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儿……小爷舍不得,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相信小爷,定去去就回,绝不让禅儿苦等,绝不让禅儿独对黄苍空垂泪!哎呦……”
老夏在罗北斗离开后没有闲着。
如果有踏苍境武夫御空,定会发现整个灵山镇方圆百里所有的山隐隐成了个大阵,,大阵覆盖的地表泛着淡淡的金光纹路,这光淡到肉眼难以察觉。若是深究下去,指不定能看出这些纹路是老夏常走的路线。
万龙朝阳,这个大阵中心处就是灵山,整个大蛮洲的地脉都聚到灵山脚下。除开原有的灵气地脉外,其他地脉走向的改变自然是老夏和另外两人的手笔。
老夏他们这些天来,一直在移行变脉,一洲的运道在三人手中慢慢聚向灵山,他们要做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天之举,他们要打破亘古有之的桎梏。他们不在乎千古流芳,也不怕遗臭万年。
此夜恰好收功。
“前辈,坤庭洲真能遇万古未有之变局?”一个叫白衣的汉子问道,面目很是木讷。
“何止坤庭洲,整个天下都得变。”老夏望着远处,好像要看穿未来一般。颇有些语重心长。
“都是前辈一手谋划?”开口的是个俊美青年,衣袂飘飘。
“我这老头子哪有这个本事,还是高人指点。”老夏轻轻一笑。
“高人?”汉子和青年不由惊诧,若老夏所说不假,还有高人,以他们现在的境界,实在想不到老夏口中的高人到底有多高。毕竟都是山巅之人,莫非到了传说之境?二人心中不得不惊。
老夏见他们如此,连汉子木讷的脸都有了变化,也没多说,只道:“不敢言。”
不敢言,听到这二人心中又是一惊,想老夏何等层次,还有他不敢言之事,若不可言还好,不敢言真让他们不敢往下问,难不成涉及万古博弈?二人暗暗掐灭想法,为岔开话题,汉子说:“不知这变局的变会是何物?”
“人!”老夏说着。
“人?”俊美青年细细琢磨。
汉子忽然想起什么来,看向老夏“莫非是……”
老夏点点头,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俊美青年也瞬间明了。
灵山之巅,三人目光共看一处,当时,罗北斗还在担心被狐狸精拐了去。
———————————————————
“圣皇古地!”在老夏他们聚首灵山,罗北斗接触羊月婵时,一个黑幽幽的大殿里传出声音,大殿在无尽虚空之处,一丝光亮不存,寂寂无生机。“留意此界所有特殊之人。”
“遵旨!”角落处有人拜伏,他面前是个祭台,祭台上供有泥像,泥像看不清是神是人。
“去吧!”泥像发出声音。
“天祖,若是我部之人?”
“照杀。”声音冷漠,不带任何情感。
“遵旨!”
拜伏之人慢慢退去,最后消失在大殿中,瞬间整个大殿空荡荡,只有一尊腐朽脱皮的泥像。
那人消失后,泥像面前现出一个光幕,光幕里是块玉牌飞出的画面。
“闭眼不觉万古过,察来只是一念间。”
整个大殿里,光幕消失了,泥像消失了,只有这么一句话。
——————————————————
丫鬟香菱暗暗咬牙。
她手中折着草,把这草当成某人。一节一节的掐着,整丛草碎完了都没能消她火气。
自家小姐何等金枝玉叶,哪曾受过如此登徒子的话语。亏自己还觉得他有礼有貌,这才多久就漏馅了。
她恨昨晚自己捉弄轻了,下次再遇着他,可真要好好整他一会。那可恶的小子,开始时真是拘谨,不仅自家小姐,连自己都给骗了。好一个小心翼翼,下会就让他真的小心翼翼。
丫鬟香菱折着柴棍,头上还有些发疼,那是可恶的小子下的黑手。
她见自己小姐和那小子越聊越远,自己留下来守马,不一时就困了。
她醒来时脑袋上就起了个大大的包。那少年蹲在旁边笑眯眯的看她,很是开心的样子。
她还在迷惑,她四处张望,见自家小姐从远处走来,不由松了口气。
她还没说话,那少年就先说了,他一边跨马,一边用深沉的语气,听的她都要哭了。
她反应过来,那少年说的是自家小姐。她赶忙站起身,要去撕了他的嘴。
她还没动手,就知道了头上的包是怎么来的,只见那少年在她反应不急时居高临下敲了一把,事后摸着,还挺对称。
那少年得手一个跑马便往前面冲去,嘴上还在说。
她见自家小姐满头黑线,只一个弹手,大快人心。
——————————————————
“风华正是最猖狂,辞却故乡阳。”
罗北斗走马途中,挥鞭直指晨光,心情一好,风流劲就足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是赶考的考生,恰等金榜提名“南北东西,星辰日月,何处即名扬?”
他感慨自己也算调戏过人的翩翩少年了,调戏的还是两个老妖怪,呸呸呸,绝世佳人,虽然现在额头鼓起,稍微一碰就会让他咧嘴咧牙。
“秋气荡起浮生梦,谁语晚风凉?”他骑着马,往水洼里踩,吟着酸腐文章,他觉得自己是要争武状元的人,他看看天,抬抬手,弄出一副自以为睥睨天下的姿态。
“大道当途,岳湖难阻,负手对苍黄!”
路不再是羊肠小道,很宽很宽的路面,青石板铺的整整齐齐,没有断的缺的。来往的人马从三三两两到络绎不绝,哒哒的马蹄声甚是悦耳,蹄声过处,一片风烟。
“横纵苍苍不老翁,多少楼台烟雨中。”
罗北斗慢悠悠,还在自顾自念着诗,完全不受环境的影响,没一点着急之色。
“挥衣拂就山霭去,我是此间第一峰。”
“老伙计,是不是啊?”
马被勒着缰绳不情愿鸣叫一声。
城郭在望,牌楼处处。罗北斗这才细细打量,四周有乘轿的,有步行的,有骑马的,有驾鹤的,有……呃……骑猪的?罗北斗不由一愕随后大笑,有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竟骑猪,真是怪哉,莫不是比自己还乡巴佬泥腿子?
果然是京畿之地,人就要多些,什么奇怪的事都有。罗北斗搬着指头算,这人比灵山镇多十倍?百倍?算的头疼,他摇摇头,不算了。
“曜棠。”一块牌坊题着两个大大的字,铁画银钩,力道迥劲,一看便知出自大能之手。这便是京城的名字了,罗北斗暗暗记下。
过了牌楼,他说:纷扰处繁华人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