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下手毫不留情的尚云天,玉修波义德脸色惨白,恐惧的神色,笼罩着脸庞。
街道之上,瞧着那玉修波义德即将血溅当场,在场的人,都不由轻吸了一口凉气。尚云天这干脆利落的举动,让得很多人对他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纳兰玉儿微张着红润小嘴,全身僵硬的立在原处。尚云天这说杀就杀的利落性子,简直颠覆了以前他在前者心中的温和形象。纳兰玉儿怎么也想不到,那平日里与她打闹耍脾气的少年,真要发起狠了,竟然如此老辣。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随着尚云天手中的铁棍移动着。然而,就在铁棍距离玉修波义德脑袋仅有半米距离时,暴喝声,却是宛如炸雷一般。在街道之上,突兀响起:“萧家的小子,挑战切磋而已,居然敢下如此狠手?”
听着这蕴含着暴怒的喝声,尚云天眼睛微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中铁棍不但未曾停止,反而以更加凶悍的力道,狠狠砸下。
“给我滚开!”尚云天的举动,明显惹起了先前大喝之人的怒火。一声怒骂,尖锐的破风劲气,呼啸而出。犹如一抹青色闪电一般,从尚云天铁棍中间横切而过。顿时,坚硬的铁棍,凭空断裂成两截,断口处,光滑如镜。
铁棍被轻易切成两半,尚云天脸色微变,牙齿一咬,刚欲发狠将手中剩余的半截铁棍插进玉修波义德的喉咙。那青色劲气,再次袭来,强烈的风压,竟然让得尚云天呼吸有些急促。
眼瞳微缩,使劲插下的铁棍,却是犹如被一层看不见的风膜隔离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是砸不下去。
嘴角抽搐了一下,尚云天右手紧握着铁棍,身体微偏。旋即猛然扭过,手中的铁棍,脱手而出。化为一道黑影,狠狠的射向半空之处飞跃而来的人影。
“哼!”见到尚云天居然敢出手攻击自己,人影冷哼了一声。双手曲卷成爪,在身前猛的一阵挥舞,浓郁的青色大照气,形成几道淡青色的能量风刃。
手指一弹,风刃离手而出,将那一截铁棍,切成十几块碎铁。
“小小年纪,心肠却是如此狠毒,今天我倒要代纳兰族长好好教训一下!”在击碎铁棍之后,人影冷笑一声,双掌之中,青色大照气急速凝聚,一圈风卷在其脚下成形。然后将之驮负在半空之中,身形犹如一颗炮弹一般,对着萧炎俯冲而下。手掌一挥,一道淡青色大照气风刃再次凭空出现,对着尚云天暴射而去。
风刃所产生的强烈风压,将地面上的杂物吹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教训我?你算个屁!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吧。”冷笑着摇了摇头,尚云天已经从大照气的属性中,认出了来人正是玉修波义德的父亲,玉修波毕。
脸庞平静的望着急射而来的风刃,在其即将进入头顶五米距离时,尚云天手掌猛的对着脚下地面一掌击出,无形劲气暴冲而出。在接触到地面之后,顿时将尚云天的身形反冲上半空。身子在半空凌空一翻,然后稳稳的落在十几米开外的空地之上。
风刃落空,“嗤”的一声,将坚硬的石板之上,留下一道足足寸许多深的深痕”
“父亲,杀了他!”望着那从半空冲俯冲而下的人影,玉修波义德脸庞狂喜,旋即怨毒的大喝道。
落下地来,玉修波毕脸色阴沉的望了一眼玉修波义德的手臂,脸皮微微一抽,眼瞳中掠过森寒的杀意。并未答话,脚掌在地面一踏,再次猛冲向尚云天:“让我来试试你这萧家天才究竟有何了不起之处?”
