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有丫环了?可是这样,她无法照顾盼儿,因为她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安平满脸郁结之色。
楚翊玄道:“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我我来做。”
‘咕噜’安平的胃又叫了一声,谁都明白,这代表什么,楚翊玄轻笑了一下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安平盯着楚翊玄孤傲的背影,再看看小床上的盼儿,而后再想想康康和她自己,她突然觉得他们都好可怜、好可恨、又很可笑。
相爱变成相恨,父女对面不相识。他们被误会玩了,也被命运玩了,不想屈服于命运,可还是被命运玩了。
可所做的事都是自己能阻止的,比如说报复,这是人为的,只怪命运弄人又太过片面了。
一场误会导致了相爱的两个人反目成仇,将那份美好而真挚的爱情,生生就给撕烂了,两个人伤的鲜血淋漓,无法回头,想要相忘江湖,可命运之手总会将他们推到一起。
自己是个悲剧,楚翊玄也是个悲剧,他们两个人合力演了一场人生悲剧。俩悲剧的人在一起,不演悲剧难道还演喜剧?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惨剧!
时间的洗礼,爱恨的沉淀,如今,那些爱啊恨的都变得不那么炽烈,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变成了铁,硬的杠杠的,痛也不会那么痛了,爱也不会那样疯狂了。
只愿能找到第五,他一定不会有事……
安平很饿,楚翊玄一直没出现,安平心中嘀咕,他会不会做饭,能做熟吗?等了半天不见人来,盼儿却哭了起来,安平只得晃晃悠悠的下地,走到婴儿床前,伸手要抱起盼儿的时候,楚翊玄却刚好进来,喝道:“别动!”
楚翊玄这么一喝,安平的手一抖,还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回头去看楚翊玄,只见他端着饭菜进来,一脸冷硬。
楚翊玄把饭菜放在桌上,大步走到安平身边,不等安平说话,他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安平横抱起来,冷冷命令:“这一个月,你给我好好躺着!”
“可是……”可是孩子总要人照顾啊,小盼儿哭的让安平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楚翊玄动作很轻的将安平放在床上,而后嘱咐道:“你只管躺着,剩下的事我来做。”
女人坐月子最麻烦,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连孩子也不能抱,否则内脏会下垂,可是盼儿哭的那么可怜,她不抱谁抱,做娘的怎么能不心疼。
楚翊玄先将饭菜端到了床跟前的桌上,而后才来到了盼儿那里,看着扁着嘴巴哭的小家伙,小小身体,小小的眼睛和嘴巴,什么都是那么小,小得的让人觉得那样脆弱,不知道要怎么对待。
好在之前有过抱盼儿的经历,楚翊玄动作不是那么无措,那双大大的手,将盼儿稳稳地抱了起来。
盼儿那小身体小的,只有楚翊玄两个手掌大小,感叹生命的奇迹,这么点个小人儿,会一天天长大。
安平很怕楚翊玄把孩子摔了,又心疼盼儿哭,忙急急道:“你把孩子抱过来,她大概是饿了。”
楚翊玄的脸绷得紧紧的,身体僵直地走到安平床前,把盼儿放在了床上,安平躺下,伸手抱住盼儿,侧着身子看小盼儿,想要给盼儿喂奶,可楚翊玄杵在那儿,她怎么好意思宽衣解带的去给孩子喂奶,皱眉瞧了楚翊玄一眼,“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记得吃饭。”楚翊玄皱眉,冷沉的眸子看了安平一眼,倒也配合,转身离去,安平这才解开衣襟给盼儿喂奶。
小盼儿吃奶的时候不哭了,可吃完了安平想哄她睡觉的时候,小盼儿却又大哭起来。
安平这才想起,自己睡了一天,盼儿怕是嘘嘘了,她忙动手解开了包着小盼儿的红布,果然,小盼儿拉臭臭了。
要把尿布换掉,就要有干净尿布,可是从哪儿找干净的尿布,换掉的谁来洗?这一个月事情多了,要怎么办?
“楚翊玄!”
安平犹豫再三,只能喊楚翊玄,既然注定要跟他相处一个月,她只能使唤他,因为她没得选择。
楚翊玄就在门外,听到安平喊他,高大的身影进来,看到了床上脏了的尿布,他不知道改怎么做,他活这么多年,还没有过当爹的经验。
跟楚翊玄抵抗惯了,如今要和他心平气和说话,安平都觉得有些奇怪,可还是教他:“你去帮我找些柔软吸水的棉布来,弄成这样大小的。”
安平说着指了指那脏了的尿布说:“这个……你拿去外面好了……”
楚翊玄的手拿过剑、杀过人、握过笔、抱过女人,大概从来没拿过尿布,没抱过孩子。
其实她也不知道楚翊玄会不会做这种事,可没想到楚翊玄一声不吭的拿走了尿布,转身走了。
一个冷硬男人,一个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拿着尿布,是那样不搭调,甚至表情还有点别扭。不知道为什么,安平的心却好似被什么轻轻捏了一下,有些酸涩的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安平被孩子这么一闹,饭菜也凉了,也不敢吃了,只能等着楚翊玄再给她热饭。好在没多大一会儿楚翊玄回来了,宽大手心里攥着一叠柔软的棉布,放在了床上,“够用吗?”
安平数了数大概有十几块尿布,她掐着指头算起来,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小孩子一天要小便无数次吧,拉臭臭也得一两次吧,这样算来那一天要用很多块,如果有人洗的话这些就足够了。”
楚翊玄冷峻的脸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用黑眸冷冷的扫了安平一眼,而后径直拿走了凉掉的饭菜然后又出去了,楚翊玄在安平和孩子醒来后变成陀螺了。
安平看着楚翊玄忙忙碌碌的身影,突然觉得怎么这么奇怪,她不是恨他吗,不是巴不得看不到他吗,可现在俩人却因为这个出生的孩子又联系在一起,而他像个丈夫一样,为她和孩子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