没体会过,可神月巫师百年难得一遇的巫王又怎会是那么容易的呢,眼神闪烁,轻轻的问道,“袭月可好?”
明月端过案上的药汁,一面吹冷,一面道,“袭月一直在宫中静养,王上甚是疼爱的,你放心”
淳子看着明月这般在身边,竟是胸口一阵惆怅,想到小乞丐那张幼稚青涩的脸,心中一阵抽痛,她能在宫中静养是甚好的,明月递过药碗,淳子本以为是什么药,但看其清澈见底,忍不住抿了一口,满口的清香,带着点点甜意,淳子惊诧的看着药汁,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这么好喝?”
明月眉梢一喜,见她喜欢,轻声道,“不过是养身的一些补品,公主喜爱,明月多炖一点便是”明月又催着淳子赶紧喝完,冷了便没这好的味道了,他不会告诉她这是他用巫火熬了一天一夜的‘天水’,他熬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值得的,虽然耗了不少巫力。
淳子乖乖的喝完,脸色渐渐的有了些血色,明月看着依旧是心疼和自责,这次公主升了巫级,又恰是与人打斗时升的,心脉受了损伤,一年半载怕是都不能完好,复又想起那日校场,心里更是自责不已,当时竟没有辨认的出是公主,若那日认出,恐怕也不会出这次的事。
淳子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眼神骤然一怔,拉着明月的衣袖急急的问道,“你是怎么带我回来的?可有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
明月摇了摇头,示意淳子放宽心,不要激动,“公主,你先别激动,我是感受到你的巫灵才发现的,紫衣伤你很重,他们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淳子听言,才吐出一口气,安稳了心,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当真不能太激动,忽又想起什么,“云素!··你当时可有看见云素?”
明月沉下眉,看着慌张不已的淳子,心里泛起一阵的苦涩,五年前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公主才···如今又是··
“公主放心,他没事!已经回到驿馆了”
淳子那颗漂浮起的心才渐渐放下,这一阵子的激动,头上竟冒出许多冷汗,眼皮沉重,身子好累,明月见此知道是又伤了心神,扶着淳子躺下,捏好背角。
“公主,你放宽心,一切有明月!”
淳子微笑,点了点头,是啊,这里有一个知道她是谁的人,有明月在她可以放心,而且云素没事·····
明月看着沉睡过去的淳子,眼里又是心疼又是复杂。
宋雨一脚迈进驿馆,不顾下人的拦阻,冲向云素的院子,一群下人在身后冒着冷汗,垂着身子,头低低的弓着,“宋少爷,您先等奴才们去通知再···”再字还未出口,宋雨不耐烦的一脚踢开话多的下人,扯着嗓子吼道。
“云贤王!你给我出来!”
下人见此,脸色更是不好,苍白的可怕,他们的差事怕是····
院落里,青木听着吵闹声,正要出去,云素伸手拦下,眼神沉痛的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宋雨一脚踢开云素紧闭的院门,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礼数,看着一身消愁的云素问道,“云贤王,师傅失踪了!有人看到你们俩在一起,可否告知师傅现在何处?”声带质疑和忍耐。
云素心里一哽,竟是答不上话,“宋雨,你的师傅已经···············”不在了,那两字‘不在’却是如何也开不了口,心口阵阵的抽疼,闷的快不能呼吸。
青木见云素如此,眼神也忍不住黯淡下去,别过脸。宋雨见两人脸色发白,如此难看,心里一个咯噔,不好的感觉包围而来,哽咽的问,“我师父····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