从玉修波毕的出现,到尚云天的急退,不过是片刻时间。当众人瞧得玉修波毕竟然以命照体大师的身份偷袭一名少年命照体强者之后,都不由响起漫天嘘声。
“可恶啊,玉修波老狗,你个大西瓜还真有脸出手!”看着竟然不顾双方身份的差距,再次冲过来的玉修波毕,尚云天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难看,大骂道。
“小子,你打断了我儿子的手,想安然无恙就走,哪这么容易!”玉修波毕脚掌在地面一踏,身形竟然便是犹如一阵清风一般,诡异的出现在了尚云天头顶之上。面无表情的脸庞上闪过一抹狰狞,拳头猛的紧握,其上汹涌的青色大照气急速凝聚成了巨大的青色漩涡。
“该死的,竟然还用克亥阶命照法技,玉修波老狗,玉修波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感受到玉修波毕拳头上所蕴含的狂猛劲道,尚云天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只手掌,悄悄的抚上了手指上的漆黑戒指。
不远处,望着身陷险境的尚云天,纳兰柳儿小脸微变,缓缓的轻吐了一口气。秋水般的眸子中,金色火焰,逐渐的腾烧,纤手之中,淡金色大照气,也开始凝聚出凶悍的劲气。
然而就在尚云天准备自救,以及纳兰柳儿准备抢救之时,一道充斥着暴怒的大吼声,再次突兀的在街道上炸响:“该死的东西,玉修波老狗,我纳兰谷渡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个杂种来教训了?”
喝声刚落,一道全身泛着火红的人影猛的从坊市之外闪掠而来。脚掌在一处房顶之上狠狠一踏,身形便已闪电般的出现在尚云天面前。仰头一声大吼,吼声中,竟然隐隐有着狮吟之声。
“狮山裂!”
脸庞森然,纳兰族长铁拳紧握,旋即猛的对着头顶之上的玉修波毕轰出。拳头之上,巨大的红色狮子头,若隐若现。
“轰!”
青红交接,宛如闷雷般的炸响,让得街道上的大部分人感到有些耳朵发蒙。
半空中,交轰的两人身体微震。旋即身形暴退,纳兰族长在退开之时,也顺带一把将尚云天抓在了身后。
脚步急促在地面上退后几步,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肉眼可见的脚印,由此可见,双方对轰的力量,有多强悍。
化去劲气,纳兰族长阴冷的瞥着不远处的玉修波毕,冷笑道:“玉修波毕,你还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竟然有脸对晚辈出手。”
玉修波毕脸色阴沉,嘴角微微一抽,指着地上的玉修波义德,阴冷的道:“他把我儿子打成这模样,纳兰谷渡,今日,你得给我个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啊!刚才要不是我儿子机灵,现在躺地上的,就该换他了。到时候,我是不是得要你给个交代啊?”纳兰族长嗤笑了一声,剽悍的破口大骂。
“这挑战,是你儿子发出来,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而且挑战,断胳膊断腿,很正常嘛,何必大惊小怪。”纳兰族长脸庞的凶悍缓缓收敛,笑眯眯的道。
“你……”脸庞急促的抽搐了几下,玉修波毕望着那满场的戏谑目光,知道今日已经失去对尚云天最好出手机会的他,只得咬牙切齿的道:“别让我抓住机会,否则!”
“这句话,反送给你。”笑了笑,纳兰族长的眼瞳中,同样是凶光闪掠。
“好,好,等着吧!”怒极反笑的点了点头,玉修波毕上前将痛苦嚎叫的玉修波义德夹在手臂之下,转身就走。在经过柳希是之时,望着他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再次涌盛。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气沉声道:“柳希是先生,走吧!”
“呃?那女孩……”柳希是将不甘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纳兰柳儿。
眼角急促的跳了几跳,玉修波毕现在几乎有种当场拍死这脑中只有女人的白痴的冲动。拳头紧紧的握了握,片刻后,他强迫自己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此事,回去后从长计议吧。”
“唉,好吧。”望着满脸“痛苦”的玉修波毕,柳希是只得不甘的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淫秽的在纳兰柳儿那玲珑身姿上扫过,这才恋恋不舍的跟着玉修波毕离开坊市。
目送着狼狈的玉修波毕一行人行出坊市,纳兰族长冷笑了一声,目光在周围扫了扫。然后转过身,望着那嘴角有着一丝血迹的尚云天,目光缓缓柔和,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旋即咂了咂嘴,惋惜道:“我未来女婿啊,下手还不够狠。玉修波毕就那一个儿子,你如果能把玉修波义德那玩意踢断了,那玉修波毕今天应该就会发疯了。而到了那地步,埋伏在外面的三位长老也就有借口联手击杀他了,啧啧,可惜了。”
闻言,尚云天愕然,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一旁的纳兰柳儿与纳兰玉儿,却是被这荤话弄得脸颊晕红。
听着纳兰族长此话,周围的佣兵,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难怪儿子如此狠辣,原来这当父亲的,还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