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钰回到院中不久,李秀宁带着李纲、窦威过来拜访,他们亦是从李阀的渠道了解到了和氏璧的事情。
李阀有意天下争雄,对于和氏璧这样象征皇权,极大鼓舞士气的宝物自然很是看重,李秀宁此来一是为了此物,二来也是代替李唐招揽李承钰这个年纪最轻的宗师人物。
然而李承钰对于皇权争夺并无兴趣,至于李阀开出的交换和氏璧的种种条件更是不上心,毕竟和氏璧早已化作灰烬飞散了,所以双方交谈浅尝辄止。
李秀宁看出他的意思,只得失望离去,至于有无其他心思,便不晓得了。
入夜,三人依旧到安乐窝小楼中相聚,寇仲手上提着一只三层食盒,向鲁妙子献宝:“这是晚间小娟交给我,说是场主特意嘱咐给我们用来作宵夜。”
鲁妙子大喜,将食盒打开,三层装了六样下酒菜,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叹道:“终是我负了她们母女良多!”
李、寇、徐三人连忙宽慰,鲁妙子收拾心情,取了几壶六果酿畅快道:“今夜不醉不归!”
三人亦是笑着陪他痛饮,席间各自谈天论地,畅谈古今,好不快活。
如此过去几日,这天清晨李承钰洗漱完毕正在院中走动,忽听得院外脚步匆匆不绝,走到院外一看,俱是牧场雄壮子弟,而且兵甲齐备,形色肃穆,往堡外聚集。
他心神一动,唤来服侍婢女忙问缘由,婢女神色间有些惊惶的答道:“今早场里巡守的子弟禀报说是有数千贼军来袭,场主领着大家伙去退敌了,这些都是过去驰援的。”
李承钰回忆原著,依稀记得,此番应是四大寇的贼军和李密合谋为夺取飞马牧场所设下的圈套,他先前与鲁妙子结下善缘,这回大敌来犯,自然有心回报,于是将唐氏兄妹安置好,又回忆着飞马牧场东西两个峡口,此番四大寇从东边来的,商秀珣应是领着人马在东峡口御敌,如此挨到晚上,他趁着夜色越过城墙,往东峡口奔去。
行至半途,忽见前方一道人影穿着夜行衣奔驰在月色下,奔走飞跃非常迅疾,更是不时甩出一道飞爪,好似一道极长的鞭子,于各处借力助他任意变换角度增长速度。
李承钰辨认出一道极为熟悉的气机,心下恍然,认出此人,当下开口唤道:“是子陵么?”
前方人影显然没想到身后会有人悄无声息的接近,耸然一惊,倏地回头,却是黒巾蒙面看不清面容,不过他亦是一眼认出李承钰的身影,当下惊喜道:“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人影果然是徐子陵。
李承钰笑道:“我见牧场里人人备战,听闻有贼寇来袭,便想着出来相助一臂之力,没想到和子陵想到一块去啦。”说到这里望了望他身边又问道:“你怎么这副打扮,小仲呢,怎么不见他?”
徐子陵道:“牧场有敌军来犯,我和小仲来不及把内奸的事情告诉场主,她便带着精锐前往伏击敌军,我恐他们已经中了对方的圈套,便想着前去救援,但是我们又不敢暴露身份,便都做了易容。”
说道这里顿了顿又解释道:“此番来犯的敌人有东西两路,东路是场主率领的牧场兵马在抵御,而西路则是秀宁公主率领的李阀人马在防守,小仲和我兵分两路,他往西边去了。”
李承钰闻言,心下暗道:“寇仲必是冲着李秀宁去了,真是个情种。”便又问徐子陵:“你可知商场主他们现在在哪里么?”
徐子陵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应是到了峡口外埋伏了。”
李承钰心下了然,他虽然回忆起原著中商秀珣被围困在一处村落当中,但具体哪里却是不清楚,如今有徐子陵这个天命之子带路,自然省下不少功夫,当即道:“那你在前头带路吧,咱们快些赶过去。”
徐子陵点了点头,喜道:“原本我一个人还有些忐忑,现在有李大哥在,便放心了。”
说着,当先带路,二人身法俱是极快,很快来到峡口城楼前,因此番是隐秘前来,不敢大张旗鼓的进入,便在左近寻了个土丘,登上顶上极目远眺,只见城关上灯火通明,许多牧场战士来来往往俱都士气高昂,往峡外望去,那西南、西北两处皆有人声马嘶之声传来,显然都驻着贼军,具体多少看不清楚,但这般模样决计少不了。
二人俱都身手不凡,便从险要处翻越峡口,没有惊动城关上的战士,又在峡外山林中奔行一阵,忽听得前方人马厮杀的声响随风传来,俱都精神一震,李承钰道:“许是在前方了,咱们过去看看。”率先往那里赶去,徐子陵连忙紧随其后,二人穿过树林,只见眼前现出一片火光,百多名头裹红布的贼寇正自围攻二十来个牧场战士。
“是骆方副执事。”徐子陵认出了带头的那个汉子,见着他们在贼军围攻下结成圆阵,苦苦支撑,看阵内还有数个伤病,外围阵线又是摇摇欲坠,已是岌岌可危了,便有些焦急。
李承钰向四围望了望,见左侧山丘上尚有十来个贼人,其中有一个没有裹头巾的似乎是头领,便对徐子陵道:“我去那边将贼人的首领抓来,你下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千万小心。”
徐子陵连忙答应,随即一声长啸,迫不及待的冲入战圈相助骆方抵御贼军。
李承钰身若大鹏展翅,很快冲上山丘,那上面的十来个贼人俱是精锐头目之类,虽见他身法不俗,但到底孤身一人前来涉险,招呼一声纷纷狞笑着围杀过来,只是双方身手相较天差地别,照面功夫便被李承钰击溃杀死,一把将贼首擒住,问道:“飞马牧场商场主现在何处?”
那贼首倒也硬气,不肯透露分毫,只闭目等死。
李承钰无意与他多做纠缠,又举目往下山下战圈望去,只见徐子陵大发神威,在贼群中往来纵横,连毙十几个小头目,其余贼寇更无敌手。
不禁感叹道:“真不愧是天命之子,如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