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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蓝海之行

清晨的风,阵阵吹过,带来了海的味道。

天空上,白云朵朵,一团连着一团的往东方飘去,阳光偶尔从云隙中投射下来,照得地面总是时阴时晴,明一块暗一块。

这是一艘中等大小的游艇,白色的船体,看上去还很新,应该才买没多久。是居住在海边的人,买来专门租给那些有钱人享受自驾出海旅游的人。

萧然跳上船,把那些不需要的东西收拾掉,再把自己准备的物品搬上去。

夏洁头戴遮阳帽,背着背包,她打扮得简洁,一件T恤衫,一条米色牛仔裤,一双平底鞋,显然准备好了这趟海上之旅。

“上来吧!”萧然向夏洁说道。

夏洁走过来,来到船上,看到萧然正在检查机器,问:“这船你从哪儿弄到的?”

“是从当地人这儿租的。”

夏洁心里想,难怪他昨天下午说有事情要去办,原来就为了这个。

萧然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走近操作台,搓了搓手,做了一个预备的姿势,“准备,我们要走了!”

夏洁笑着问:“你能行吗?”

“当然,老行家!”萧然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一发动引擎,开始操纵起来,就不那么上手。

两边停的都是船,间隙太小,游艇撞上了旁边的船,夏洁的身子一晃,退了一步,手忙抓紧旁边的扶手,“我说你不会让我掉进大海里吧?”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萧然歉意的说道。

夏洁看着萧然,问:“还有问题吗?”

“没有。”萧然说着,看着夏洁,“其实,我是第一次。”

“看得出来。”

“不过,你不用害怕,很快就好了。”

夏洁笑着说:“看着前方,掌好舵吧!老行家!”

船翻着水花,离开岸,飞一般的向前驶去。浪痕越拉越长,海岸线越来越远,陆地上的建筑物开始变得渺小,渐渐被海平线淹没,船进入大海深处。

夏洁站在船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舞动,衣服也被吹得飘飘荡荡,这种感觉令人心情畅然,真是爽极了。

萧然很快就熟悉了这只船的操作,而且表现的得心应手,航行非常顺利,这之间还真没再出现状况。

这会儿,海上的风越来越大了,海水一浪高过一浪,船随着海水起伏摇荡,第一次体验这种海浪的冲击,还真教人感到有点儿心惊胆战。

萧然看着夏洁,问:“心里紧张吗?”

“有点儿。”

“没事儿,你会适应的。”

“嗯。”

萧然看着无际的大海,心神向往,“你说我们一直往前走的话,能走到哪儿?”

“能开到美国去?”夏洁有些辨不清方向。

“不,我们正往南方。”

“新加坡、马来西亚,嗯,澳大利亚?”

“对。”

“你不会真想去那儿吧?”

“现在可不行!”

“……”

两人谈着话,任由船在海面上极速飞驰,时间也在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

风浪越来越小了,慢慢恢复到最初的状态。经过几个小时的劈波斩浪,完全到达了另一个世界。第一次亲身体会到大海,感到它美丽的令人窒息。

蓝色的海水中,鱼儿成群的游来游去;礁石上螃蟹和海龟不慌不忙的爬着;水生植物随着海浪扭动枝体,有的地方还能见到美丽的珊瑚。这里也是鸟类的天堂,黑枕燕鸥、暗缘乡眼、鲣鸟等成千上万的海鸟在海上唿哨鸣叫、盘旋飞翔,可见是蔚为壮观。

站在船的前端,眺望远方,在海天交际处,有几只大商船翻着巨浪从那边经过。

再往前看,波光闪烁处,隐隐露出小小的一角,啊!是一座小岛……

当初种下的椰子树,已长的很高,片片绿色成为岛上最美的风景。

早年建的高脚木架屋已经废弃,现在的海防哨所是崭新的混凝土结构,白色的墙壁,高大宽阔的前沿,算得上这一小块陆地上的标志性建筑。

绿荫半掩盖的商店,却有一块竖着的很醒目的牌子,周围散布几所简易的木板房,住着为数不多的几户渔家。这其实只不过是他们临时住所,或者是海上作业的中转站,他们主要的家还是在沿海大陆上。

不远处,正在扩建的码头上,百余名工人忙碌地工作。前面有一块洁净的白色沙滩,沙滩上躺着各种各样美丽的贝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点点的光。三四个孩子骑着单车,欢快的在环岛路上绕行。

萧然把船靠岸停下,和夏洁一起上了岛上,找到一片树荫,坐下来,喝了些水,吃了些食物,给身体补足能量。

旁边有个打渔的大叔看了看他们,自顾自的喝着啤酒,吃起饭盒里的鱼块。

由于此时阳光正烈,萧然和夏洁决定作一番休息,在岛上度过一个晌午时间。

休息好了之后,萧然驾着船和夏洁继续前行,只是不再有开始那么快的速度,他们还是向南方前进,慢慢又驶进另一片海域。

这儿的海水真干净,几乎看不到一点儿杂质,也许是在天空的映照下,此时海水显得格外的蓝。

萧然停下船,看着蓝色大海,意气风发的说道:“来到这儿,如果不能亲身体验一下畅游大海的感觉,可真是种遗憾。”

“你想试试吧?”

