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永远是在你抓不住的情况下消失去的,人生中最后一个六一儿童节仿佛还在昨日,看着考试上滴答滴答作响的时钟,猪爸知道这场小升初的考试将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猪爸那个时代虽然普及着九年义务教育,可在读完小学步入中学时期,是却分两种教育模式,一种是重点中学,这类学校汇聚了全城最有希望通过走知识改变命运这条道路的莘莘学子,他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是将来考上大学、建设祖国的种子;一种是纯粹的义务教育制度下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度日如年式的赶鸭子上架般的学生,这类学生读完初中后几乎都是出去闯荡社会的。
猪爸不去时代产物的利弊,只能顺应潮流,接受时代的洗礼。换句话说,猪爸在这场小升初的考试中,如果考不上虔诚一中,那边只能出去闯荡社会了。
手中的铅笔与考卷的摩擦注入着猪爸的思绪、考验着猪爸学习的成果、更多的是表达着猪爸对这场考试的专注、认真和仔细。在分数论英雄的时代,猪爸要极尽全力的保证拿满每一分该拿的分数,避免自己马大哈式的丢分习惯在这场考试中再度发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所有的努力,都会在今日的考试中得以体现。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也好,败也罢,猪爸的心态早在进入考场前就已经释然了,今天是放榜日,反而轻松起来了。说好的十点放榜,猪爸九点不到就开始在这里等着了。
“嗨,你也这么早来等放榜啊”廖小颖很容易的就在稀稀拉拉的人群里找到了猪爸。
“是你啊”猪爸发现廖小颖不是因为人少,是因为她真的太美了,她的美表现在她得体、优雅的穿衣打扮上,让人远远的就能透过气质认出来。
“怎么样,紧张吧”廖小颖走到猪爸跟前,一起坐在公示栏前面的阶梯上,等着工作人员把用毛笔字写的有考试虔诚一中名字的红榜张贴上去。
“不紧张啊,有啥紧张。”猪爸犹豫的语气和颤抖的声音出卖了自己。
“我不相信,要是不紧张你怎么会来那么早”廖小颖用她自己的逻辑推断出正确的结果:“怎么,是不是如果看到没有上榜就打算静悄悄偷偷的溜走啊。”
“紧张跟时间的早晚有什么关系嘛”猪爸为了维护自己不紧张的言论近乎和廖小颖狡辩一样了。
“你看,康小翔是肯定考得上对吧?”廖小颖绕尤其是的问猪爸。
“那还用说,他要是考不上我们就别提了。”对于这样明知故问的问题猪爸拿出来不客气的语气。
“所以啊,康小翔到现在都没有来,人家那是胸有成竹的表现啦”廖小颖说的有模有样。
“噢,是噢,都快九点五十分了,离放榜的时间快不到十分钟了,怎么没有见到他啊?”猪爸关心起来康小翔了。
“他看不看榜都是能考上的,所以他来不来,几时来都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啦”廖小颖再一次阐述着她的观点。
原来她在这儿挖了个坑,等着我往下跳呢。猪爸意识到廖小颖强调康小翔还没有来只是为了证明早来的都是没有把握的紧张者后,也就无暇在与之争辩了。回顾人群,来看榜的人越来越多,有想猪爸和廖小颖这样的学生自己个儿来的,也有父母陪同着一起来的,更有拖家带口,一家老小一起来的呢。人群把空空如也的公示榜围住了,可谓是水泄不通啊。
“十点啦,十点啦,怎么还不放榜”人群里有不少人骚乱的喊着、抱怨着。
“让一让!快让一让”两个穿着制服一样的工作人员在人群里挤着进来,从他们一人手拿浆糊和毛笔,一人拿着几张卷裹着的红字推断他们就是张贴红榜的工作人员。
“别抢,抢着偷看,一会贴上去就大家都可以看了!”工作人员极力的在人群里维护秩序,不让心急着趁着走在他们跟前用手掀开红榜,企图提前窥探一番。
