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我那么早离开日本真是可惜了!”梅玲听小狼说起自己父亲的事情,为自己没能亲自参与感到惋惜,“不过也真是的,小狼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而我还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呢!”
“我家里应该还保留着父亲的照片。”小狼说道:“母亲对我说过,其实自从父亲走以后为了遵守父亲的心愿,母亲把一切和我父亲有关的照片都收起了起来,不过并没有丢失。”
“这样啊。”梅玲的表情又兴奋起来,转而又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呆木头进展到底怎么样啊,没我帮你们你们不会还像是以前那样矜持吧?”
“这个啊……”小樱和小狼的脸都不约而同的羞红起来。
“还是老样子嘛!”梅玲显得有点失望,“木之本同学你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还有小狼你也是。不过,我听温伯说你们两个平时很浪漫嘛!”
“温伯?”小樱和小狼异口同声。梅玲甩出一幅照片,贴到了二人面前,“喏,你们看,还想否认?”照片上赫然印着二人那日在樱花树下相拥而憩的情景,小樱侧头依靠在小狼怀里,表情甚是甜蜜。
“喂!你怎么会有……”小狼的脸已经涨的通红,伸手去夺却被梅玲轻易避开,“这可是温伯传真给我的呦,不仅仅是我,表姐们可都是人手一份!”
“什么,姐姐们也看见了?”小狼羞得几乎产生了跳车的冲动。
“安啦,都这时候了你们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梅玲转向了脸色鲜红欲滴的小樱,“不过也怪你们当时太投入了点,连知世偷偷拍下了照片都不知道。”小樱听罢,脸上更是要烫的喷出蒸汽。梅玲则一旁一脸坏笑。
车子很快行驶到李公馆,李夜兰早已安排好众人食宿。小樱他们由温伯带领到自己的房间先行住下。藤隆作为一家之主,同时也是宾客之首,先随李夜兰去了客厅。而小樱他们先收拾东西,顺便等待即将到达的知世。
“如此让你们周折,实是抱歉!”藤隆再次说道,李夜兰轻轻一笑,招呼下人上了两杯清茶与一碟点心,“您客气了,此番让你们跋涉千里,应该是我们抱歉才对。”二人就坐,李夜兰继续说道:“犬子与令爱同窗,对令爱赞许有加,我也与令爱有几番接触,事实证明,犬子所言不虚。”
“您言重了。”藤隆听到李夜兰夸赞自己的女儿,不禁笑道:“小樱生性活泼,像她母亲……这次不会是她缠着令公子要到香港来吧。”
“您别误会。”李夜兰旋即正色道:“其实是犬子力邀令爱来香港游玩,这其中,也有我的意思。”
“您的意思?”
“嗯,倒也没什么,只是想值此时机见见她的家人。”李夜兰又笑道:“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藤隆笑道,脸上却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哀伤,除了他对面的李夜兰外,其他人根本不会轻易察觉。他的表情瞬间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可惜小樱母亲早逝,不能来这里游玩。”
“这个,我倒是也早有耳闻。”李夜兰缓声道,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移向了藤隆的身后……
二人再度交谈了一会儿,藤隆回了自己的房间。李夜兰却仍旧呆在客厅里,并且支开了所有的佣人。
李夜兰亲自倒上一杯清茶,然后坐在了桌子对面。看着一缕茶香随风飘动,她却微微一笑,仿佛对面还坐着一个客人。
“他竟然没有一点魔力?”李夜兰对着空无一物的对面说道,但是那里除了那杯茶,就只有一把空空的椅子。
一会儿,她仿佛又听到了回答,再度说道:“确实……只是我竟没有料到他也是库洛里多的转世。”
一段沉默以后,李夜兰抿了一口茶,而后又淡淡一笑:“小樱的确是个好女孩,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李夜兰说着,窗外传来了小樱与小狼的地嬉闹声……
“小狼,快教我!”小樱穿着小狼的道袍跑到了溏边的石台上,小狼跟在后面,手中握着自己的佩剑。
小樱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符,学着小狼的样子像模像样的一挥手,“风华招来!”然而却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掀起阵风。小狼上前将剑递到小樱手心,扶起了小樱双手,“跟着我的手来。”