“是的。”他做了一个预备跳水的姿势,“要不,你也一起来?”

“哦,不。”夏洁忙摆手道:“我想我还是待在船上比较好。”

“那你看好鱼钩吧,说不定能钓到晚餐。”

“嗯。”

萧然只去掉鞋子,也懒得脱衣服,深深吸了一口气。

“小心点儿!”夏洁有点儿担心地道。

“不用担心,没事的。”

他取下救生圈扔下水,深吸一口气,纵身跳起,一个漂亮的翻身动作,一头扎进海水里,沉了下去,救生圈在水面荡悠着。

1秒…3秒…5秒…,下潜…下潜…再下潜,过了将近一分钟,萧然才浮起来,他用手在头上由前向后抹了一下头发上的水,又大大的呼吸两口新鲜的空气。

夏洁站在那儿看着,开始还为他感到有点儿担心,不过现在看来,他是熟悉水性的。

船舷上两只鱼竿还没有动静,可能这会儿鱼儿被他吓走了,一时两会儿不要指望有鱼上钩了。

萧然展开身体在海水中畅游起来。他游泳的技巧熟练,在水中交换着不同的姿势。

对他来说,这里就是一个最好的天然浴场。此刻,这片海域给了他无限的自由,他游了约半小时才回到船上来。

“感觉怎么样?”夏洁问。

萧然在船室里面换了一身衣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很好,爽极了?”

“你好像天生就该在水里面生活。”

“小时候只能在家门前的小河中玩,长大后就会想要一个更广阔的地方。来到这里,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也是我向往已久的。”

“所以,这也算偿了自己一个心愿吧!”

“对我来说,是的!”萧然的语气非常肯定。

夏洁听了,心中对他产生了一种感动。在现代的生活中,有多少人为了金钱埋葬了曾经的梦想,而他始终守着这个愿望,并且实现了它,这需要坚持,也需要勇气啊!

“诶,你看!”夏洁激动的指着鱼竿道。

“哦,有鱼上钩了。”萧然见鱼竿正在晃动,忙走过去,扶稳鱼竿,快速地摇动渔轮收起线来,鱼竿前端被拉得很弯,这条鱼应该不小。

线越收越紧,鱼慢慢浮出水面,它不停跳动着身体,挣扎着,看来它很想逃脱。

“好大一条鱼!”夏洁惊喜叫道。

“看它确实不小。”萧然将鱼提到船舱里。

夏洁看着跳动的鱼,问:“这叫什么鱼?”

萧然提着线,翻着看了看,说道:“是石斑鱼。”

“太好了,我们晚上可以享受美味了。”

萧然找了一个胶桶,解了鱼钩,把鱼放进去,然后夏洁帮忙倒了一些水,鱼在里面活蹦乱跳着。

两人欣赏着这份收获,心里都很高兴。

忽然,夏洁对萧然又惊喜的叫道:“你看,又来啦!”

果然,旁边的另一支鱼竿又一阵颤动。

萧然见了,忙过来提线,还真费了一点儿力气。

过了一会儿,露出有脸盆那么大的一个鱼头,看样子比刚才那条大多了。只是除了头部,鱼的整个身体还在水下,根本认不出这条是什么鱼。

鱼竿被拉的很弯很弯,它还在奋力的挣扎,把周围水都搅的很大动静。

萧然一边不停使劲,一边小心翼翼收线上提。他知道钓这种大鱼不能心急,有时要随着它的性子,直到最后耗到它筋疲力尽,方可让它上船。

夏洁上来也慢慢帮忙提线,两人的心都集中在一个点上,丝毫不敢松懈。

猛地一下,鱼弹了起来,宽大的身躯在眼前划了一道弧线。只见鱼竿前端一弹,线断了,鱼“扑通”一声扎进水里,一条黑影沉下去,只留下一圈圈波浪荡漾着,再不现身。

“唉!”萧然抽掉鱼竿,站起来,一声叹息。

“真可惜。”夏洁也感到惋惜。

萧然看了看断了线的鱼竿,收起来,“算了吧,这条鱼太大了,也许我们根本就拉不起来它。”说着走到桶旁边,看了看,对夏洁说道:“看,我们不是还有它吗!”

夏洁听了,笑了笑,“嗯,这也不错!”

萧然驾驶着游艇在海上游荡着,欣赏着一幕幕旖旎的海洋风光,忘了时间,也不知疲倦。

太阳慢慢偏西了,那些海上打渔的人赶着海浪,已经在陆陆续续的返回了。

一只渔船向他们靠过来,上面坐着两三个人,前面的那个人是中午在旁边吃饭的大叔。看来他他们今天收获颇丰,出去打了不少鱼,几乎装满了整个船舱,上面放着几个大块冰,用来保鲜。

渔船靠近,船上的大叔向他们问道:“你们还要往前去吗?”

