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尘世苦,几个月后,叶修终究还是去了,不过叶海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就是十分怀念与叶修生活的这段时间。
童年的记忆,是最难忘的,有可能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叶修过世之后,东渡村很快就推选出了一位新的村长,原本叶修住的房子就被新任村长接手了。
新任村长念在叶海生还小,本想收留叶海生,但是物是人非,叶海生不想再住在这里。
想起叶修临终前的话,叶海生决定还是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听了叶修讲述的故事,叶海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
叶海生打算在叶修头七之后,就去找张山,想要跟着他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这一天,叶海生收拾完东西之后,就准备去找张山,叶海生的东西并没有多少,不过只有三套衣物和几两散碎银子还有一把砍柴刀,叶海生将行李打包,背在背上,回头看了老村长的家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叶海生不知道上哪去找张山,只能在码头上等待着他。张山同往日一样,巳时过半就来到了渡头村码头巡视,叶海生见到张山过来,急忙上前打招呼。
“张伯伯。”
“是海生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伯伯,我想到外面世界去看看。”
“嗯?你想出去闯荡江湖?”
“江湖?什么是江湖?”叶海生第一次听到江湖这个字眼,不由得问到。
“呵呵,没什么,你出去打算干什么呢?”
“这,我也不知道。”
“不如你来帮我,给我打下手,到时候我也可以引荐你加入我九剑门。”虽然叶海生是张山从小看着长大的,但是毕竟非亲非故,多少有点敷衍之意。
“不敢麻烦张伯伯,小子想去县城看看,到时候在县城里讨生活。”叶海生看出来张山的敷衍之意,不由得说到。
“我们边走边说吧!”张山说着说着就往前走。
前方码头上,搭了七个小草棚,有十来个人在收购渔民们捕捞上来的鱼虾,只要是品相过得去的,不论品种,统一价格收购,渔民们都只剩一些鱼虾自家食用。这些收购鱼虾的人,都不算是九剑门的弟子,不过是张山自己找的帮工,都不会武功,每月都只领取固定的月钱。
那十几人见到张山过来,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走向了张山。
“小九,今天生意怎么样?”
“照常。”
“去忙吧!”
“是。”
简单的日常工作,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张山便回过头,向外面走去。
张山带着叶海生又走过了七八个村子的码头,都是重复的工作。叶海生觉得十分无趣,但是张山仿佛不厌其烦。
张山巡视一遍之后,便回到了镇上,东渡镇上有一处九剑门的设点,当张山回到镇上时,已经有许多帮工将鱼虾运到镇上了。
镇上有一处大广场,广场入口处有三个记账先生,不断记录帮工们送来的鱼虾。广场前面有大量的帮工,给鱼虾分类,然后分开加工。有的清洗之后,然后水煮,放置于烈日下暴晒。有的宰杀清洗完毕之后直接放在海盐上腌制,有的则是放置在碳火上烟熏,有的活性较好的继续放在大木桶里养活着。广场后面有不少帮工在装鱼虾干,将已经处理完的鱼虾,分类装在麻袋里面。
每过半个月,张山都会将一批处理完的货物运往县城里面,交给县城上的分堂,然后再由分堂的人转运到盛武皇朝,再由那边的分堂的人出售到各个地方。
张山简单对叶海生说了一下他的工作。张山的存在主要是起到一块招牌的作用,只要他在,就代表着这是九剑门的产业,虽然他武功不行,但是也不会有不起眼的小毛贼敢惹九剑门。
像张山这样的外门弟子,一辈子就只能做这些跑腿的活了。不过跑腿也有跑腿的好处,张山从中不知捞了多少好处。
张山在镇上购置了一大片房产,镇上的镇长和各村的村长都与张山要好,张山在这个小镇上倒也活的潇洒,可以说,张山在这里就是一个土大王。
叶海生跟着张山去到了张山家中,叶海生第一次见到如此豪华的房屋,张山一家都住在了东渡镇,家中还有十几个丫鬟奴才,这可比那些在九剑门中的内门弟子要享受,唯一的缺点就是地处偏僻,能够享受的东西不多。
二人进了张府之后,张山便让随行的两个下手回去了。
“海生啊!你暂时在我府上住下吧!过几日我就要送货去县城,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
“谢谢张伯伯。”
叶海生在一个下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间客房,不多时,又有一个下人送来了一盒饭食,倒是十分丰盛。
叶海生整理了行李,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静静思考将来的生活。今天的经历让幼小的他对这个爷爷口中的世界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一个小小门派外门弟子,居然能够有如此的财富地位,这让叶海生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对江湖的向往。
或许自己应该出去加入一个门派,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做才能加入门派呢?
