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本来就冷,剧烈运动是很危险的,霍余刚才几乎是不要命的在追他,对这种外来游客来讲,没有过分适应这里的气候,那就算是平时身体素质再好,也吃不消。
霍余站直了身子,感觉心口那快有点疼,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没心思理会这个男人,贝初还在那边等他,所以他得快去把包拿给贝初。
刚才包包要丢的时候,她那模样看的霍余心瞬间就疼了。恐慌和无助全部都写在她脸上,所以包包里的东西应该很重要。
他回身走了几步,就看见贝初远远的追过来了。
“不是不让你过来吗?”
贝初现在情绪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没事,警察已经来了。”
霍余将包递给她:“给,东西应该都在。”
贝初神色有几分纠结:“谢谢你。”
刚才霍余冲出去的时候,贝初自己都愣住了,她差点感觉自己在霍余心里是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否则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会是那样?
但她来不及细想,拿出自己包包中的东西看了看。
是一条手链,细细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当然,这都是霍余看一眼之后判断出来的,那东西的成色不佳,也没镶嵌什么钻石,最多就是个白金的,真的不值钱。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看重,但是找回来了,她脸上有笑容了,那就是好事。
想到这,霍余感觉自己内心也稍微受到了一点点慰藉。
“这个人怎么处置?”
“给警察处理就好了。”能在景点犯事,想必已经是惯犯了。
贝初点点头:“那我们是不是要跟着去做笔录?”
“应该是。”
两人跟着警察折腾了一番,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警察倒是挺关心霍余的身体状况的:“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多谢。”霍余淡声拒绝,然后带着贝初回酒店。
贝初抿唇,回想着刚才警察的话,还是决定问一问:“你受伤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警察说让你去医院?”
“他们小题大做,总觉得我在这里跑了一圈身体会出什么问题,我可强壮着呢。”霍余笑笑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孩子气,和之前他在贝初面前强装出来的样子都不同。
贝初愣了下,也染上点笑意:“那就好,明天我们就先不去别的地方玩了,晚上等着看极光好不好?”
“可你不是想去……”
“还是你先养好身体重要。”贝初也知道,虽然他嘴上说着没什么,但修养一下总是没错的。
“好吧。”霍余也没再拒绝。
两人隔天被迫在酒店里等了一天,晚上才去到目的地。
霍余最初的设想呢,是他和贝初在一个玻璃房内,看着极光,那场景下,两个人的心应该是极其容易激动的,这时候,有些感情是会容易混淆的。
但贝初坚持要两间房,他只能苦笑。
霍余一个人躺在玻璃房里看着天空,再美又如何?最想要一起看的人,没有在自己身侧。
他苦笑一下,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人影。
贝初抱着一小袋东西向这边走过来,霍余站起身,起身去开门。
“你怎么……过来了?”他禁不住有几分脸红。
贝初的态度改变是显而易见的:“一个人好像没什么意思,所以想着和你一起先看看。”
霍余小小的偷笑了一下,让贝初坐在沙发上:“要不要喝点水?”
“嗯,谢谢。”
贝初看着霍余忙前忙后给自己倒水,还冲泡了咖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她这几天偶尔也会和伊简瑶联系,会说一下自己和霍余之间相处的事情,最初她对霍余当真是不怎么喜欢的。
这人看着老是高高在上的,还冰着一张脸,实在不是贝初喜欢的类型。
但是和伊简瑶沟通之后,她却说霍余平时不是这样的人,贝初都差点怀疑霍余是不是双重人格了。
要不然怎么在自己面前和伊简瑶面前还是两幅面孔呢?
想了想去也没得到答案,但她偶尔倒是看到了霍余不一样的一面,平时他都竭力的伪装自己,有时候也会流露出本性。
比如说帮她抢回包包的时候,滑雪护在她身前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危险的游戏项目,他都会自己亲身先试验一遍,才让贝初去做。
这些小小的细节,其实是可以打动到贝初的。
相比他平时刻意装出来的样子,贝初更喜欢他无意识流露出的模样。
“给你。”霍余佯装高冷,将被子递给她。
“谢谢。”贝初冲他笑了一下,这倒是轮到霍余愣住了。
这么些天了,贝初什么时候对他有这么和善可爱的笑容?这一愣神,他自己的伪装也没了,对着贝初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来。
贝初没忍住,扑哧笑出声,还真和伊简瑶说的一样,有时候那神色可是真的傻。
霍余瞬间回神,又变回之前那副模样,只是耳根的红晕暴露了他刚才丢人的瞬间。
“你其实还是会身体不舒服的吧?”贝初忽然问道。
“没有。”霍余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承认自己弱。
贝初摇头:“你不用否认,我看出来了。”
从昨天到现在,他偶尔会抬手捂一下胸口,这是之前来这么多天,他都没有过的反应。
霍余抬手遮眼了一下自己尴尬的神色,但又意识到一件事情,她看出来了,那是不是说明,她也在暗中观察自己?
这个认知,让霍余小小的雀跃了一下。
“谢谢你昨天帮我找回东西。”
“不客气。”霍余坐直了身子,瞥了眼贝初,又迅速收回视线,“那个手链,对你很重要?”
“算是吧。”她低眸,“是一个……重要的人送的。”
霍余拧眉,感觉自己多话了,接下来的话,可能不是他想听到的。
一瞬间,霍余甚至想要脱口而出,让贝初不要说。
但她的话已经继续下去了:“你不是说,送我回家的那天晚上,我嘴里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