红榜在工作人员尽心尽责的护送下,到达了公示榜,一个工作人员用手上的毛笔放入浆糊里,转了一圈,然后在红榜没有写字的那面均匀的涂抹,一个工作人员牵起红榜的头,开始张贴。
“有我!有我”眼尖的人群里的学生兴奋的喊着。显然他属于排名靠前的,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还没有完全张贴玩的红榜的前几行。
“看到了吗?”廖小颖焦急的问,一边还用身体阻挡着人群涌动产生的向前推的力量。
“看到了,啥都没有。”猪爸的意思是还没有看到自己和廖小颖甚至是康小翔的名字。
“不会是空榜吧?”廖小颖被人群挤得抬不起头,只能低着头用力推着,企求让人群的力量与推力达到平衡,这样才不至于被挤出人群。她顾此失彼的只能让垫着脚尖伸长脖子的猪爸代劳寻找红榜里属于她的名字。
“不是空榜,我是说还没有发现谁的名字。”猪爸除了要寻找廖小颖和康小翔的名字,也担忧着自己的名字能不能在红帮里出现。
“我来帮你看。”人群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康小翔现身了。
“你啥时候到的啊,一个早上了都不见你,来的真是时候啊。”猪爸头也不转,眼睛盯着红榜漫不经心的说道。
“刚刚来,刚刚到,不着急”上气不接下气的康小翔显然是从拥挤的人群里硬塞进来的。
“康小翔,第十八名”猪爸率先看到康小翔的名字和每次出现在红榜上大喊:“康小翔,你十八。”
“噢,还不错”康小翔不紧不慢的说着:“接着找。”
“廖小颖,第三十八名”猪爸看到廖小颖的名字本想像刚刚一样大声宣布。
“廖小颖,你三八。”康小翔心急着喊出来了。
“太好了”廖小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哈哈....嘿嘿...呵呵....”
随着人群里不自觉的一阵嘲笑声出现。
“你才三八呢”廖小颖气氛的翘起了小嘴。
“啊,不是,不是.....”康小翔的解释显然是多余的:“对不起!对不起”
猪爸并没有理会人群与他们两的互动,因为此时此刻只有猪爸悬着的心还没有放下来。
“快,康小翔,帮找找”两张红榜张贴出来了,廖小颖的焦虑说出来是那么的真实。
虔诚一中每年按照分数高低的排名,只招收200名学生,不设分数线,跟不会扩招。这就意味着当红榜上出现两百个名字后,便不会有多余的东西了。一张红榜整整齐齐的按照每行六个人名总共十行的排列,两张红榜就是一百二十人了,在这一百二十人之中并没有发现猪爸的名字。
“不急!”康小翔沉稳的性格体现在沉中的语气和搭载猪爸肩上的手掌上,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不急,不急”,随之猪爸体会到肩上那只手的分量一点一点的加重着。
“第三张贴上去了,快看看”廖小颖赶忙指挥着猪爸和康小翔寻找最后一个人名。
猪爸一行又一行,一遍又一遍的仔细核对着,担心认不出来自己的名字了。猪爸一直没有出声,生怕说出来的声音是哭泣的腔调。
第三张还是没有出现猪爸的名字,猪爸不敢回过头去看康小翔,更不敢低下头去跟廖小颖的眼神产生交流,因为我害怕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失望,看出比自己更为担忧的焦虑。
猪爸只能傻傻的矗立在人群里,任由人群怎么涌动,猪爸的腿像是在地上打了钉子一样,一动不动。猪爸已经开始做好心理准备,猪爸准备接受做那只风口上会飞的猪了,猪爸更是拿出来风口上飞起的猪跳入河中的勇气,剩下二十个名额里出现猪爸名字的概率已经有二百缩小到二十了,倘若这二十个人名里没有猪爸,倘若这两百个人名里没有猪爸.....猪爸不敢去想象了。只能静静的等待,就像等待死刑一般的绝望中盼望着希望。
等着等着张贴红榜的工作人员走了.....三张红榜张贴完毕也没有发现猪爸的名字。猪爸不知所措的看着工作人员远去的背影,脑子里空白一片.....
