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听到门外的声音,蹬蹬蹬的跑出来,打开大门,“爹,娘,大哥,二姐,你们回来了!”
门外的林芙也飞快的跑来和林瑶说话。“妹妹,你在家里乖不乖呀?”
林瑶皱着眉头,“二姐,我比你乖,哼。”
关上门后,柳青娘看着林瑶好好的,也就放了心,“瑶瑶,早上吃饭了没?上午在家里都干什么呀?”
林瑶走在林芙和林渡羽中间,笑嘻嘻的回道:“早上我吃饭了,还把锅和碗都刷了,我还喂了鸡呢!”
“瑶瑶这么能干啊。”林志明夸奖道。
“那当然了。”林瑶骄傲的仰着头。
林芙也急忙的上前表现自己,说自己上午去田里帮忙干活了,说完还哼了一声林瑶和林渡羽,无声说着自己也很能干。
林渡羽看着俩妹妹求夸奖的模样,极为不耻,哼,他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和姑娘家一样争宠。他可是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儿。
中午饭是白米饭加土豆炖肉,肉是前日林志明在镇上买的未吃完的,对于清贫的农家来说,这已经是极为丰富的一顿饭菜了。
吃过饭,林志明拿出本手写《三字经》,教授林渡羽三兄妹,这还是祖父当时让他和他大哥学习的启蒙书。其实林渡羽早就会背了,里面的字也都认完了,奈何林志杰文化水平有限,跟着祖父也只是识字,粗线的启蒙还行,再深奥的便不再行了。
“爹,我想看看你和娘房间箱子里的书。”林渡羽坐在桌前说。他垂涎那箱子里的书很久了。
林瑶听到莫名心虚,也不再听,拉着林芙问字,林芙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想看就把书拿回你屋子里吧,不认得的字再来问我,但是不准把书给弄破了,这是你祖父留下的书。”林志明最后略严肃的说。
“我知道啦,爹,我不会把书弄破的。”林渡羽也郑重保证道。
看着林渡羽一脸庄重,林瑶内心无奈摇头,那些书充其量就是科举教材,枯燥无味,哪有闲书好看,同时也佩服林渡羽小小年纪就想读书,他这个年纪可不就是贪玩的时候。
午睡时,林志明躺在床上跟柳青娘说道:“青娘,小羽今年六岁了,等入秋了我们送他去书塾吧。”
青娘顿了下,良久说:“好的书塾束脩一年再少也要七两银子。”
林志明叹了口气,随后说着,“可我看小羽倒是读书挺有天分,他虽然不说,我也看得出他也想读书。”
柳青娘听到他的话,也说道:“你既想好了,那便让他读吧,左右不过是我们再辛苦些。”
林志明沉默了良久,似乎这段对话已经结束了,又开口坚定的说:“不求他中个状元回来,日后生活也多条出路,也不像我们整日里在泥地里讨生。束脩的事,平日里我多和村里人去山里打些野味,等农忙结束我再去镇上找些活计。”
柳青娘也不再说话,她何尝不想儿子读书,小羽读了书,有了功名,他两个妹妹长大后也有个依靠。但她也心疼自己的丈夫啊,不想自己的丈夫过于辛劳。罢了罢了,他们都才二十多岁,还年轻,她以后也多接些绣活,多分担些活计。
“嗯,那就提前找好书塾。村里的书塾怕是不行。”柳青娘说。
“嗯。”林志明低声回道。
林瑶和林芙也躺在她俩的屋子里说着话,主要是林芙说,林瑶听。
说着说着就渐渐没了声音,她歪头一看,睡着了。
她瞪着大眼睛,看着屋顶,漫无目的的想着,想……各种各样的美食。鱼香肉丝,糖醋排骨,黄焖鸡米饭,糖醋鱼,火锅烧烤……可是她才三岁呀,无能为力,平日里饭菜日复一日的重复,从她能吃饭起,每日里的饭菜都让她觉得异常寡淡,想着以后十几年的生活,她的心里就瓦凉瓦凉的。
叹了一口气,一副大人的模样,“我太难了,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屋外微风轻轻起,吹乱了满地桃花。不时鸟鸣清脆,花花趴在院子里桃花树下闭着眼睛,不时还摇摇尾巴,十分惬意。
下午的时候林芙也没再去田里,主要是他们走的时候,林芙还睡得像小猪一样。林瑶等到他们走后,也起了床。
照常在堂屋门口撑着脸坐了会儿,看着院子里洒落一地的桃花,就拿着一个空余的圆簸箕,把洒落的桃花都捡起来。捡了满满一簸箕,然后摇摇晃晃的端到水井旁,用水把桃花洗干净。
“瑶瑶,你洗桃花干什么呀?”林芙睡醒之后跑了过来,头发睡的乱糟糟的。她蹲在林瑶旁边,摸了摸桃花。
林瑶手洗着桃花,回答道:“桃花晒干放在屋子里香香的。”
“哇,真的吗,瑶瑶你好聪明哦,我也要洗,要香香的。”林芙一脸兴奋,干劲十足。
“哎哎哎,我来端,你那么矮,端不动,要放哪里啊?”她看林瑶要端簸箕,连忙抢过来。
林瑶也不争辩,明明她自己也才比自己大两岁呢。等把桃花全放在青石板上后,她们衣服上都湿了一大块,被柳青娘看到肯定要骂一顿。
“瑶瑶,这样就可以了吗?”林芙蹲着趴在青石板上,林瑶也和她一样,听到她的话,歪着脸,看着林芙,“嗯,等阴干就可以了。”俩人小小的脸蛋映着桃花,显得异常乖巧可爱。
花花也蹲在地上,呜呜两声。林芙转身摸摸了花花的毛,“花花,你和外面的狗狗一点都不一样,村子里的狗狗都很凶很凶的,你什么时候长大呀。”林芙边摸着花花,一边说着。
林瑶也摸了摸花花,然后对林芙说:“花花是懒狗狗,像猪一样懒。”
“为什么是像猪一样懒?”
“就是只知道吃然后就是睡。”
“那你也是猪,你也吃了就睡,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