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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在电影里追忆爱情 (1)

现在是什么季节?秋,又或者是冬?畏冷些的大约以为是冬了,但又有人固执地以为还是秋,因为雪还没有降下来。中国好大,有些地方已经下了几场雪了,有的地方却终年见不着雪。所以所谓冬季的意义,也大都不同,感受也不同。但人们却有着一种传统的约定俗成,或者说,冬至一到,便是冬季了。就像爱情,一句我爱你,又或一张证明书,便是了。

哦,原来爱情如此。哦,原来爱情如彼。

一句话,一晚夜,一双凝视,一身细汗,就是爱情了吗?天蒙蒙光了,一阵寒意袭来,看几部电影,想想忘了的梦,不了的情,你有领悟吗?

《新不了情》

尔或如东日之升,尔或有青云之志,尔回过头来望望,那逝去的一切,且自回想。

那些希望与紧张,那些迷茫与感伤,那些苦乐与彷徨,或者那街头巷尾的灯光,那一阵小吃的芳香,那盈盈笑语的空茫,那日初下白色的衣裳,那静静的沉沉的透明的泪光。

爱情突如其来地来,又突如其来地去,而此间我只学会了感动。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看见了阳光,在泪水里面折射,耀眼但苦涩。

人生也大抵如此,争争吵吵,得得失失。其实争吵的还是得得失失,而得到的还是失去的东西,也将再失去。所以感动,都是千篇一律,但看电影就是这样,点点滴滴不由得你不感动。《新不了情》就是这样不了了之的,一切都在恬静之后局促,慌乱中那一刹的美感。

刘青云疯狂地在午夜的街市寻找袁咏仪独爱的夜点,爱就在这奔跑中逝去,归来独对一刻的消亡。执著的理想在爱情下更灿烂,爱情在理想之间更接近但无限遥远。一般来说,多纯净的爱情都在那一瞬,多执著的理想都被这一瞬淹没。

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是那样的。爱情是个小骗局,骗自己感动,感动后忘却,然后再看烟花飞。但倘忘不了呢?即使忘掉那不了了之的心情,又怎能忘掉如常的天空,和天空下忙碌的人呢?然后是最初,当你久没有纯净的爱情、执著的理想时,就只有空空的感动了。空空的心中,填满了朱门酒肉,飞翔于远在天际的不了情。

《胭脂扣》

胭脂,血一般的红,血一般的恐怖。扣,鸦片一般的柔腻,鸦片一般的沉迷。爱情跨越不了时空,但那等待却是刹那的永恒。

都一帮俗人,只十二少和如花的回眸浅笑带着雅意,但一样透着脂粉味。他们乐在其间,因为墙壁总是那么红,走廊总是那么短,歌声总是那么腻,如花总是那么媚。闻闻那窗边的颜色,听听那门外的阳光,等她再打四圈牌,笑一笑,爱情就来了。

现代的爱情愈急愈犹豫,先时的爱情愈缓愈沉迷,同样的月,变了样的夜。《胭脂扣》承载不了许多,只在这岁月的变迁中铭记爱,让爱如这时空穿梭一般锐利刺痛。如花的旗袍陈旧地带着尘土的气息,不似苏丽珍的旗袍时尚地带着T型台的光线,就这样迷乱人的情色。

隔世的感觉也许不是石塘咀怡红楼的变迁,也许不是见到十二少老迈的身影,而是路边弄姿被人嘲笑的表情。做鬼不容易,做只怀旧的鬼更不容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便只记得人家摸你耳朵的价钱,但那不是坐巴士的钱。你不是在寻找那段爱情,而是沉迷在那个时代,快投胎去,闭上幽怨的目光,喝碗孟婆靓汤吧。真的有孟婆靓汤倒好了,这真是一种遗忘的好办法,爱既刺痛,何如遗忘?但那针刺一般的爱,真的便能忘记的了吗?

《飞一般的爱情小说》

我还记得我的初恋,那一晚,我在一个孤独的自修室看书,那教室便只有我一人,好空旷的夜晚。我用双手支着下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然后他便轻轻地坐在我旁边,像我一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没有未来,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我的,但那一刻我觉的很幸福。在巴士站的李绮虹从车窗中钻出碰到钟汉良的目光时,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吧。

寻找的确只是一个幌子,为了怕尴尬,还特地给了他一个概念:游戏。从电影的一开始,游戏便注定要失败。自始至终,我们都看不出三个少年对游戏中的女主角有多少感情,他们要寻找的人仅是一个烈士铜像,他们只能感受到光辉,不能体会如常。而最终,他们也必将告别一段迷茫,了解一些温馨和感伤,而这就是爱情的模样。