“祝贺你!”一个似曾相识,进入猪爸耳朵非常舒服的声音传了过来。猪爸先不去考究声音所表达的内容,猪爸确信这个声音不是来至于康小翔,因为这个声音显然是出至于女孩子的口中,猪爸更确信这个声音不是廖小颖说出的,因为声音的来源是猪爸的左后方,而不是蹲在猪爸前面的廖小颖。
“真的是你!”猪爸确信自己的判断,回过头看着陈小丽,眼里的泪花准备要躺下来,猪爸强忍着,不允许眼眶打开开闸,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的生疼。只有这样的无声胜有声,才能表达猪爸落榜后再见到陈小丽的难受。
“祝贺你!”突然出现陈小丽再次对落榜的猪爸说出这句话,显得是那么的不应时不应景,但是从她美丽且自然的微笑,猪爸确实感受到满满的真诚和喜悦的幸福。
“祝贺我什么?”猪爸疑惑了,带着哭腔,质疑着陈小丽难道是祝贺自己落榜不成。
“祝贺你考上了虔诚一中!真心的祝贺你!为你开心!”陈小丽说话时也是喊着泪光,这是一种喜悦的泪光。
“没有啊,三张红榜贴完了,没有我,我落榜啦!”猪爸急切的等待陈小丽的解释,猪爸希望她的解释能够说服自己,让自己确信她说的话是真实的,自己没有落榜,如愿的考上了虔诚一中。猪爸期待的心情让自己不由的抓住了陈小丽的双手,狠狠的用力握着,就像是那挣扎在汪洋之中看见了一根漂浮的稻草也会狠狠的抓住一样。
“还有第四张,第四张上面有你的名字,我已经看到了,工作人员没有拿过来,现在回去是取第四张的。”陈小丽的话让猪爸重新燃起了希望。猪爸确信陈小丽不会在此时戏弄猪爸,猪爸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因为猪爸真的好想好想考上虔诚一中。做梦都想。
为了印证陈小丽的话,猪爸转过身来,也放开了抓着陈小丽的手,从猪爸红白相间的手掌可以看出,刚刚抓陈小丽的时候由于心急而忘乎的太过用力,她肯定被猪爸抓疼了。然而,此刻,我只想看着工作人员是否会再度回来,张贴猪爸期待的第四张红榜。猪爸安静的屏住了呼吸,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果然,工作人员再一次姗姗来迟的拿着一张红纸走了过来,将这张红榜张贴上去了。
“有你!”
“有你!”
康小翔和廖小颖异口同声的激动的喊着:“第一百八十一名!”
猪爸擦了擦眼睛,那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果真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了,果真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只能在康小翔和廖小颖的激动、兴奋中确信猪爸如愿了!
猪爸回过头来,想跟陈小丽这个喜雀报喜般的使者道一声谢。猪爸满怀欣喜的立正式的转过身来,看见身后已经空无一人,陈小丽确信她传递的消息真实可靠,在猪爸最绝望之时给了猪爸接着站下去,站在人群里不倒的力量,之后,便犹如江湖侠士一般功成身退的深藏功与名。猪爸再一次,没有在人群里找到陈小丽,她就这样惊喜的出现,就这样黯然的消失不见。
放榜日里,三个有着君子之约的人一起开心着,一起嬉闹着,一起憧憬着.....
放榜日里,陈小丽,你记住,你欠着我一个吻,猪爸转身之后的犹如二战胜利一般的世纪之吻.....
放榜日里,猪爸对自己人生第一个目标实现后,隐隐的埋下了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