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邪魅的笑,低头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下,威胁道:“安平,你敢不要我,我就死给你看,我是认真的。”
安平摇头,痛苦的道:“可是,我背叛了你、负了你,我甚至有了他的孩子,我无法用一颗完整的心去爱你,给不了你一份完整而纯真的爱情……这样的我,我都嫌弃,小五……”
“嘘……”第五伸手,点住了安平的唇,阻止她再说下去,“你是想要我愧疚死吗?我是你的丈夫,可是我却无法保护你,甚至让你为了我牺牲,我若嫌弃你,我还是人吗?我嫌弃的只有自己,为什么不能给你安稳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一次次都要你来为我牺牲。
至于爱,你不爱我没关系,让我来爱你好了……还有你腹中的胎儿,既然他选择来了,你怎么忍心放弃他,也许,是康康回来了,他不忍心看到你这样思念他,所以他回来了,安平,放开心,我们一起努力……”
康康,会是康康吗?是康康回来了吗?第五,为什么要这么好,好的让她自惭形秽,也感动的哭出声来,紧紧的抱着第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五抱着安平,很幸福很满足的感觉,他知道,他的努力有结果了,安平不会不要他了,小四和小五怎么能分开呢,不能,不能!
天转热了,安平也从纠结中挣扎出来,她让自己努力去爱上第五,也发誓不要再辜负第五的深情,第五在她的心里是有位置的,很重要的位置,她努力让第五完全住进来,可是和第五之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说不清,想不通,便不再纠结,现在这样子,两个人在一起,平平淡淡才是真。她努力忘记楚翊玄,忘记萧翊,忘记她深爱过,在她生命中有着重要意义的翊哥哥,忘记那些爱恨情仇。
她那份最初的爱情,被埋葬在冰冷残酷的仇恨和报复之中。安平曾经是楚翊玄的妾,都城里的人是众所周知的,而今嫁给了第五,难免让人议论。
不过安平和第五不去理会这些,闲话传着传着总有消停的时候,安家什么大事没经历过,还怕这些闲话么,该干嘛干嘛,这不,一大早,安平在第五的保护下去街上瞧热闹去了。
用安平的话说,不走动在家憋久了会出问题的。孕妇最大,所以,孕妇的话就是安家的圣旨,只要能满足的,一定想办法满足。
今天是都城最大寺庙法灵寺的庙,来往香客络绎不绝,安平要去上香,请佛祖保佑,保佑她腹中的孩子,是康康来投胎的。
也许别人对灵魂投胎之说只是将信将疑,可是在经历了萧翊重生的事后,安平对这些事是信的。
康康,是她心底的痛和遗憾,总是会想起康康可爱的小脸,想起他的模样和康康说过的话。想起来就会心痛难受,希望康康回来,也是一种心灵慰藉吧。
上完了香,安平和第五在寺庙附近逛着,热闹的气氛,感染了安平,忘却了一些失去康康的痛。
可是,她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瞧着她,炽烈的仿佛要在她身上穿一个洞,可是回头张望,人来人往,熙熙融融,一切如常,是她太敏感了吧。
安平回过头看到了什么好玩的,拽了第五的手喊道:“第五,我们去哪儿瞧瞧……”
第五小心保护安平,安平一脸新奇和开心,两人相携向前方走去。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从一个小摊上站了起来回身,黑眸痴痴的望着安平的身影,甚至可以看到她侧着的脸上,那开心的笑容。
男人的眸子变得深沉,龙眉凤目,薄唇紧抿着,俊美冷硬的脸愈发清冷,一身粗布衣也难掩霸气不凡。
霸气不凡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身体康愈了的楚翊玄。距离安平离开他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他才恢复过来。
记得九儿说过,安平要依附着他的命活着,两个人要在一起,不能分开太长的时间,上一次他为了采摘生命花和安平分别一个月,安平并未有事,也许一个月的时间不算长,所以安平没事。
他养伤的时候,并不知道安平将生命花献给了皇帝,以为她服用了生命花,所以,他并不担心她离开他会死,可是等他来到都城,才知道,安平将生命花献给了皇帝给九儿续命。
距离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安平却依旧安然无恙,虽然安心了,却也有些不解,难道九儿是话有误?
不过只要安平没事就好,其余的无心多想,只是安平没有服用生命花,她依旧只有十年寿命。
十年便是安平的一辈子,何况十年已经剩下了九年多一点,这九年多的时间,便是安平的半辈子。而这半辈子,守护在安平身边的人不是他。
他走着,满心创伤的跟在安平身后,不远不近,不让她发现他的存在,也不会看不到她。越是看着安平和第五在一起的情景,他的心就越痛苦越难受,牵着安平手的人本该是他,可是一切都被仇恨和报复断送。
想起自己对安平的伤害,想起曾经的爱恋,想起安平对他的狠,将他的美梦打碎那一刻的痛,楚翊玄竟然觉得有些轻松,他欠了安平的,好似偿还了不少。
可当视线落在安平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痛席卷了他,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前行,身体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安平怀孕了!她怀孕了!她的手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她要白头偕老的人是另一个男人,不是他。她怀的孩子,也是另一个男人的吧。
如果之前安平怀孕不是骗局,那么安平的肚子一定比现在大很多,眼前瞧着安平的肚子,也就三四个月的光景,怎么会是他的孩子呢。安平那样恨他,怎么会要他的孩子,他已经不妄想了。
他爱过,恨过,报复过,误会过,伤害过,也被安平报复过,可是他不恨,安平的报复是他该受的,是他的罪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