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上学前一晚睡的太早,还是猪爸对知识的向往,睡梦里听到学校的召唤从而一溜烟得劲,一个大早就起来了,乖乖的排排坐,等吃果果。此刻猪爸的奶奶已经在生火煮早饭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在赣南这片勤劳的土地上,做饭还属于原始的柴火灶,每次做饭之前都要用从山里拾来的干松树针或者枯草来点火。当然,有钱人家也会在木材上浇点煤油达到助燃的功效。像猪爸这样的家庭用不起煤油助燃,就只能在洋火柴华亮之际,娴熟的拿起烧火棍,就是一根打通了竹节的黄竹,烧火棍的一头对着刚刚点燃还不旺盛的柴火,一头对着嘴巴,不管你是使出吃奶的劲亦或是用充分展示肺活量的办法,往烧火棍里吹气,火苗在增加氧含量的同时,必然会从火苗变成熊熊燃烧的大火。说完生火咱接着科普一下“早饭”,赣南是客家的摇篮,要知道在这里生火的人民都有一个光荣的标签——客家人。客家人在当时,还保留着男耕女织的传统生火方式,那时候由于生火水平和生产力发展的限制,大部分人的生活还做不到目前习以为常的一日三餐,一般都是早餐和晚餐。所以,早餐不叫早餐,叫早饭。当然,因为吃完早饭是要干活的,且要等到晚上才有的补充事物,一般人家的早餐就不允许豆浆油条小米粥的搭配啦,必须也只能或者说没办法,标配的是煮饭加咸菜。所以啊,宝宝们,珍惜当下的生活啊。请把你喝不下的牛奶咽下去把,实在不行想一想宝强是如何在登记之前喝下一大桶牛奶的,或许你就有动力啦.加油。
猪爸学的第一首古寺就是《锄禾》: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金玉良言,受用一生。这样的学前教育还在于,每当猪爸还是细路哥的时候,吃饭难免会掉出来一点点,猪爸的奶奶都是默不作声的把猪爸掉在衣服裤子亦或是桌板上的饭粒放入自己的嘴里,从那香喷喷嚼着米粒的嘴里溜出来一句:种田不容易,要珍惜粮食。每每回忆这些,都觉得好温馨,都会在猪爸吃剩饭菜之后把桌子上的米饭送到肚子里去。这样的习惯一直保留到目前看着猪仔子像猪爸一样吃饭的,而猪爸像奶奶一样。
吃完早饭,奶奶突然对猪爸说:“从今天开始,请你一个人走路去上学堂。路上靠路边走,不要贪玩,家里到学校30分钟就能到。”“啊什么,奶奶你说什么”,三十年之后的猪爸,对当初稚嫩的心灵里的盘问还是记忆犹新“不是和我说话吧,我不行,我做不到,我要奶奶送我上学堂”.........猪爸那时候从奶奶严肃认真中依旧带着关爱和期盼的脸色中,感受到,任何质疑都是没有用的,任何矫情都是不好使的,任何伎俩都是瞒不过眼前这位道行高深的老人家的。俗话说,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勇气,我灵机一动,从嘴里信誓旦旦的蹦出来:好!我自己去!
当代词语叫:欧买噶!我是怎么了,我今天早饭吃撑了吗,我是还没有醒来在做梦吧?自己去?忘记出门左转右转在左转再右转在.......我认路么?忘记了在那其貌不扬堆着杂物的矮屋子里的大黄狗了么?它似乎对我不够友好,不对,不对,每次经过它都对我露出那锋利的牙齿,它一定是看我皮嫩肉西,想......
