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他对老太太说:“祖母,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救命恩人吗?那个人就是杨将军。若不是遇到了她,孙儿就回不来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叹了口气,也不在说什么就走了。
关衔和杨宗玉的亲事就这样定下。杨忝未得知这一消息愁的好几天都睡不好觉。他知道文人花花肠子多,到处都是弯弯道道,他是不希望杨宗玉嫁到这种人家。
刘沐坑了杨宗玉的亲事之后还任命杨宗玉率六千羽林卫为信阳公主送嫁。杨宗玉一路都遭受刘悦的刁难。到了梁国边境虎威军就不能再送了,除了陪嫁的工匠名伶三百人,奴仆三百,就只有杨宗玉率领的六千羽林卫跟随。刘悦终于老实了些。杨宗玉还真是没想到,她以为刘悦没什么脑子,如今看来她什么都明白。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欺负人什么时候该收敛。至少像她这样的人不会吃什么亏。
梁国国君大约四十来岁,正当壮年,眉目英俊。刘悦似乎对自己嫁给这样的人还是满意的,也没在闹腾。
婚礼结束后杨宗玉就必须走了。刘悦拉着她的手说:“你能不能别走,你留下来陪本宫。”
杨宗玉道:“公主如今嫁到梁国,梁王便公主的夫君,他会保护公主的。末将本是边关将领,自然是要回去的,荆南的国土需要末将守护。公主放心,我就驻守拢西,离梁国很近的。公主要有什么事就托人来拢西找我。”
杨宗玉刚回拢西就听说军备府出了事。府库中的库银被盗,存放在粮仓的粮草被烧。此事牵扯甚广,守备林毅与分管佐领王玄被杀害,看守银库的两个差役一个被挖了心,一个被砍了头。看守粮仓的粮两个差役一个被吊在房梁上烧死,另一个过了两天才被发现溺毙在油桶中。
此案一出震动朝野。惠安王命刑部,鸿胪寺,大理寺三司合力查办此案。关衔被派往拢西调查此案,但案件越调查越发现事情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简单。军备府所在之处甚为隐蔽,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一定是内鬼所为,但是调查了所有人,包括已经死了的六个人,都没有作案嫌疑。最后在王玄府上的书房发现了一沓书信,书信上写的是永威侯杨忝未通敌卖国的罪证。
杨忝未被指通敌卖国,连同杨宗玉一起被刑部押解回帝都。杨忝未还没等到三司会审那天就被严刑拷打活活折磨而死。杨宗玉也没能逃过酷刑,后来关衔得到机会进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没了任何反应。
谏议大夫朱章若跪在太极殿上大骂刘沐残害忠良昏庸无道。然后被刘沐打了五十大板躺在床上没了半条命。礼部尚书周建成上书恳请重审永威侯一案被罚了一年俸禄。
后来杨宗玉被释放,刘沐没定她的最也没革职,只是收回了她的兵符。杨忝未一死永威侯府就散了。关衔在第二年春天娶了杨宗玉。老太太见到她一个劲的哭直说可怜的孩子。关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让她安心,永威侯的案子他会想办法。
所有人都不相信杨忝未会通敌叛国。刘沐自然也不相信,杨忝未死的前一天刘沐曾去看过他,当时他对刘沐说:“王上,如果我死了,请你不要在追究下去,此人能布下如此精细的局必然不是等闲之辈。王上一定要小心,他们想对付的绝不仅仅只老臣一人。”
刘沐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所以他不能救杨忝未,只有杨忝未死了他们才能继续下一步计划,只有这样,才能引他们露出马脚。
建平七年六月十四杨宗玉为关衔生了个儿子。关衔为他起名关卸。同年十二月梁国来犯,拢西十二城失守,梁军挥军南下一度攻打至潼江河畔。
杨宗玉晚上在院子里磨剑。关衔站在他身后许久,从背后抱这她说:“想去就去吧,本来你就属于那里,我知道关府后院不应该是你的归宿。”
杨宗玉道:“对不起,我要为我祖父报仇,你等我。等我办完这件事就回来。
老太太看着跪在地上的关衔和杨宗玉,又看了看尚在襁褓中的关卸喃喃自语:“我早就知道你不适合衔儿。罢了我也没什么理由阻止你,毕竟你生了卸儿,也算对关家有功。
刘沐看着身着黑衣玄甲立于太极殿上的杨宗玉终于松了口气。刘沐封杨宗玉为安西将军兼西北道行军总都督。领军十万迎战梁军。临走时刘沐对杨宗玉说:“这可是朕能调动的所有兵力了,你必须赢。”
杨宗玉点头。不为别的,就为冤死的亡魂她也要赢。梁军深入腹地粮草不济,兵力锐减。杨宗玉将他们逼入浅成山,全歼其精锐军队。将梁军赶出明月城,收复拢西六城。
杨宗玉所率之师骁勇无比,仅仅两月时间就收复除雲城、密城以外的所有失地。
在攻打雲城时杨宗玉看到了关衔和关卸。关衔一惯干净的白衣被血水染红,关卸被梁军吊在城门外。宇文烈朝杨宗玉喊话:“杨将军,你现在下马受降我就留你一家全尸。否则我就将你丈夫和儿子剁成肉泥。”
关衔使劲摇头,用尽所有力气喊道:“是刘铭睿。”然后就挣脱束缚从城楼上跳下来。
隔了那么远,杨宗玉看不清关衔的脸。关卸也被恼羞成怒的宇文烈丢下城楼。杨宗玉听到有人叫她,她茫然的回过头只感觉脖子一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在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人像刘沐,但又不像刘沐。那个人放了一块符咒在她怀里,她感觉自己有了些力气,眼睛也能视物。
杨宗玉看着我:“现在你决定帮不帮我。”
我将她的头接回到身体上,并且给了她鬼玺:“鬼玺可以调动阴兵。我就只能帮你这么多。为了保证你身体能正常行动,我必须用业火焚烧它,身体燃烧殆尽,你也就??????”
刘沐被刘铭睿软禁在永训宫,他不想被人说是乱臣贼子,所以他想逼刘沐禅位给他。刘沐虽然算不得是个明君却也并不软弱,他每天饭照吃觉照岁可是就是不提禅位的事。
刘铭睿终于没了耐心强迫刘沐写退位诏书。杨宗玉一步一步踏血而来,周身燃烧着红莲业火,所至之处寸草不留。刘铭睿被刘沐一剑穿喉。到死刘铭睿都不知道,那个明明连头都被砍下来的杨宗玉如何会出现在太极殿上。
刘沐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皇叔可听说过人偶术。”
刘铭睿瞪大了眼睛却说不出一个字。
如果关衔没有查出刘铭睿的罪证,如果刘铭睿不派人刺杀关衔,如果杨宗玉不救关衔,如果关衔不娶杨宗玉,如果他们没有相遇,那么他们的结局是不是会有所不同。可是,没有如果。
刘沐看着杨宗玉在他眼前化为尘土。这个一惯没正形的君王哽咽如孩提。他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娶她。可是后来我亲手将她推给了别人。像我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她不会喜欢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将他的右臂给了我。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临走时我听到他在念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可是他喜欢的姑娘嫁给了别人,最后化为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