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
天边,云层遮蔽上来,天地交接之处,绯红的茜光染遍草木,其中有一片潭水清澈见底,九宫殿狮倒映在水中,金滢耀阳。
正对殿门处,是一处湖泊,名叫“寸心潭”。
寸心潭中央,有一石阶相通九宫的灵路,两边则漂浮着悬石,石里空透,就像挖空的水晶般,殷红妖艳。
方圆几丈高的墨黑石台上,两旁摆放有六把椅子,其中吴天坐在右边第一把椅子上。
除外左到右一次下来,也都是长老级别的人物,金泷雨、鉴诚,南宫九龙,任遗房,李天洋。
吴天闭着眼,暗道:“今年的内门招生,好像许多弟子,都(被打)出来了!”
“哼,也不知道是哪位长老教出来的高徒,成何体统,拿个第一难道还不够吗?”
金泷雨扶着把手,金刚怒目,说是在座几位,最为年轻的也不为过。
吴天略微点头道:“有失,这样做太过火了,等结果一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不就看我们的笑话了吗?
说堂堂的凉州城开天阁,培养了那么多外门,到最后才寥寥几个人,诸位讲讲能听否?”
“确实。”几个长老点头,深表赞同的依附道。
轰隆隆!
青铜门沉重的打开,尘沙泥状的味道渲染在空中,很甘,只会让人更加生气。
湖泊上的清水,掀起一层又一层,紧接着不断的波澜。
只见,四周凉嗖嗖,啵的一声巨响,夜芸惜的倩影从天而降,一黑色长裙,拖在地上,她撑着面具渐渐的往前走。
她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胆怯,一下子便来到石阶处,遥望着隐于十六府山间的九宫,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吴天盯着夜芸惜,单说第一印象,此女子很惊艳。
吴天道:“你个外门弟子,叫什名字?”
“夜芸惜。”
“那我向你,为什么你要淘汰那么多的人?”
“碰到了,切磋一下,长老难道觉得不正常吗?”
“好,很傲,我们开天阁,很欢迎像你这样有天赋的人,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这一切乃至整个修炼世界切磋二字,永远都是最为正当的理由!”
“今天,不是由九宫内门来挑选你,而是你来抉择!!”
吴天捋了捋胡子,大声的拍了一下把手,很高兴的说道。
“等等,老吴,考生人还没全到,几位宫主也还未到来,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这时,末尾的一名老者,抓了抓凌乱的两鬓,向前一吹,透露出不知何意的表情。
正是李天洋,他两鬓斑白,穿着华贵的金色长袍,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特别的感觉,给人一股不正经的样子,挺着大肚子,很胖。
吴天回道:“那好吧,夜芸惜你先去九宫里面看看吧!”
“是,吴长老!”
夜芸惜揖让行礼,然后顺着石阶路离开。
金泷雨从椅子上起来,伸展双臂打了个哈欠,更假装不轻易的踢了一下南宫九龙道:“龙哥啊,这里你帮忙看着,小弟先一步可好,日后再记账!”
“不好。”南宫九龙穿着灰色的棕袍衣,金刚怒目。
金泷雨眼睛贼亮,立马转移话题,伸出手抓住南宫九龙道:“龙哥,我真的很喜欢,南宫白依,成全我们好吗?”
“呵呵!做梦,再者说我妹妹压根也没有看上你,单相思能别说的那么厚颜无耻吗?”
南宫九龙一巴掌用力的拍开,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道。
最后,吴天实在看不下去了,扶着脸他说道:“肃静!金泷雨所有的长老中,就你最弱,再不认真点,阁主护着你也没用。”
“好的,吴长老。”
“知道就好!”
吴天撇了一眼金泷雨冷道,负责此次考核的人可是他,要是任由这些人闹下去,怎么收场呢?所以就应该当机立断!
任遗房,本来是半躺在椅子上的,结果听到他们的议论后,起身睁开道:“老吴,老夫先去小解一下,急!”
“好吧!”
“那老夫,去去就来!”
鉴诚一笑,指着老头,跟吴天对视道:“看来这一去,又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吴天冷厉道:“这一幕,到让我想起最近很是出名的少年,紫家的紫尘!”
“你觉得,他还没出来,难道有变吗?”
“不知道,无论是虫,是狮他都要爬着!”
吴天看着自己的胸囗,体内的初元之气翻涌着。
涅槃还是平庸?
不管是哪个他都要埋葬,口中议论的此人。
前几日,在紫家府宅的客厅,一名全身被黑色的衣袍包裹住,戴着斗笠纱帽的老者,说过。
所有的敌人,不管是一只飞虫还是飞娥,还是小到连眼睛都看不清的虫子,一脚下去有时候也会踩空,斩草除根还不够。拖泥带水,只有把土壤一同毁去,才能变成一片灰烬,真正的没有后顾之忧。
他能成功的达到化灵期,都是得到了紫家与神秘人的帮助,他不得不言听计从。
……
一段时间过后,紫尘来到一片火海的秘室,双眸一动道:“看样子有人很早就到了!”
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动用全身的力量,挣脱着炎热的环境,这样的束缚。
砰!
只见,一团炽热的火焰直接窜了上来,紫尘有些错不及防的躲开后,仍然被击中了,手臂上红了一大块,鲜血不停地掉落。
也就是在这时血液瞬间凝固,就像是冬天里面飘坠的雪花,一簇簇的冰刺,样子虽美,但是蕴藏着可怕冰冷的力量。
轰!
火焰瞬间变成水汽,化作一缕缕液体,像是悬浮在空中的漏斗,不停的往下倒去。
紫尘脸色苍白,不由得有些痛苦。
“就好像,在不久前街道上的那一幕一样,那种感觉有些模糊,就好像丢失了什么,自己的身体并不完整,从觉醒的那一天,自己便这样感觉了。”
火焰异常的炽热,但是灼伤不了紫尘的心。
每一个武者的心中,都有一个彷徨的梦,保护她的梦,但不久之后,她会渐渐地忘去。
紫尘的顺着两排烛石灯,遥遥望去,心中不禁默念,往前走,走了多久?
紫尘扯下身上的甲衣,回过头扔在地面上,他捂住伤口,一袭白衣在火光四溅的秘室,渐渐地有些雪白。
虚窍内,灵气不停地运传,像一张灵网,蔓延开来,黑蓝色的光芒,火焰在体内摇拽,形成一个周天,通向经脉,不断得扩张。
他只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平凡的人生不可能一跃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