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一条满是泥泞的山间小道之上,余元的身后一条长长的队伍跟在其的身后缓步行进在这条刚刚下过雨的山林间。
他们这一行人已在这偏僻的山道之中行了有三日的功夫,彻底绕开了鸣条那注定会成为一处绞肉机的战场。
“老师,为何不用仙法带我们快速的绕开大夏严密控制的这片区域,如此赶路未免太过浪费时间了吧。”
余元抬眼扫了一眼跑到自己身边的侯成虎,看着其浑身泥泞气喘吁吁的样子,抬腿就是一脚。
“别想着偷懒,给我老老实实赶路。这次我们虽然是去大夏后方去执行任务,但一路之上的修行你们也别想偷懒。哼,修武不似修仙,不存在什么一张一弛之道,只有付出十分的汗水方才能勇猛精进,明白吗?”
浑身披挂重甲,身上贴着镇山符,如同负山前行的侯成虎艰难的点点头,气息粗重的说道。
“老师,我知道了。”
可能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吧,余元在教导自己弟子时候的风格总是在向着自己老师靠拢着。这段时间以来,侯成虎和他的那些师弟们,哪一天不是在水深火热的过着,一次次的在突破着自己的极限。
但不得不说,这种近乎于虐待式的训练方法只要把控住尺度,对于自身实力的增长简直就是夸张的。不说侯成虎和黑奎这两个余元的入室弟子,就单单他的那五百记名弟子,哪个不是早早的就跨入了武道第二重的易筋之境了。
若不是余元对他们动了手脚的话,说不定就连锻骨之境都有人达到了。但出于要给他们打牢基础的打算,余元死死的将他们的境界卡在了易筋的境界。毕竟修武的前几境根基是否扎实,那可是决定一个人的成就上限的。
至于侯成虎和黑奎二人更是被余元重点照顾的对象,特别是黑奎,就连余元都有了一丝压制不住他境界攀升的感觉。要知道此时的他们可都还只是凡夫俗子罢了,居然让余元这种天仙修为的高人产生这种感觉,说出去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余元看着自己身后跟着的弟子们,心中很是有一股喜悦之情,毕竟门下弟子的资质天赋都是这么的优秀,还是很给自己长脸的。但当其的视线投注在一张满面都是挂着笑容的年轻面庞上之时,满腹的好心情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般。
“余元仙长,对自己的弟子可真是上心呐。不过,这五百弟子是不是太多了,若是您觉得有教导不过来的方面,可以把他们交给我的。我商汤的大营之内也是有着很多名师的,绝对可以指导他们的。”
伊尹在看见余元之后,立刻凑上前来跟他偷偷的咬起了耳朵。
要说一开始吧,余元对这货的印象还算不错,看其未老先衰的样子那么可怜,还送了他一枚仙果。但在跟其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了解了他真正性格的余元,真心是恨不得一把把他给掐死。
你见过谁当着人的面,直说想要抢你手下弟子的意思。而且,还不是因为这个弟子的资质有多好,完全就是看上了你传下去的功法。这真的很让人恶心,要不是顾虑他是个凡夫俗子,余元真想跟他来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决斗。
当然这只是余元不喜他的一方面,毕竟他自身对门户之见看的极淡,将武道传下去本身就没有想要藏私的意思,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口气收下这么多的弟子了。
至于另一方面,则是这伊尹真的太能作死了,别看他现在还是一副年纪轻轻的模样,你根本猜不透他下一秒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也是直到和侯成虎汇合之后,余元才知道了为何自己当日在看见伊尹之时,这家伙明明是一副元气亏空的模样,但是却无人出手助他的原因。
盖因他实在是太能作死了,老是用自己的那半吊子先天八卦神算去测算天地之间的隐秘。结果,隐秘是被测算到了,而他自己也总是被贸然窥探天机的反噬之力给整得元气亏空。
甚至到了将商汤整座军营之内补益元气的灵丹妙药全部的磕光了的程度,这还不算什么。最为严重的是,这伊尹一开始可也是个刚刚踏入仙道的地仙,可现在却在天机的一次次反噬之中生生被弄的修为尽失不提,更是连自身的根基都毁了。
现在的他除非转世轮回,否则的话,此生注定是与仙道无缘了。
即使已经变成这样了,这货还是死性不改的总是如此。就在昨日,随军出征的伊尹也不知道在暗中到底算了些什么,居然从天际直接降下了一道天雷,若不是余元见机的快,生生用自己的肉身去替他挡了这一劫,这货恐怕就此暴毙了。
“伊尹先生,我的弟子我自会教导,不劳您这个大忙人费心了。毕竟,您这么忙,哪天暴毙都说不好呢。”
余元可不跟他客气,直接刺了他一句。
便继续向着前方走去,也没管身后的那个家伙到底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暴跳如雷。
可走了几步,余元的面色就是一僵,转身回望之后,嘴中涌起一抹苦意。
一道漆黑如浓墨的劫云不知何时已经笼罩住了伊尹,而身处在劫云之下的伊尹此时双目茫然的举头望天,似是根本未将此时出现在其面前的劫云放在眼里一般,手中还是不停的掐动这一个个诡秘的印记。
余元满脸悲愤瞅着伊尹,这货特么就不知道低调点嘛,这分明是拿自己当保护伞啊。而且,自己和他可是在大夏的领地之上了,如此,隔个两天就出现一次的天象变化是几个意思,这特么是生怕大夏军营之内的那些邪魔外道不知道有人想绕到他们的背后,去捅他们的腚门嘛。
心中虽是万般不愿,余元还是直接飞入了伊尹头顶之上的劫云之内,运起九转玄功,想要强行打散这片劫云。
在他想来,眼前的这片劫云应和前几日一般,可以被其轻易的打散,但等到其深入劫云之内后,才错愕的发现,自己好像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