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城墙真的很高,但所有的秦人都明白,秦国最坚固的屏障永远不会是会被时光渐渐腐蚀的城墙。
因为修行者的存在。
哪怕再高再厚的城墙也会被强大的修行者或是轻轻越过或是自己开一门,更有甚者挥挥衣袖。
即便如此,在哪位不顾一切反对声音,决意迁都长安的秦王还是把作为新都门户的城墙修得很高。
拥有红尘境内数量仅次于燕然军部的修行者,的确没有哪一位强者有底气在长安找事。
即便如此,北门的盘查还是很严很严。事关长安无大小,任何一环的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
“都检查过了,还有问题吗?”
一身边塞军卒打扮显然与四周格格不入,若是细细瞧着,腰间别的制式军刀比起这一身老旧的盔甲还要惹眼。
毕竟有资格保留军刀的,都不是些好事的主。
与其相比,另一把长刀与玉佩就黯然失色了。
“小的这就放行……”
盘查的士兵也是个眼尖的角,知道眼前人并不简单所以态度什么的就自然而然的好,生怕有任何不妥从而让这位爷挑骨头。
对于习惯军部作风的士卒来说,长安的一切繁琐都是不必要的必要。
眼前的人也是如此。
“等我上任,点他个九把火……”
不待盘查士兵细细思索,人影早已吞没于人海。
……
长安城还是和以前一样,至少这位从边关调职长安的年轻士官是这么认为的。
眼前的风景相对于五年前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不知深埋记忆中的画面到底经历了几次变迁。
五年对于一个不能修行的人来说的确很长,那些天地的宠儿则另当别论。
通天大道的景色显得熟悉又陌生,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摸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抬头,那是一个没有字的牌匾。
修得大方得体的府邸挂着一块木板,总的看来缺少了点睛之笔。整一副画就像失去了姓名的人。
就像这位即将跨入大门林姓士官。
边塞军人的戎装与长安城内的每一处都不搭,眼尖的角恭恭敬敬地捧上几个月前就已量身做好的衣物,提气走到舒舒服服靠在木椅子上的大人物身前。
用着他生平最标准的仪态询问了贵人意见接着从容原路返回。
“啧,当官就是舒服。”
……
都护府演武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眼前新上任的护都帅身上。
有的只是看着。
有的只是打量。
剩下的想从那一身繁琐华美的衣物中寻找曾经某个人的影子。
“我姓林,你们可以叫我林帅。”
在场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下文,或是过过场面的客套话,又或是信誓旦旦的宣言,出人意料的是没有下文。
自称林帅的男子迈开离去的脚步。
此举意义何在?
有的认为是挑衅。
有的认为是作秀。
但归根结底,他们都从这位爷的身上感觉到了轻视。
或者是没有足够的尊重。
往往很多人都很能吃苦,但不能受气。
当即就有许多出头鸟跃跃欲试。
“林帅,粗人吴起听闻您是从戎出身。想必也杀过许多燕人和蛮子吧。今日一见只觉将军甚是威武,手有些痒,想向您老人家讨教几招。”
吴起虽不洪亮的声音偶然引起了必然轩然大波。
林帅不出意外地停下脚步。
右手向系着两边一长一短的刀的腰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