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将领丝毫不惧,手中长戟挥舞一周,伴随着“呀”地一声大吼,左脚发力使身体高高跃起,单手持着兵器刺向女子。
却不料被琴音阻挡,尚在半空之中就犹如受到猛击一般,身体向后倒去,一众将士见状赶忙上前扶住。
“哗”地一口鲜血喷出,仅第一招那将领就败下阵来。灰袍男子忙道:“大人,您没事吧!”
“无妨!”将领缓缓站起,有将士试图搀扶被他一把推开。堂堂男子竟被一个女子击退,这让旁人看见,还不知会如何嘲笑他。
“再来!”一声怒吼,持戟冲进屋内,与之前不同,这次仅短短几步就来到女子身前。白君河暗道不好,却也来不及阻挡。
女子淡然拨动着琴弦,一道弧形气劲朝前方散出,同时长戟破空袭来,却被气劲阻挡,互相碰撞发出“嗡嗡”声。
僵持片刻,将领顿时略感吃力,改双手握住长戟,但收效甚微,最终还是不敌,兵器被震得脱手而出,自身也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就这点本事,还想从我手中抢人。”女子语气略有嘲弄的意味,听得将领怒火攻心,又是几口鲜血喷出。
灰袍男子急忙让几名将士上前,合力把倒在门口的将领带回。随即下令放箭,同时将一堆堆干杂草围在房屋四周。
“别……让他们逃走。”将领艰难地出声道,两次对招都被震退,已伤及根本。他哪里想到女子会这般厉害,看着年岁不大,自己却完全不是对手。
灰袍男子会意,手向后一招,几名将士手举着火把来到房屋近前,一齐丢出点燃了干草堆,火苗顺势越来越大,随之产生的股股浓烟十分呛人。
白君河见此情况不妙,朝屋外大声说道:“你们疯了吗?‘四少’还在房内,准备一同烧死吗!”
灰袍男子闻言奸笑道:“胡说!‘四少’明明已被你们残忍杀害,如今你们还是安静等死吧!哈哈哈。”
“可恶。”白君河心想这伙人恐怕是见‘四少’伤势过重,怕事后被追究责任,于是就想将脏水泼到他们身上,反正死无对证。
火势逐渐增大,房屋内已是浓烟滚滚,姚图透一手捂住小光头口鼻,抱着他靠到窗户旁,试图破窗而出,可惜外面全是火苗,一行人都被困在里面。
“这里可还有别的出口?”白君河看向女子问道。
“咳咳……并没有。”女子怀抱着琴,被浓烟呛到引得一阵咳嗽。侍女忙跑到她身边,双手不停地上下挥动驱赶着黑烟。
白君河听完有些绝望,眼看着火势就要蔓延到屋内,无处可逃的他们难道只能放弃挣扎吗?
“不如我试试用内力将火苗驱散。”姚图透出声道,此时呼吸已有些困难。
“来不及了。”白君河一口否决道,“如今火势成型,再加上空气稀薄,根本不能用出全力。你若出手,恐怕不仅灭不掉火还会助涨势头。”
睁眼望去那躺在地上的‘四少’正慢慢被火吞噬,陷入晕厥的他们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来。这火势太快了,此刻已是回天乏术。
“啪”地一声,一块木板从上掉落下来,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恰巧阿淑就站在旁边,她盯着那坑洞一阵愣神。
“师妹,你没事吧!”姚图透急忙问道,眼下这屋内是越来越不安全了,随时都有烧着的木板掉落,一旦砸中后果不堪设想。
“没事。”阿淑回道,同时指着身旁的坑洞,“师兄,你们快来看,这下面好像有玄机。”
闻言众人马上挪动到阿淑跟前,向那坑洞探头看去,下面似乎是一个地道。
眼见有希望,几人顾不得其他,一掌击出将坑洞扩大,随后跳了进去,这才发现原来在这房屋的下面,隐藏着一个秘密通道。
“小姐,这是什么地方。”侍女跟在女子身边,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十分好奇。
“你们在这都不知道?”姚图透有些不信,这么一处地方若不是那块木板,还发现不了。
只听见一声巨响,伴随着震动,那坑洞被无数木块填埋,看来上面的房屋已经塌掉了。
女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说道:“这地又不是我的,只是没人居住,我才借用一下,哪里知道还会有密道。”
想来也是,如果女子早就知道,肯定早就进去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你胆子太大了,没人的地方也敢用。”姚图透说道,他此时还心有余悸,若不是运气好发过来现了这个密道,此时几人就已经成灰烬了。
“本姑娘一直就是如此,哼!”女子昂着头,随即不管众人,向着密道深处走去。
其他人忙拿了几块燃着火苗的木块跟上,这个密道也不知是何人所挖,一行人走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还没有看到尽头,反而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
这里不同于密道的狭窄,明显是用来休息用的,旁边还有条小溪流过,众人借此机会决定暂缓片刻。
姚图透捧着双手从那溪流中接了一些水,一口饮下:“这水应该没有问题,开凿这地方的人可真是有才,居然还能弄条溪流。”
“你看,这里还有摆有一些桌椅。”白君河随即也指着一处说道。
“这地方什么都有,之前会用来做什么呢?”阿淑好奇道。
“想来不是什么好事。”姚图透单手托着下巴分析道,“天子脚下弄一处这样的密道,定是在谋划什么。”
“可不管怎么说,如今这密道可是救了我们一命。”阿淑心中默默感激密道的主人。
“这倒是。”姚图透说完就往地上一躺,似在闭目养神。
女子则将琴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一旁,手指一阵跳动,缕缕琴声飘出,余音袅袅入耳入心。
“好曲!”白君河看向女子,拍手赞道,“只是不知姑娘现在,能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呢。”
琴音一颤,女子随即缓缓说道:“那公子你又姓甚名谁呢?”没有直接回答,却是反问向白君河。
后者微微一笑,一字一顿的说道:“白君河。”
“陶知遇。”女子柔声说道,一旁的侍女颇为惊讶地看向她,许是没想到自家小姐会说出真名吧。
“陶……知……遇。”白君河口中喃喃自语,“姑娘的名和琴声一样,特别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