“嗯!”小樱将双手放松下来,靠进小狼的怀里顺应着小狼双臂的力量,将手中宝剑由上而下画了一圈,然后将纸符附在了剑上。“跟我一起念——”小狼又说道,小樱兴奋的点了点头,二人一同念起了催动魔法的咒语,“玉帝敕令,神砚四方,金木水火土,雷风雷电神,轻磨霹雳电光转,急急如律令——风华~招来!”小樱跟随小狼念完咒语,忽觉手中剑身产生一股向后的推力,一束轻缓的气流从纸符中喷出,在塘中水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李夜兰静静的看着外面的这一切,许久才将目光转回到了那空无一物的椅子中,“也多亏了小樱,是她让小狼变得开朗起来。”
对面茶杯的热气向上一扬,似是被风扰动。但是除此之外亦无更多变化。李夜兰却似乎得到了什么讯息,嫣然一笑:“我们那时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如今为人父母,看着他们,多多少少都有当年的影子。”李夜兰说罢轻轻起身,再度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小樱模仿着李夜兰少女时的样子在石台上练剑,远远看去,容貌身姿虽不输于李夜兰分毫,但可惜剑术太差,动作笨拙,毫无李夜兰那时的舞剑时的英气与美感。小狼在后面看的直想发笑,上前扶起小樱的的手腕,手把手地教她如何驭剑运气。二人亲昵的身姿倒映在池塘的水镜上,又处于如此景中,更似是璧人天作。
一剑急挥,剑刃翻转直刺。这招仙人指路发出,二人看向剑尖所指,却瞬间石化在那里……
“知……知世……”
不远处一片草丛中端着DV的人影,不是知世是谁。旁边灌木中又有一人霍的站起,不出意料,自是梅玲。
“你……你们……”二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对方推开。
“我都说了,大道司你这样太容易被他们发现了。”
“没办法嘛,架设专业摄影机太麻烦了,我怕错过小樱舞剑的样子。而且……”知世惊世骇俗的慕艳眼神都让梅玲背上发凉,“没想到小樱穿上李同学的道袍竟然这么合身,我怎么就没想到为他们定做一套道士主题的战斗服呢?这么好的创意一定要记录下来,想想小樱穿上我做的衣服……呜~”知世又陷入了一片美好的幻想中,三个人无语的看着她,梅玲更是落下了一颗大大的汗珠。
“好了好了,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小两口了,人家好不容易有个独处的时间。大道司你这个样子也真是的……”
小樱和小狼满脸黑线的看着沉浸在幻想中的知世被梅玲拖走……
“大道司同学什么时候到的?”
“居然还带了专业摄影机?!”
“简直神出鬼没的。”
“嗯。”
二人呆呆的一问一答,滑稽的样子令人发笑之余,却也显得那样美好……
【第二天王公馆】
晨光绮丽,鸟儿婉转的啼鸣传进凉亭。露珠未消,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寒凉。然而在这个惬意舒适的清晨,一个人却不愿再小睡些许。单薄的身影已经闪身进入凉亭。面对着一方荷塘,支起画板,在白纸上绘起了缠绕她那两年的梦境。
清晨的凉亭里相对更加湿寒,芸梦身子纤弱,却不愿再多添衣物。只穿着一件素裙,坐在冰凉的石凳上,纤手执着画笔,缓缓在纸上勾勒出梦中的景象。今日的画作与昨日的无异,芸梦画完,依旧将昨日的那首诗题上。
“荷……青荷……”芸梦沉吟,写完诗,却陷入了一片思索。
“芸梦,吃早饭了。”凉亭外传来芸溪的呼声,芸梦却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回答。
“芸梦?”芸溪在她身后驻足,芸梦这时才知自己姐姐到来,把手中素描缓缓放到桌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明白我为什么总是在这一片荷塘面前才有画这幅画的欲望。”
“为什么呢?”芸溪地眼中透出一丝好奇。芸梦也不买关子,轻轻指着画中女子道:“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荷字。她的名字,好像就叫做……青荷。”
“青荷?”芸溪盈盈笑道,“你怎么知道?”芸梦却只能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在梦里……”
“那你知道她在等谁了吗?”
