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他自己和她知道,其实萧翊和楚翊玄就是同一个人。虽然现在楚翊玄不是王爷了,可还是他们的主子,这些人还是惧怕楚翊玄的,哪里还敢放肆。
楚翊玄坐在安平床边,冷声道:“据我所知,萧翊早已经死去,如果你们找的是鬼魂的话,那么你们可要看看清楚,这里是不是有萧翊或者他的鬼魂!看清楚了就回去给皇上回话。”
“奴才看清楚了,这里没有萧翊,请王爷恕罪,奴才们这就回去复命!”
楚翊玄不再说话,那些气焰嚣张的官差和官兵也离开,小院里又恢复了平静。楚翊玄回头望着安平,沉声道:“安平,你得跟我离开!”
安平皱眉摇头,“不,我不会跟你走,我为什么要跟你?如果你识趣就自己离开,不然别怪我翻脸,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楚翊玄有时候感觉安平对他还是有情的,不然她不会为他保守他是萧翊的秘密,不会在最痛的那一刻喊着翊哥哥,安平喊翊哥哥那一刻让他有更深的错觉,安平是挨着他的。
可是这只是一点点奢望,也只是一种飘渺的错觉,他不敢去问,也不敢妄想什么。他也不愿勉强安平跟他离开,可是私心里又希望安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相伴。
“安平,抛去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说,你恨不恨皇帝。”
恨,怎么不恨,皇帝是害死康康的主谋,她恨不得皇帝死,甚至想要为康康报仇,可是她没那个能力,而且九儿是她的恩人,是她的师父,所以对皇帝的恨一直埋藏在心底。
“我恨皇帝,也恨我自己,我要为康康报仇,我要为我死去家人报仇,所以我要皇帝血债血偿。
我得离开这里,继续我未完成的事,而皇帝势必会抓你要挟萧翊退兵或者是威胁楚翊玄带兵出征,他也许会伤害到你怀中的孩子,你懂吗?”
“楚翊玄……”安平摇头,“我不管你的仇恨,你的报复,我不会跟你走,如果你怕我影响到你的大业,我保证,皇帝如果抓了我威胁你,我会自尽在他面前,不让他得逞,可是这辈子,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她是第五的妻子,绝对不会再辜负第五,再和楚翊玄纠缠不清。她要等着第五回来,他们说好的,谁都不许食言。
楚翊玄哪里知道安平和第五的誓言,他只是不要安平陷入到皇权争夺中,成为利益的筹码。
不是他不愿意为安平牺牲,放弃一切。如果他放弃做萧翊推翻皇帝,那么楚应天还会继续起义,皇帝会用安平逼迫楚翊玄的身份去出征,那样安平和孩子便会成为人质,成为战争的筹码。
总之说到底就是,如果他不将现在的皇帝推翻,那么他就永远也无法真正的保护安平和她的孩子。
因为皇帝知道,不管他是萧翊还是楚翊玄,安平是他的软肋,他不要安平陷入危险之中,他要将安平带到一个安全的,皇帝找不到的地方,让安平坐完月子。
可是看着安平固执的脸,坚定不离去的眼神,他伸手点住了安平的穴道,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小盼儿,又伸手去抚安平的脸,喃喃道:“安平,抱歉,这一次,我不能由着你,你必须跟我走。”
安平被楚翊玄点了昏睡穴,睡了整整一天,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她看到的是陌生环境,有一刻的不知身在何处,恍惚后突然清醒,心猛然一紧,她的小盼儿呢?
安平撑着身体坐起来,惶然的四下张望,寻找女儿的身影,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一张小小的婴儿床。小盼儿就躺在婴儿床里,熟睡着,看到孩子那一刻,安平的心安定了不少。
那张婴儿床好熟悉,她不由想起和楚翊玄在山中那些日子,她骗他怀了身孕,他做的那张婴儿床。可以当床,可以当摇篮,也可以推动。他又照模照样做了一个?
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些日子,他的温柔,他的宠溺,那些戏中甜蜜的日子,似真似假,是梦是幻。随着她的报复结束。
想着,又想到了楚翊玄的可恶,他不管她是不是愿意跟他走,就把她弄到了这里,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不稀罕。
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谁也不需要为谁再负责,见面当做不认识不好么?可是,一切都不由自己控制。
那匹破马无缘无故受惊,然后他救了她,还帮她接生……为什么非要将两个命里犯冲的人扭在一起?
头疼,真的很头疼,安平揉了揉眉心,抬头望向了盼儿,也不知道盼儿饿不饿,安平想下床去看看孩子的时候,却看到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敢下来试试看!”
楚翊玄看到安平下床,眉头不由皱起来,人也走了过去,伸手摁住了安平的肩膀,霸道命令:“躺着。”
安平冷眼瞧着楚翊玄,挑眉,口气不悦的道:“楚翊玄,你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么?干什么非要挤入我的生活?多你一个太挤,少你一个刚好,你干嘛非要挤进来?
我们就算两清了好不好?我是死是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负责,你不用为我负责担心,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行不?”
“我以为你饿了。”楚翊玄不理会安平的冷嘲热讽,“看你牙尖嘴利,精神不错。”
“我不饿,饿了也不用你管。”刚说完,她的胃很不给面子的‘咕噜’响了一声,尴尬,安平微微红了脸,“这是哪儿?送我回家!”
楚翊玄不回答,反而冷冷道:“听老人说,母亲营养跟不上,孩子会没有母乳喝。”
这个他也知道?安平去看楚翊玄,却发现他的视线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视线落在了自己比以前更加丰满的双胸上,轰,安平脑袋一热,又羞又怒,挥手给了楚翊玄一耳光:“你看哪儿呢?不准看!”
这个巴掌杀伤力不强,可是打在楚翊玄脸上却还是很响亮,他的头微微侧了一下,安平的手却发麻,发痛。打了别人,痛的却是自己的手,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