叶海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心里既期待又有点害怕。
叶海生想来想去,昏昏沉沉就睡着了。在接下来几天,叶海生没有离开张府,不过他也没有吃白食,而是帮几个下人干一点活,挑水、劈柴、洗衣服等等。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叶海生跟着张山踏上了前往县城的道路。
东渡镇所在县叫做临沂县,县城是东涞国最大的地理划分,东涞国虽然说是国,其实并不大,整个东涞国也就六个县城,临沂县是最大的县城,不过却不是国王所在的县城。
临沂县有好几个二流门派的分堂,其中一个就是九剑门,还有药王门、山龙帮、天门宗,这四个帮派的分堂几乎瓜分了整个临沂县的生意。
虽说是门派分堂,但是东涞国这样的小地方,根本不受重视,一个分堂不过几十名有武艺的门派弟子。这些分堂需要大量的人手,都是从当地招收,然后教授一些基础武艺,帮忙干活。
张山带领着二十几辆马车的货物,前往临沂县,一路上叶海生向张山了解了临沂县的现状,对于临沂县有了大致的了解。
四个分堂每年都会招收人手,如果有发现修行武学的人才,就引荐到门派去,门派每年都会招收弟子,新入弟子如果表现很好,门派会给引荐人适当的奖励,所以大多数分堂的弟子也情愿引荐人才到门派去。
不过叶海生不知道自己的修炼资质如何,他没有修炼过武学。不过叶海生还是想要去试看看,万一自己的武学资质很好呢!
叶海生不知道四个分堂的优劣情况,像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问张山的。
叶海生跟着叶修读了几年的书,知道谋定而后动的道理,不过他打算先观察一阵子,打听清楚了情报再说。
他身上的银子足够他一个人生活一整年了。这是叶修以前剩下的银子,本来有许多的,但是叶修几个月的医药钱花费了叶修一大半的积蓄。而所有固定资产都被村子收回了。
到了县城之后,叶海生让张山帮他联系,租了一件空房子,直接付了一年的租金。他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别说他不知道怎么做,就算知道,也不方便做事情。
叶海生一个人的生活开始了,还好他的生活技能十分齐全,洗衣服、买菜、做饭等等。这是之前他在照顾了叶修时,就学会了的。
虽然叶海生有了足够生活一年的银子,但是谁会嫌弃银子多?叶海生没有闲下来,而是找了一个客栈,帮忙洗菜、洗碗、擦桌子等等,干一些杂务,赚一点散碎银子,偶尔能够分到一点剩菜。
叶海生就这样一边工作,一边打听消息。
几个月下来,叶海生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九剑门在临沂县的分堂,做的是垄断海鲜生意,偶尔做一点大米、瓜果生意,临沂县的所有村镇,都有鱼虾生意全部都是由他们进行的。
药王门在临沂县的分堂,做的是垄断药材生意,整个临沂县有两座小山丘,上面长了许多药材,药王门每一年都需要招收大量的采药人,经过培养,然后被派遣前往山上采摘药材,这些采药人所采摘的药材只能低价卖给药王门,一旦被发现私下买卖药材,必然处以极刑。药王门没有做其他的买卖。一般的人都不愿意做采药人,因为采药人的危险度极高,大部分采药人都是药王门分堂买来的奴才,因为卖身契的存在,一般不敢逃走,如果企图逃走被抓回来,必死无疑。
山龙帮在临沂县的分堂,做的是垄断木材、野物、茶叶、陶瓷等等许多生活用品的生意。
天门宗这个宗门的消息,叶海生一点也没有听到,仿佛十分神秘,一般不向外招收帮工,只有每年招收一次弟子。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意的。
叶海生分析了一下,首先,药王门肯定不能去,去了说不定就变成采药人,叶海生自己也曾经入山采过药,知道许多药生长的地方都很危险。
其次,天门宗不招收帮工,只招收弟子,自己没有人引荐,也没有学过本领,直接成为弟子的可能性不大。
剩下的只有九剑门和山龙帮,九剑门做的是鱼虾的生意,叶海生算是比较了解的,而且只要自己有武学资质,张山可以成为自己的引荐人,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虽然九剑门有诸多好处,但是叶海生却想选择山龙帮,这是因为山龙帮垄断的生意面比较广,生意做的比较大,叶海生因此认为,山龙帮肯定比九剑门强大。
确定目标之后,叶海生就有了针对性的探听,很快就探听到了,山龙帮在一个月后,会招收一批帮工,这是每年都如此的。
帮工的身份虽然比弟子更加自由,但也不是随时可以脱离帮派。每一个帮工必须签订干满三年的协议,门派才会教一点基础武学给他们。在这过程中,如果有资质好的弟子愿意加入门派,就可以直接成为门派弟子,终身为门派卖命。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叶海生继续在客栈干活,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叶海生期待着这一天早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