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房中,秦展颜睡了整整一日,才是缓过来。
和朱念白对弈以后,让秦展颜明白一点,只要有益于大皇子,那么朱念白会拼命去做。
“诺,这是要查的东西,本官从暗卫拿回来了!”
淡淡的声音响起,刘彧一身白衣,头上斜插着一个白玉簪,平静的坐在房中,这样的一种样子让秦展颜有些无言。
大早上看到国师审查奏折,果然是养眼,晨光下的刘彧,并无修罗的样子,反而是十分温润。
“若国师这样子传出去,恐怕倒像一个读书人,不像……”
秦展颜笑了笑,穿着素白里衣就到了桌边,准备梳洗一二时,突然想到一点。
“你看了我查的东西?”反问一句,秦展颜才突然想起,自己的一举一动,或许都在这位的眼皮底下!
刘彧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欣喜,话音也是平静:“我这皮相也不是刽子手,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了,朱家的破事而已。”
嗤笑一声,刘彧这话让秦展颜有些尴尬。
自己这事情做的,确实是不太合适,与其是调查,不如询问一二,反正都属于刘彧告知。
“破事,难不成大皇子和朱念白……”秦展颜不想别的,张大小嘴,似乎听到不得了的事情,朱家破事,总是让人遐想。
刘彧面色一变,看秦展颜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白痴。
不过仔细想来,说的态度确实是有些不对。
“他们小的时候,南林别院狩猎,朱念白遇到了猎兽,大皇子一箭射杀,然后朱念白被送到宫中陪读,后来朱家全家去往边疆,朱念白一直随行,掌军以后,朱念白才回到族中!”
平淡的说出这话,秦展颜也翻了个白眼,本来都坐下准备听故事,被刘彧说出来,也过于无聊。
“罢了,以后我自己查吧,如此有趣的故事,说的无趣。”
秦展颜站起,薄唇中多出笑意。
拿过了密报,还是自己看比较好。
本来英雄救美的故事,都被浪费了。
“无趣的事情太多,当年这事情,牵扯的太大了,猎兽很少出现,朱家刻意为之,还是别人。”
刘彧桃花眼眯缝着,似乎有些不悦。
这话一说,秦展颜也耸了耸肩膀,以那位太师的狠辣,说不准真有可能舍出女儿,毕竟舍不得女儿套不着皇子。
只是如今这局势,大皇子和朱念白并无太多男女之情,那日一眼,不过是兄妹之情而已。
“当年旧事罢了,国师今日来,想必不只是送东西。”
秦展颜淡淡开口,这话让刘彧点了点头。
“你去边疆的事情定了,准备送送你,否则也显得我这夫君无情。”
刘彧调笑一句,坐到了秦展颜身边,两人四目相对,让秦展颜都有些慌乱。
这次的事情不好解释,本来皇上定下,秦家突然一变,刘彧定然为难。
“倒要谢谢国师,不过是接梁人的铺子,捎带着处理一些皮货而已。”
秦展颜并不多说,两人的大婚,也是不必急迫!
京城之中波云诡谲,各方都在看着,更不希望这大婚促成。
“大越之内,陈地越地有着区别,你要去的越王之处,暗卫的渗透不强!”
淡淡的声音一出,秦展颜点了点头,大越这个名号,很久没有人提了,越王,更是极为恐怖的人物。
越王乃是先皇的皇叔,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皇祖,此人年逾古稀,陈帝称帝之后,也将原本的大越国,改换成为大陈。
不过越王封号仍在,百官都是大越的官制,越王一直不出,但却占据将近六分之一的大陈。
刘彧,是大越的国师,不过很久以来无人说,秦展颜都是忘了,如今想来也有些惊讶,自己要去的边境,似乎真的是越地,也就是西北那地方,还有一个越王!
老一辈的人,还是喜欢称呼大越。
“无妨,小生意罢了,陈人,越人应该差不多!”
秦展颜并不多想,越王的时代,早就过去了,陈帝改朝,并且尽力消除越王影响,百官都是忘了,还有一个越王!
“白家在越王之下,也是不弱的家族,若去的话,可就要……”
刘彧说到这里,让秦展颜脸色微变,自己最大的算计,似乎被人给发现了!
国师亲自过来到这里,意味也是深长了!
知道秦展颜要查白家旧事,居然亲自提醒,越王,白家,陈帝,大陈,大越。
“恩,我明白!”
这事情秦展颜没有问刘彧,还是要自己去查,刚才刘彧说了,暗卫插不进大越,秦展颜只能自己查。
而且刘彧这意思很明显,不希望秦展颜查,这意思很熟悉,秦远庭也不希望,袁平没有多说,但却没有给出帮助。
只是一层窗户纸,就看秦展颜是否能够捅破。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走之前记得处理一下。”
刘彧提醒一句,大陈,大越,实际上并不重要,不过那位皇祖能够熬死多少人。
先帝的父亲,先帝,如今这陈帝,似乎也快要……
“按照辈分算起来,这越王似乎还是刘彧的……”
秦展颜思忖一二,心中大概有数。
刘彧亲自赶来提醒,就是给出一个警告,可以和任何人联合,却不能和越王有太多联系!
“好,我亲自办……”
对于国师的建议,秦展颜也从谏如流,这秦朝颜一直不安分,让人有些无奈!
若说聪明,绝对不聪明,说痴傻,也是处处留有后手。
不过知道越王的事情,秦展颜想的就不只是都城,还有白家了,母亲在的白家,秦展颜知之甚少。
以往很少听母亲说过,父亲更是三缄其口,十三行之内,白家似乎是一个忌讳。
“恩,这几日铺子收一些,卫率府不会给面子。”
刘彧的身影一闪,就直接离开这里,秦展颜环视一二,屋中什么都没有变,不知道国师何时来,只能目送国师而去。
秦展颜看着刘彧,一时间感到些许惊愕,这开门做生意,似乎也不得安生,而且麻烦不少,别人都还没有应付,突然又是多出一个卫率府的人 。
“哎,现在一看,可是处处隐患那!”
收拾一二,换一身青衣,秦展颜也准备出去,不过仔细想想,国师这次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正事。
想到这里以后,秦展颜的眼底多出些许思索,轻叹一口气,心底多出些许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