“是啊!”萧然答道。

“前方有很多暗礁,很危险,小心不要撞坏了船。”

“好的,知道。”

“别走得太远,早点儿返回靠岸休息吧!不然到了晚上漂在海上可不好啊。”

“谢谢您的提醒!”

大叔是个好心人,一再的善意提醒他们。

其实像他们这样常年海上的作业的人,早已养成人与人之间相互问候、相互帮助的习惯。

斜阳渐沉,晚风又起,带来阵阵凉意。

船又前行了好远,水面下隐隐看得见片片暗影,像似礁盘。萧然慢慢放缓速度,望着天际线,意犹未尽地道:“今天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要返航了吗?”夏洁问。

“是的,不能在往前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靠岸。”

“应该天黑之前吧!”

夏洁舒展了一下身体,“我感觉有点儿累了。”

“你可以过去休息。”萧然一边说着,一边调转方向。

“可我还是想在这儿看看海的景色。”

夏洁依靠在栏杆上,看着大海,享受夕阳的温暖,和那种晚风拂面的感觉,竟使她放下了暂时的疲倦。

几条渔船停靠在不远的沙滩旁,渔民们在离沙滩不远的地方早已支起了几顶帐蓬。

萧然将船开到一处浅水处泊定,跳下船,扛起包裹,选择一处较干净的地方准备夜宿,夏洁也过来帮忙。

夜幕降临的时候,帐篷中已亮起了灯火。

萧然和夏洁坐在沙滩上,一边烤肉、喝饮料、吃风味野餐,一边看星星、赏月亮、听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两人一起分享这一天行程中的所见所闻,谈谈各自心中的感受。

这种远离繁华城市的喧嚣,和工作中的种种纷扰,让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如同置身一个新的国度,真是另一种享受,其乐无穷。

一顶帐篷,一盏灯光,照亮两个人,中间相隔约有半米距离,两人各自半边,躺在那儿,身上盖着薄毯。

“谢谢你带我来这儿。”夏洁看着萧然道。

“我还担心你会有些不适应。”萧然也看着夏洁。

“开始是有一点儿。不过,很快就好了。”

“那我算是带你来对了地方!”萧然笑道。

夏洁笑着说道:“你让我这次的旅行过的更有意义。”

“自己过得快乐的时候,让别人也得到同样的快乐,不是更好吗?”

夏洁翻动了下身子,“从没想过会来这儿,真的很美。”

“你还会看到更多美丽的风景。”

“明天我们去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

“为什么现在不说出来?”

“过早的知道未来,会失去部分美好的意义。前面有很多你预想不到的,当你身临其境的时候,再去体验,那样就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好吧,期待惊喜!”

夏洁不再说话,只是望着萧然。

萧然看着夏洁许久,然后说道:“今天有点儿累了,早点儿休息。”

夏洁微微笑了笑,“你也一样!”

萧然翻过身去,平静的睡下,他可能实在有些困了。

看到萧然躺下了,夏洁现在反而一时睡不着,她躺在那儿,脑海里冒出一些小心思:自己第一次和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乘船踏浪涉险、游览大海,一起吃喝玩乐,同宿一个帐篷,对他如此信任,毫无戒心,假设换一个人这样邀请她,他会答应吗?想必至少不会是这样。

她感觉他身上总带着某种令人着迷的气息,他的亲和力,他的话语,他的关爱,使之渐渐的拉近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慢慢的,想着想着,倦意渐浓,夏洁在不知不觉中,带着对明日美好的憧憬,静静的,安然的睡去。

夜色中,海风阵阵,四面海水涌来的浪潮,一波接一波的拍打着沙滩。船的暗影随着海浪在岸边摇曳起伏,它像似在跳一支优美而又自由的舞。

浩瀚的夜空,满天的繁星闪闪烁烁,片刻间,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早晨,太阳从海平面升起,夏洁和萧然驾着船离开。她回首看了一眼夜宿的小岛,心中有些留恋,留恋它亮丽的风景,给他们带来的美好记忆。

萧然带夏洁去了海南,在那里,他们住农家旅馆,感受乡土气息。

他伴她走过山山水水,陪她谈笑风情,把最美的她用相机记录下来。在此期间,除了玩,他们不谈其他任何事。

她感觉很好,不受世俗的约束,这样令彼此都能全身心的放松,快乐享受旅途中的生活。

旅行结束了,整个假期虽然短暂,却是快乐美好的。

夏洁要搭航班返回,萧然把她送到机场。临别时,夏洁问他:“你在这儿还要多久?”

萧然说道:“我还有一点儿事情,可能还需要一两天时间吧。”

“哦,那回去之后我们再联络。”

“好吧!”

“我走了。”

“祝你在回程中愉快!”

“谢谢!”

萧然把行李交给夏洁。

两人相视笑了一下,夏洁悠然转身,拖着行李箱,慢慢走进旅客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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