啊.........不要....我不敢去想回发生什么事情了。越想越不敢走,越不敢走不知道是身体装了发条还是脚底抽风,我居然小跑起来了,只听到耳边嗖嗖嗖的风声不断的传来,只感觉风婆婆都好像担心我,让我不要跑,不跑往前走,一直在往后推我。奈何,去学堂是我接收到奶奶的命令!军令如山,管你是雷神还是风婆呢,好吧,风婆婆还是放弃推我了。我感觉不到风婆婆的力量,可不是怕她噢,那是我真的被眼前的美景吸引而放缓了脚步。
在那古老的大马路上,人们有序无序的穿梭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闹市好像都是为了衬托路两边高大、挺直的梧桐树。由于是规划的绿化带,树很整齐,马路的左右两边都是对称的;树很高大、挺直,路的两边拔地而起,梧桐树对大地似乎没有一点留恋的,向往天空,努力的往上串。梧桐树只在地面上留下了挺直的树干,干净利索,似乎想告诉人们,它的志向在那广阔的天际!一定是这,从它伸展出来的数值,环抱着天空,树枝上的树叶就像抚摸天空的小手一样。我被这样的街景迷恋了.....
不知道从哪来的理念,喜欢就要得到!这样的想法在一个刚刚上小学的猪爸身上似乎很正常,我也想像梧桐树一样去拥抱天空,去抚摸蓝天!
秋风吹落叶,带给诗人的是眼泪。带给我的可是欢欣鼓舞,因为它把一片金黄色的像极了手掌的梧桐叶吹到我的面前。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它拾起来,捧在手心里,看着看着,我的脸上就挂起了笑容。好喜欢它,好想听它给我讲讲它在马路上站岗的故事。
猪爸是贪婪的,捧着抚摸过天空的梧桐叶叶,我羡慕极了。我也想像梧桐树一样去拥抱蓝天。怀着对蓝天的向往,我没有憧憬自己长大了要做飞行员,没有做梦自己要成为一只烤鸭翱翔的小鸟。我只想爬树。对,爬到梧桐树上面去,这样我就可以抚摸蓝天了........细路哥办事向来是有效率的,念头一动,我就已经扔掉了书包,两只小手抱着树干,准备抬脚冲冲冲啦。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不管我怎么蹬腿,我都是原地不动,伴随着猪爸的耳朵有种轻微的疼痛。回过头一瞄,哎呀,是奶奶。她一只手揪着猪爸耳朵,一只手已经环绕着猪爸的身子,任凭我如何动态也是枉然。好吧,奶奶把我放下来后,用慈祥的目光和关爱的微笑,本该是斥责的语气,却向来是和蔼告诉猪爸,你应该去学堂学知识,不是在这里淘气呢!奶奶告诉猪爸,她相信我有能力,可以独立上学堂,可以自己抵制路上的各种诱惑,在路上不贪玩、准时且安全的到达学校。奶奶希望你可以自觉的独立去上学,你目前已经有这个能力。你要学会克服困难,抵制诱惑,你肯定可以的。奶奶相信你。
人生第一次被信任,猪爸感觉自己突然长大了,我需要做一个独立的能被人信任的人!
随着奶奶问猪爸,你觉得奶奶说的对吗,你可以做到吗?猪爸的回答是肯定的,并且从那一刻起直至读书生涯的十几年里一如既往的准时、安全到达学校。
因为那天奶奶说了,相信猪爸,她就站在梧桐树下,会看着猪爸去上学的背影。
这是奶奶的一个承若,也是奶奶对猪爸的一份信任。这份承若、这份信任让猪爸学会了独立、学会了担当。我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奶奶看,猪爸是一个可以被信任的好孩子,是一个有担当的好孩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噢。
每次走在两边都是梧桐树的大马路上,我都会想,奶奶一定是看着我去上学堂的背影。每一次我都好像回头看一看,我想看看梧桐树下的背影。对,我想站在梧桐树下,看那个我想看到的背影!
时过境迁,此刻,猪爸犹在,梧桐树犹在,你何在?留下的只是一个背影。跟朱自清《父亲》里的背影是一样的。
梧桐树下的背影是我,梧桐树下的背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