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转眼之间余元便在自己大师伯的洞府之内待了整整三年。这三年来他每日不是修行上清仙法,就是修炼那门得自神武宝藏第一层中的天人望气术。此二者皆是博大精深之法,想要有所成就自不是这短短三年之内就能完成,但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他如今已然成功将那天人望气术修炼的小有所成,肉身境界也是达到了洗髓髓之境,只差半步便可再次破境,跨入那换血之境了。只不过修炼到此节的余元却是遇到了瓶颈,想要一口气继续突破下去,却是始终少了些积累。
故此,他今日准备再次走出洞府之外,前往金鳌岛之上再转几圈,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触类旁通,帮助自己破开境界瓶颈的机缘。
可他刚一踏出自己所居的那件小茅屋,一声传唤之音便出现在自己的耳边。余元细细听了一遍之后,立刻身形一跃,便向着自己大师伯修炼的地方飞奔而去。待得到了地方之后,余元便看见自己的大师伯正和一位做道人打扮的中年精壮汉子坐而论道。
余元一见那中年道人的模样心神便是一紧,隐隐有所感应的余元恭敬的向着自己的大师伯行了一礼。
“弟子余元,见过大师伯。”
“嗯,你终于出关了,你这位余德师兄可是在我这整整等了你两年,快些见过你这位余德师兄。”
多宝看着自己这位师侄心中就是一阵叹息,这一师一徒在惹事方面的本事还真是一脉相承。虽然余德来找他,说要见见余元,并没有说明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但他有岂会看不出,这只怕是来者不善了。要知道余元自来到他洞府以后可才出去一次,就能惹出事来,多宝想想就觉得这一百年之内恐怕是难以清静了。
“原来是余德师兄当面,倒是师弟我眼拙未能识得师兄真身,当真是失礼了。”
余元也不管这余德是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总之笑面相迎就对了,俗话说的好嘛,伸手不打笑面人,自己这么彬彬有礼,他要是再找自己的麻烦,那就是他不占理了。
“嘿,不敢当师弟如此大礼,师弟可是我截教嫡传之徒,我等这偏支弟子哪能进的了师弟的法目啊。”
见得余元朝自己行礼拜见,余德也不还礼,大剌剌的就这么坐在原地,口中更是不阴不阳的说着怪话,听的余元心中是一阵的火大,刚欲有所动作,却听自己的大师伯猛然爆喝一声。
“余德,你此话何意,何为嫡传,何为偏支。怎么在你心中,我等截教同门师兄弟还分个三六九等不成。”
要说在这截教之中,截教教主上清圣人灵宝天尊,身为圣人至尊,哪会有时间整天的管理自己座下这些数不清的弟子。故此,实则如今的截教大师兄多宝方才是真正的截教掌权之人。余德刚刚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嫡系偏支的话语,那可真的是在啪啪啪的打着他的脸,他怎能不怒。
多宝的这一声怒喝出口之后,顿时惊的余德是面色急变。当即也不敢再在其对面老神在在的继续做着,急忙起身,对着多宝就是醒了一礼,口中连连说道。
“大师伯切莫误会,师侄我只是痛失爱徒,一时间心情难以平复之下方才会如此口不择言,请大师伯勿怪,勿怪。”
此言一出,多宝面上神色微霁,面上神色重归平和,淡然开口道。
“好好说话,说吧痛失爱徒一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洪荒之中还有人敢杀我截教门人不成。”
“好教大师伯知晓,杀我爱徒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我这位余元师弟。”
余德立刻咬牙切齿的说道,言语之中有大悲愤,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好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余元见自己的这位余德师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杀了他的爱徒,倒也是不慌。慌什么,反正这人本来就是他干死的,没啥好狡辩的。但为什么杀,该怎么说,其中的讲究就很多了。
“余德师兄,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师弟我连师兄和你弟子二人面都没见过,怎会是我杀你弟子呢,切莫要胡言呐。。”
余元一副我是个好人,你别乱说话的模样气的余德是面目涨的通红,一怒之下,再次开口道。
“余元,你别敢做不敢当,我已请我师尊马元用先天神算算过一番,就是你在金鳌岛畔杀得我爱徒,你就莫要再狡辩了,我今日定要为我那可怜的弟子讨还个公道,还请大师伯为师侄做个见证。”
多宝闻听余德如此说,心中就是一阵的叹息,麻烦来了。他用眼神斜瞥眼余元,并没有搭余德的话,他在等着自己的这位余元师侄会如此应对着余德的步步紧逼。
“余德师兄,你说什么?金鳌岛畔是嘛。那里我却是去过,也曾杀过一人,但那不应当是你的弟子吧。要知道那人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邪魔妖道之辈,其居然敢用我和大师伯的族人生魂祭炼这杆万鬼噬魂旗,当真是当杀,当诛。就这样,小弟我还谨记着金灵老师的教诲,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了其的一缕神识前往六道轮回转世重生。”
余元这一番话说的言语恳切,虽然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实,但也往那余德和火倡师徒二人的头上扣了一个屎盆子。
“你余德口口声声说我杀你爱徒,行,我承认了。但我起先也并不知道那人是你的徒弟,我只是看其用残忍的手段对待自己族人,才会一怒之下愤而杀人,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会怎么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余元一边在心内嘀咕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面旗幡递交给了自己的大师伯,请他一观。
“大师伯你且看,这就是师侄我所杀的妖人所用之法宝,其上的凶鬼怨魂可都是用我洪荒人族的生魂祭炼而出的,其手段之毒辣简直令人发指。”
余德见余元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实之后,立刻大怒的同时也是大喜。
“好嘛,就怕你不承认,你承认了就好,好徒儿,你的在天之灵就且看吧,师父我定会帮你讨还个公道。”
余德心中做如此想,也不管余元给他的弟子头上扣得那个屎盆子,开口怒叫道。
“哼,不过是取些蝼蚁之辈的生魂修炼法宝,有何大不了的。大师伯你也看见了,余元居然出手以大欺小打杀自己的师侄辈,而且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当真是不将吾这个同门师兄放在眼中,师侄我今日定不与他轻易干休。但请大师伯做个见证,让我和这位杀害我弟子之人做过一场,分个胜负生死。”
“嘿,蝼蚁之辈的生魂,你余德好大的口气。你怕是忘了吧,你师伯我也是你眼中的那些蝼蚁之辈之一呢。”
多宝道人此时的面色虽然无有多大变化,但是其口中所言却是让得余德浑身上下如同掉入了冰窟之中一般。
要说多宝也未必真的在意洪荒之中的人族到底过的如何,毕竟他的追求是了悟大道,求证混元。但是,当着他的面说他的族人是蝼蚁,可随意取他们的生魂去祭炼法器,这就是又一次的在狠狠的抽这位截教首徒,圣人大弟子的脸了。
而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静观事情发展的余元不得不在心内赞了一句自己的那位余德师兄上道,上赶着入自己给他编的套,好人卡应该给他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