“不知道。”
“是在等她的情郎吗?”
“不——”芸梦想了想,“也许吧,我能觉得,她很喜欢那个人。”
“喜欢那个人。”芸溪仔细审视着画中的女子,发现她那期待却又惆怅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幽怨与悲伤。
一阵扑扑楞楞的声音传来,芸溪抬起头,发现那凤头鹦鹉已然落到了芸梦肩头,眼睛似也在盯着画中女子。
“你认识她吗,玉琢(鹦鹉的名字)?”芸溪笑道,鹦鹉也不理会,只是一个劲蹭着它主人的脖颈。芸梦被蹭的有些痒,只得伸出手来隔开了玉琢,“一会儿陪我去趟玩鸟街好吗,姐姐?”
“嗯。不过怎么想到去哪儿了?”
“不是我想去,是玉琢想去。”
“你能读懂它的话?”
“大概吧……”芸梦拿开手,鹦鹉似是明白一般,安静的蹲了下来。芸溪见此,不禁抿嘴笑道:“还真是通人性呢,赶紧去吃饭吧,顺便喂喂这小馋鬼。”
“嗯。”芸梦起身离去,芸溪余光瞟过那画中女子,却觉得她与芸梦和自己都有几分相似……
玩鸟街上,各种鸟鸣不绝于耳。对于外来游玩的旅人或许是一番奇景,但是对司空见惯的本地人而言却显得些许纷乱。芸溪和芸梦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再里面闲逛,却不知自己的最终目的在哪儿。
玉琢显得似乎特别兴奋,或许是因为见到了同类,它总是的飞到各种鸟摊前,不断打量着摊上的鸟儿。但无论飞到那里,它总会飞回到芸梦肩上。如同一个贪玩却又离不开母亲的孩子。
“我想玉琢是想念自己的同类了吧。”芸溪说道。芸梦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既然都来了,那就不如再买一只鹦鹉陪它。”
“嗯,不过我觉得还是让玉琢自己来选择比较好,我们毕竟不懂它的心思。”
“也好……”
二人正说着,玉琢突然飞到一个鸟摊前,毫不犹豫的落在了一个鸟笼上,发出了嘎嘎的叫声。玉琢平时不怎么叫,然而今天却一反常态,似是急切的呼唤自己的主人。芸梦与芸溪急忙过去,发现竟是那鸟笼中有跟玉琢一模一样的一只凤头鹦鹉。
嘎~嘎~
那笼中的鹦鹉看见芸梦,发出了跟玉琢一样的叫声。像是早就认识她一般,玉琢也冲着芸梦叫了起来。芸溪上前看了看,不禁笑道:“看来就是它了。”
芸梦也点了点头,很是同意。
芸溪去找老板付款,芸梦端起鸟笼仔细端详,发现这只鹦鹉竟与玉琢别无二致。
“玉……铭。”芸梦不知怎么的就念出了这二字,“不如你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吧。”笼内鹦鹉嘎的叫了一声,好像是在对这名字表示赞同……
“小狼,你真的养过会说话的八哥吗?”
“确实,不过是替梅玲养的。”
“你还好意思说,那只八哥被你养了一个月弄的只会念咒语……”
芸梦瞥了一眼远处说话的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小樱,小狼,梅玲和知世,后面则是桃矢和雪兔。不过她并不认识他们,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纯粹是因为他们说的是外语。
香港是对外贸易的经济要地,况且经历了英国长达百年的殖民统治,在这里看见外国人并不稀奇。芸梦自然早就司空见惯,也不再理会他们,转过头逗起笼中的玉铭。一行人在她的身后走过。可突然之间,芸梦觉得脊背一阵凉意,而后胸口钻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瞬间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