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秦展颜笑的言笑晏晏,很快就收回了眼神。
看着自己的庶妹,装作姐妹情深的样子,秦展颜只觉得上一世被这样的一个女人骗,还真是讽刺。
“姐姐,柳世子只不过是被那个女人一时迷惑,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姐姐因此错失一桩良缘。”秦朝颜眼中带着担忧,还故作亲昵地拉住了女主的手,劝慰着秦展颜。
秦展颜将庶妹惺惺作态的样子,尽收眼底,眼中浮出一抹冷笑。
“嫡妻还未进门,就在外成日厮混,不知妹妹从哪里看出来这是良缘?”秦展颜冷冷地说道,将自己的手不动声色收了回来。
秦朝颜没想到一向被自己哄得团团转的姐姐,竟然开始疏远自己,还有所防备,眼中闪过狠厉的光。
“妹妹也是为了姐姐好,这才收下柳世子的东西,都是妹妹太鲁莽了……”秦朝颜立马转变话锋,抿着嘴,蹙着眉头,一副委屈的模样。
“既然妹妹这么喜欢柳世子,那不如我让给妹妹可好,只是没了江东十三行,不知道柳家是否还愿意和秦家联姻。”秦朝颜的话一针见血,一句话让秦朝颜脸色泛白,抖着唇,顿住了半响说不出来话。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秦朝颜陪着笑脸,满脸的尴尬,手紧紧绞着,咬紧牙关,那副假笑也快要挂不住了。
“没什么意思罢了,只是觉得妹妹和柳世子十分般配。”秦展颜也不在和秦朝颜虚以委蛇,话中有话地说道。
嘴角带着浅笑,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秦朝颜看着自己的嫡姐,眼底满是怒意,勉强地笑着,指甲将掌心刺得越来越深。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
秦展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的光芒晦涩不明。
“朝颜,我乏了,你先退下吧。”秦展颜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地拆着自己的发饰,端庄有礼,吩咐道。
对着自己的庶妹,就像对着一个下人。
“是。”饶是秦朝颜在受宠,终究是个庶女,这时候也不得不顺从地退了下去。
出门了秦朝颜就将那块玉佩,一把摔在地上。
“小莲,我们走。”
出了门,她看了一眼秦展颜的润雪阁,脸上的笑容越发阴冷,朱红的嘴唇勾着冷笑。
“秦展颜,我们等着瞧,早晚有一天你会被秦家的人从这润雪阁赶出来,被我狠狠踩在脚下。”
“是,二小姐。”小莲紧忙跟上,生怕惹怒了秦朝颜。
等到秦朝颜转身,珠儿才端着一盆水过来,看秦展颜金手擦脸,担忧地问。
“小姐,您刚才那样打压二小姐,算是和周姨娘撕破了脸。”
“怎么,这样不好?”秦展颜说道,拿毛巾擦着手。
“好是好,就是我怕周姨娘给小姐使绊子。”珠儿圆圆的脸上,两道眉毛皱着,陷入沉思的模样,让秦展颜忍不住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好就行了,傻珠儿,她们这种就算不撕破脸,我们也得不到什么益处。”秦展颜脸色沉下来,意有所指,眼神幽幽地望着外面的雪景。
珠儿叹了口气,若不是夫人去世的早,小姐哪里需要处处受周姨娘的钳制。
明明是嫡女,吃穿用度却和庶女一样。
秦展颜被国师追求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整个京城的名门千金,便都知晓了这个消息。
国师素有众多的爱慕者,一时间关于秦展颜恬不知耻追求的国师的消息甚嚣至上。
秦朝颜听到下人的回报,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有趣,有趣,她的好姐姐,竟然名声差到了如此地步,这可不怪她,要怪只怪她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国师这样的人物又岂是她可以染指的。”
“去,领赏银吧,顺便将大小姐去烟花巷的消息传出去。”秦朝颜笑完,又恢复了平日中的模样,趾高气昂地说道。
谣传传到秦展颜的耳中时,她正一脸淡然地剪着梅花的花枝。
“小姐,京城现在已经传遍了关于小姐的事,若是让国师或者皇上听到,这可怎么办?”红玉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打扫,一边叹气。
“这有什么,他们敢编排小姐,我就找人去撕烂他们的嘴,更何况我们小姐身正不怕影子斜。”珠儿挽起袖子,撅着嘴,冲着红玉仰着头道。
秦展颜看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继续剪着自己的梅树枝。
“去,一会儿把我的斗篷拿过来,我们去朱府参加这次的诗会。”
“小姐,这次的诗会柳世子也参加。”红玉小心翼翼地说道。
“去准备吧。”秦展颜命令道。
就是他去,自己才更要去,她倒要看看柳叔钰自诩当朝四大才子,对诗能不能对的过她前世大诗人王若昀。
小丫鬟低头,也不再说什么,恭敬地将秦展颜的火狐皮做的斗篷拿过来。
外面小雪纷飞,整个秦府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
秦展颜火红的斗篷,月白色的袄裙,头上只斜插一支碧玉簪子,妆容素净典雅,在漫天的风雪中,越发显得整个人如同傲雪的梅花,风骨傲然,秀润天成。
刘彧秦家门前的高楼上看着这一幕,冲着暗卫挥了挥手。
“准备马车,去朱府。”
秦展颜刚到朱府正准备下车,外面就响起了一声通报声。
“国师到。”
她正对上下马车的男人,男人先是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露出一张俊朗的脸,五官宛若刀削斧凿而成,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对上秦展颜的目光,嘴角微勾。
柳叔钰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看到秦展颜,望着她眼神中满是鄙夷。
怪不得国师下聘,原来这个女人早跟国师有了勾结。
“黄公子,有些人装得是娴淑文雅,做惯了戏,等会儿你可不要被骗了。”柳叔钰故意说道,也不压低声音。
京城的人都知道柳叔钰和秦展颜有过节,这时候纷纷以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二人。
刘彧走过去,气场强大,看着柳叔钰如同跳梁小丑。
“这句话同样送给柳世子,都说柳世子懂礼明仪,本国师也认为有失偏颇,对了柳世子,不知道红妆姑娘安顿好了没有,我劝柳世子还是少去烟花巷,因为容易得病。”
刘彧说着,一双桃花眼,目光清明,语调冷得如同淬了寒意。
柳叔钰气的脸色阴沉,又碍于刘彧的身份,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秦小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