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把剑,挺厉害的,它可有什么出处吗?”上次那个妖怪可是说了这个叫什么“不悔剑”?
“这是仙山上一位小仙童给我的,都说它是上古神剑,能斩一切污秽之物,我一直带在身边,它确实是把好剑。”
好剑?屁,分明是把是非不分的剑!
“它可有名字?”
“仙童叫它不悔剑。”
果然叫不悔。
周末面有倦意,突然不想再走了。
夜深露重,慕容诀送周末回房,她满脸疲惫,今天应该很累了。
这几日慕容诀都抽时间来陪她,也只是问一些她的过往,她只是说记不得了,其他的都不敢再多说。
在王府住了几天,军罗和宁海还是没来接她,她心里苦,却也知道他们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闹腾。
也许不是夜里梦见那把剑,周末觉得自己可能要住在王府许久。
那一夜周末睡的很沉,恍惚间她好像走到一片竹林,她赤着脚踩在枯木残叶上竟毫无痛觉,穿过细长的竹子,周末看到了一名男子,那男子五官朦胧,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这样的情景宛如仙境。
那人开口,声音透露着威严:“无知小妖,敢擅闯本殿的太虚幻境?”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刚刚和朋友饮了些酒,莽撞间闯了进来,我这就回去。”周末听见自己的声音,这声音单纯清亮,光听都能听出她当时不经世事的心境。
这分明就是在崖下时那个无知失忆的心境。
周末立马掉头就走,却不知道走了多久,依旧走不出去。
“仙上,仙上?在下走不出去,您老人家可否指条明道?”
太虚幻境里没有任何回应。
忽然天崩地裂间,周末又站在意一条黑河边,那河水缓缓流动,她看到了站在那一头的箫衡。
箫衡着急万分的叫她:“末末,小心后面。”
周末一回头,就看到一把金黄色的剑直接向她胸口刺来。
那把剑把她胸口刺穿后,她清楚的看到了剑的模样。
不悔剑!
等周末醒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这是什么梦?怎么这么乱?梦里她似乎来到了一个地方,她还认识箫衡,她甚至死在了不悔剑下。梦已经过去,她只是胸口依旧隐隐作痛,仿佛真的被刺穿过。周末在傻也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梦不正常,这可能牵扯到她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她赶紧起身,捂着胸口,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赶紧先找大妖怪,要不然还真的有可能被不悔剑当冰糖葫芦给串了起来。”
周末不再犹豫,赶紧下床穿鞋,本来想着留个书信,奈何不会写,又不能老是不告而别,想想还是先去找慕容诀告个别。正想着,她打开门,就看到一身黑衣银面的箫衡。
“跟我回家。”
听到他的语句周末就莫名烦躁。
“真是搞笑。你们个个都说带我回家,我家不在这里,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
“那个地方污浊不堪,本就是被放逐之地。在我们这里看来,你那个世界就是无神管制自生自灭之地,你竟然把缥缈界称之为家?你们所谓的宇宙不过就是我们所说的蛮荒之地缥缈界,属于六界之外。那缥缈界可是另一个无间地狱,死后没有灵魂,无**回。这样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回去?”
他说什么?她说她的世界污浊不堪?是个无间地狱?那是一个文明世界,比这个封建世界好一百倍。
“真是可笑,无知!佛说众生平等,我们怎么就污浊不堪了?我看到我们每个人都努力的活着,我们有法律的保护,我们男女平等,我觉得这里才是蛮荒之地,你们才是未开化的封建社会!我不跟你争论,我就是要回去,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他语句渐渐冰冷,“你有什么事要做?去歌厅?去抓毒贩?还是钓凯子?你说我们未开化,我看你们也太开放了,简直是淫乱不堪,未婚男女同居,不负责任。这些年你爱了多少个?你那是爱吗?”
周末气极反笑:“你调查我?我乱搞男女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立场不同,争论这些有什么意义?你回去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也不是我爸,管那么多干嘛?”
箫衡受挫,后退了两步,心下一狠,大手一挥,周末竟感觉周身发热,再低头一看,衣服早已变成黑色的长裙,她伸出双手,长长的指甲从手指叫长了出来。
他在次挥手,她眼前就出现了一面镜子。
“这……这是?”?周末看到自己的眼眸变成了红色,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飞舞。
“这是你的元神,末末,你回不去了,无论你觉得那个世界有多美好,你也回不去了,你根本就不属于那里,你也根本不是人。”?
“不……不!”周末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把箫衡推开。她又想起那次在水里,她故意回避不想提起,她明明可以在水里呼吸,她体内还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力量。
“别想着回去了,你醒醒吧。”
周末就这样看着他,知道和他争执一点意义都没有,何必浪费口舌?
“我会回周府,你先走吧。”她妥协。
“跟我回去。”
“我自己会回去,你还不走?你觉得我跟你回去,路上会太平吗?你这么想和我吵架?”
箫衡失落的垂下眉头,他们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争吵?他把她救了回来就是为了这一次一次的争吵?
他只是气不过罢了,她爱那么多人,唯独忘了爱他么?
忘这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周末有点犹豫,却还是开了口:“等等。”
他一转头,周末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期望。
“走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
箫衡思绪飘到了几万年前。
他真的是太寂寞了,十万年来,守着这不生不死的共生河,竟没想到因他一时的贪恋而生了心魔。
那共生河是死水,阻隔着神魔两界,几万年来没有妖怪能踏进一步,妖界的妖一旦掉入河水,便灰飞烟灭,这样的河,怎么会有生灵?
那绚烂的星空下,他竟在河里看见了生灵。
那生灵从水上来,慢慢的游到他的眼前,无辜的大眼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
“你是谁?为何能生在这水里?”他声音轻柔,像平静的水面一样清冷,空灵。
“我不知道我是谁,那你又是谁?为何每日都看着我?”她声音似婴儿般软糯,叫人听了舒心。
“无知小妖,本座何时日日看着你?我只是看着河水映的繁星,看着着妖神之界罢了。”
“我明明看到你眼里只有我,你怎又说你看着繁星?”
他笑了,绝美的脸庞像绽放的烟火绚烂,叫人看了不敢移动。
于是她又说:“你只盯着繁星看,但你却不知,这繁星那极你万分之一绚丽?”
他第一次见这么油腔滑调的小妖。
他以为万年后,共生河已变,可以孕养生灵,他以为妖神总会有一天能共生,所以,他给他取名“末末”,希望这妖神两界僵持的日子到了末尾,从她出生开始就代表着妖神战争的结束。
谁知道,她的出现才是真正妖神两界真正的大战的开始。
那时候他未曾见过魔族,一个从由深幽地狱而生的族群。
“末末,你是我的心魔。”
周末震惊的看着他,他摘下面具,他的脸清晰无比的露在她面前。
这张脸熟悉又陌生。
“你是因我而生。”
“我因你而生?”周末摸了摸自己的脸,那脸因刚才的样子而吓冰凉,“那我为何不记得你是谁?”
回答她的是他扯出的苦笑。
“你会记得的,别人你都可以忘记,但你却不能忘记我,我们在共生河畔互相陪伴了几万年,末末,你不该把我忘了。”
说完,他带回了面具,他抬头看着天微微发亮,“天快亮了,我该走了。”
周末还想再追问下去,他已经消失在院子里。
他所说的共生河是不是她梦里的那条黑色的河?那那把剑是谁的?谁要杀她?又想到前几日她在水里被困,那把剑也是就这么向她刺来,原来不是不悔剑敌我不分,而是它一直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