《飞一般的爱情小说》的故事一点悬念都没有,甚至不如同期的《爱情阿米巴》那样更加生活化,更有高潮。导演只是像煮饭一样,慢慢地煨,一步一步地将饭煮熟,至于煮熟后怎么办,不是电影要表达的。什么是爱情?这是个问题。而飞是啥,没有问题。这只是在飞翔中的一种寻觅。爱情,只是飞翔的配角。

寻找的开始是友谊,一种雅痞式的友谊,而他们的寻找也是接近雅痞的一种玩笑。他们也许并不是在寻找,而是在渡过这一段游戏的时间,以寻找的名义。就像一次不重要的考试,重要的是经历且结束,而非名次。这其中,许志安以寻找的名义搭上女警舒淇,林海峰则借蹩角的相术留恋巴士,钟汉良更是淡化寻找的名义,直接邂逅爱情。

另一种寻找开始了,这一种寻找没有规则,没有期限,甚至没有方向,其意义便在于感受,感受别人,再感受自己。当然,主题还是爱情。在还剩七天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质疑游戏的意义了,彼此心照不宣,但少年人的雅痞也正在于此,他们认为即使没有意义,游戏也应该是完整的。

所以当本应是游戏高潮的时段反而显得有些多余,那一阵奔跑其实是整个电影的概括,奔跑的迷茫显然就是寻找的迷茫,他们只是为了出一身汗,并不想知道这汗有没有意义。

每个人都清楚,他并不想真的胜了这场游戏,从一开始。舒淇说得很清楚,人会变的,他们所要寻找的仅是一个青春的印象,而这次游戏,本就是为了抛掉这种印象的。

爱情是个印象,追寻那模糊的方向。当梦幻结束后,爱情只是成长的一个紧张,一个帮你寻梦的虚像。

所以,最后电影并没有俗套的以大团圆结束,因为,不论是否团圆他们都已体会到了。毕竟,寻找只是一个幌子。

《一个烂赌的传说》

脑中总是穿梭着过山车在儿时的天空沉浮,那天空有多蓝,我的梦想便有多远。我总是不清楚山车将会把我荡向何方,也不清楚下一站的方向,但我偏喜欢在那山车中摇荡。因为我虽飞不到天空上,却总能望见美丽的远方。

这世界就像一出戏,无论人生、爱情,一切。你知道游戏总会结束,你总要从那山车上下来,一切都会结束。时间无法定格,纵使一辈子也会在那一刹逝去的,就在我从山车中爬下的那一刹。人生就是一出戏,人们都这么说,而我能不能趁着一刻兴奋胜出这出戏呢?

当一个女人疯狂的几近失禁般的与你做爱时,说明,她已下定决心要离开你了。同样,当你还能沉醉在她的爱欲轰炸中时,说明,你还在留恋着她。这样的女人舒奇经历了两次,第一次,他没察觉,只是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笔赌资;第二次,他仍没察觉,但他永远失掉了一段爱情。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偶然地出现一段措手不及的爱情,措手不及地到来,再措手不及地失去。当伊女用异样的眼光望着舒奇时,他的迷茫开始寻觅方向。从来不敢将命运押在一个女人身上,因为他不知将付出多少生命的筹码。

而当舒奇欲细细品味一个女人时,才发现她已付出了她所有的筹码。一场不经意的邂逅成全了一段生死的爱情,在命运的几番沉浮后还是最初的结局。爱情,就是山车一般的晃荡。舒奇最后跪在公主面前,沉沉地饮泣。一刹那,吴镇宇的眼神要人命。

也许,每个人的故事都是一个传说,但一个烂赌,没有传说。山车在继续摇荡,舒奇在继续做梦,让兴奋伴着失落终止,终止前是绝望的眼神和绝望的天空。

爱情在电影中只是个偶然的印象,就用一个时辰来感慨,过后什么都忘了。原来根本没有什么不了的情,都是导演编故事骗眼泪的。

现在是什么季节,秋,又或者是冬?我想应该已是冬天了吧,不然为何天气那么的冷?阳光为何那么的灰?烤白薯的为何又开始叫卖?树上的鸟儿为何那么懒得飞翔?

我在等什么?等今冬的第一场雪?还是等冬至的饺子?

其实现在还只是深秋,因为深秋通常也是很冷的。

爱在录像厅的日子。

有的人会让你想起许多过去的事情,比如儿时的玩伴、曾经和你打过架的同学、某位老师。不过,没有谁会比初恋情人更能唤起你内心深处对过往的怀念。作个自我精神分析,我那几年之所以爱上香港电影,之所以喜欢在录像厅鬼混,应该和我的初恋有关,在一部名为《塞外夺宝》香港片里,我发现女主角和我的暗恋对象长得很像……

一个偶然事件让我走进了录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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