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期拔腿直冲到楼上,毫不迟疑地往传出叫喊声的左侧房门撞去——
“嗙!”
吴期重重摔在地上,忍痛抬头望去,他瞳孔一缩,澡桶中一丝不挂的少女正保持着抓着桶边另一个少女的姿势。
桶中少女白皙生光,呆滞的双眼如两颗宝石,身姿妖娆,容颜倾城;桶外少女青衣沾湿,抓着她的手,同样望着吴期一脸呆滞……
只稍一息,两个少女同时发出了震耳的尖叫——
吴期见势不妙,赶紧溜到楼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两个少女在沐浴时打闹,咽了咽口水,他不自然地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饮尽,脑中那如白玉光滑的身姿怎么都挥之不去……
“小贼!哪里逃!”青衣少女急匆匆冲下来,面色冷厉,几步就冲上来不遗余力对着吴期的脸就要打来,吴期赶紧跳开,口中喊道:
“姑娘,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贼!竟敢采到小姐这里,你是不要命了!赶紧伏地等着制裁!”
“你听我说,只是意外!我只是来询问下沈寒的案件的……”
“休得多言,我要把你双眼挖出来!”青衣少女双手浮现出水蓝色的魂力,瞪着吴期,势要废了他。
“秀儿,住手。”木梯上,少女长发还湿漉漉的,故作沉静地看了吴期一眼。
“小姐,他都看到了,不能放过他!”
“我知道,”少女目光透着寒冷,盯着吴期,“你说你是为了沈寒之死而来的?”
“是的,”吴期躬身抱拳,“沈寒之死绝非蒙雨所为,我与左刑队约定两日后找到能让蒙雨洗冤的证据,故来想向二位姑娘请问下事情细节,只是……无意冒犯,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谅解。”
“沈寒之死,我们并不清楚什么,虽然我平日与沈寒性格不和,却也不至于要杀害她这么狠辣。”
“如此,在下便告辞了。”吴期心中忐忑,面对少女,实在无法平静。
“慢着,夜色已染,你却私闯进来,还在女子沐浴时莽然冲入房中,该当何罪?”
“但凭姑娘责罚。”
“秀儿,挖去她双眼!”
“是!”
钟秀当即朝吴期冲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吴期脚下抹油,打开身旁的大门,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钟秀刚想去追,钟灵却叫住了她。
“小姐,就这么放过他?”钟秀一脸不甘心。
钟灵苦笑了笑:“还能怎么办?大将军的儿子,当真挖了他双眼呀?”
“大将军的儿子?”钟秀诧异,“他就是那个吴期?!”
“能让朱文宽限两天的人,除了那个神秘的吴期,还能有谁有那么大能耐?”
“那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呀,长着一副俊秀的脸,实则是个登徒子,真是有辱吴云生大人威名!实在不懂将军竟然为了他和王上冲撞,被免职都不退让半分……”
“似乎和当年叛乱之事有关,不太清楚。而且他到底如何,还不一定呢——前些日争龙赛,引得那么大声势的可能就是他,”钟灵还望着门外,扑闪着大眼睛,撅起红唇,露出一副小女子嗔怒的模样,“不过今天之事……哼,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以后定让他后悔惹到我。”
……
反观吴期这边,他一路冲回七九楼,心有余悸地坐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让心绪平定。简单吃了些口粮,翻阅着从楚殆那里借来的古籍,只看了几页,实在无法静心,脑中总是被那少女的身影扰乱。
他便整理了下沈寒案件的线索,用笔记录下来,突然想起自己还悄悄藏了片那玉杯的碎片,天色已晚,亥时将到,吴期揣着碎片走下地道。
飞水依旧一身黑袍,鬼面遮住面容,在湖心洞等候吴期的到来。
他一见到吴期,便直奔主题:“今天你以加强魂力运行炼体为主,若确实掌握了,我会引条鱼让你抓,希望在五天之内你能捕捉到,后面几天我可能无法过来,但你也要自行修炼。最多五天,可能会短些。”
“学院有事要您忙吗?”吴期随口问道。
“嗯,楚殆院长托我办件事。”
“好的,我每天都会严格修炼的。”
“那便好,开始今天的修炼吧。”飞水带吴期来到水幕洞口前。
吴期将包裹着的碎片放在一旁,深吸口气,主动跃出去。
湖水冰冷刺骨,吴期趁一口气还没耗尽,回忆着昨晚的感觉,让魂力在全身游走着,初时还有些波动,稍后便有模有样了。只是,魂力在水中的压迫下,每次全身呼吸都在淬炼着身体,让身体各处都炙热刺痛。
吴期忍耐着,眼前一条巴掌大的,印着红色印记的小鱼缓缓游动着,吴期知道是飞水所为,魂力一涨,朝小鱼游去,小鱼察觉到危险,一甩尾巴,速度飞快地钻出去。
几息之后吴期便被那小鱼拉开距离,但小鱼被打上魂印,似乎只在不大的区域窜动,吴期继续深追,让魂力不断打磨身体……
直到吴期魂力几乎耗尽时,飞水才将他召回去。
“不错,能忍受淬炼之痛直到魂力枯竭,心志坚定值得夸赞。”飞水目光透着赞赏。
吴期瘫坐在地上靠着石壁,咧嘴惨笑着,说不出话来。飞水将他抱起,放进洞中的透明池子中,深入骨髓的冷冽刺激着吴期的神经,身体的疲惫和疼痛被一点点缓解,他闭目稍微休息了会。
“你今天似有心事?”飞水难得与吴期交流其他事。
“嗯,一个朋友牵扯进命案中,情况很糟糕,我必须两天后查清真正的凶手!”
“说来听听。”飞水似有些兴趣。
吴期尽可能简短地和他讲了事情始末,飞水听后眯眼一笑,指向旁边的小包裹:
“这就是那玉杯碎片?”
吴期从清池中爬出来,将碎片递给他,和他并肩坐在池边。
飞水将碎片拿出,对着洞顶的晶光石打量着,他伸出手指轻抹内沿,再将手放在嘴前舔了一下。
“嗯……确实像阴焰草的毒,不过,又有些微弱不同,似还掺杂着什么毒性。”
“不是阴焰草的毒?”
“不好说,我对毒药没什么研究,不敢断言,”飞水将碎片交还给吴期,“我不了解详情,但就你所言,有个建议可以给你……”
“请您不吝赐教。”
“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哈哈,大将军之子,影响力非同凡响,平民间尚未传开,朝堂之上,可是轩然大波呀。”
“您还在朝堂任职吗?”
“朝堂有熟人而已,我是谁,你叫我‘飞师’便可。你也不必好奇我的身份,等你实力得到我的认可,我自然会告诉你。”
“在下谨记。”
“天色已晚,今天到此为止吧,记得自行修炼,就算是白日修炼时也可按照这种方法运行魂力。几天后再见吧。”飞水干脆地起身从水幕而出。
吴期在洞中静思片刻,返回到房中歇下。一夜沉眠,清晨并不清净,睡梦中的吴期被急促的敲门声震醒,他慌忙披了外衣下楼开门。
迎面就是卫武焦躁的面孔,他抓着吴期慌不择言:“快!不好了……小天打起来了!和周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