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办法让我们回去?”翰青有些激动的拉住聆风。
聆风不在意他的失态,含笑点头。
“那有什么办法?”翰青得到他的肯定,很是惊喜的问道。
“其实很简单。”聆风眸中闪着一丝苦涩及不舍。
“很简单?”翰青有些不可置信,回去被他说成很简单?
“嗯。”聆风点头,道:“只要此间事一了,她便可以离去了。”前提是他施法,当然代价他没有告诉翰青,这个代价还是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翰青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等此间事一了呢?难道现在不可以吗?”当得知可以回去时,他恨不得立马回去。
“其实。”聆风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其实你已不能再回去了。”
时间在这一瞬间滞住了,风无恙的吹过,带着不散的寒意。久久之后翰青才找回他的声音,“为何我不能回去?”为什么?他不明白。
额前的发丝缠住了他的眼,他面色凝重的告诉他,“你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实验室爆炸,所以你的肉体已毁,没有肉体的你又怎么可以回去呢?”而黛玉的肉身遭受车祸后,还有生命迹象,一直被林家兄弟放在加护病房里,而他们兄弟也相信黛玉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翰青脚步踉跄的后退几步,神色失落,为何给了他希望后又把他的梦掐碎呢?泪,缓缓流下,他再也不能回去了吗?爸爸妈妈,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吗?
聆风知道会是这样,可是他仍是做了。“难道在你心里就真的想回去吗?”有些时候,人是会被表象蒙蔽的,他们很多时候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真的想回去吗?这一刻他喃喃的问着自己,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人,不是他现代的父母,而是南宫逸夫妇。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应该是想要回去的才对啊!可是为什么,现在他自己都不能断定自己是想回去还是留下呢?
“我不知道。”内心挣扎的结果只是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聆风脸上含笑,“其实你内心里已经接受这里不是吗?”
他低头不语,半晌才道:“可是我现代的父母怎么办呢!”没有我他们会伤心的。
“你想知道在你走后他们的状况吗?”聆风淡淡问道,好似在问人家今天想吃什么一般。
“你可以让我看到吗?”翰青知道既然他这么问,就是有办法让他看到。
聆风没有答他,只是扬起手,将手中衔住的花瓣射向他,而那片花瓣却在飞向翰青的同时,化作一束绯色的光激入翰青的眉宇间。
翰青闭上眼,再睁开已是满脸震惊释然。“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见他们生活的很好,刚才那一瞬间,他看见爸妈抱着一个小男孩笑得很开心,知道他们过得很幸福,就足够了。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执念而为,我只是推波助澜罢了!”聆风不敢居功,若非他执念太深,他又怎么能让他看见另外世界的事呢!万事都有媒介,而这次的媒介就是翰青的执念。
聆风抬眼望着那纷纷飘落的桃花,若有所思,“其实现在的你很幸福不是,所以珍惜眼前事物就好。”
翰青轻叹一声,知道他们过得好就好了,他心里的包袱也终于卸下了。心里感叹心间之事无奇不有,面前这一位可不就是高人,那么黛玉回去就更可信了。“可是你舍得让黛玉回去吗?”她回去了不就代表,他们再无可能吗?
聆风闭上眼,“万般自有天定,她的使命结束,本该离去的,多留无益。”
既然无果,倒不如归去。
舍不得又怎样?难道让她在这里痛尽一世?
他心有不舍,却是更不愿她痛。只他一个人痛就好,一切苦难由他承受就好。
翰青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抓不住一般,好像随时都会离去一样,他不懂,真的不懂,爱一个人,不是要拼死将她抓在手上吗?可为何他要将她送回呢?不懂,真的不懂。
上阳宫。
“啪!”身着金黄色绣五爪金龙黄袍的齐君临一掌拍在龙椅上,脸色难看的看着下面的匍匐在地的众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君临大声道,“瀚海使节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回了瀚海?他们怎么会和我们开战?”他扬着手中战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本来和谈书已经商议好了,只等瀚海签字画押了,可是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瀚海怎么又和他们开战了呢?而且势如破竹,趁大胤掉以轻心之际,一路战来,到今天辰时,居然占领了大胤两座城池,领地百里!
前几日瀚海使臣还和他大胤称兄道弟,却不想短短几日就成这副光景,到底是他瀚海蓄意为之,还是他人挑拨呢?
“陛下,当务之急是要夺回城池,抵御外敌啊!”一大臣禀报道,意思很明显,现在您要追究责任,怕是有些亡羊补牢了,还是赶快想折吧!
君临将那份告急的战报扔在地上,目光如炬的看着下位大臣们,“谁愿意领兵讨伐瀚海?”他是要讨伐而不是抵御!瀚海,他记住了,在他有生之年,不灭瀚海,他誓不罢休!此等奇耻大辱,他焉能咽下!
只怕此时此刻,他已成了各国的笑柄了吧!引狼入室,就是他这般!
其实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黛玉给他的报复,而且现在还只是个开始,更沉重的还在后面。
此话一出,下面的众大臣纷纷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君临的眸光越发阴沉,难道他大胤养的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吗?平素各个自诩忠臣良将,口口声声为国尽忠,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他愤怒,此情形,他焉能不愤怒?
“皇上,臣愿带兵讨伐瀚海。”大殿外出现的称病在家的安王爷齐君安。
“君安。”君临眉头一蹙,他不愿皇弟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