钴姆最近忙海外项目对外测试和首局交付,他作为本项目负责人掌握的信息量非常大,电话一个接一个,好多具体事情需要钴姆亲自确认。
中午到公司后就被拉到会议CR一组,解决开发和测试面对的技术裁决问题,虽然关于这个项目的会议已经连续开了好几次,但最终还是没有达成一致,双方都保留意见。有一些需求,没有找到如何去修改的方法和思路。这个会议刚结束,又被拉进另一个会议室。
第二个会议沟通起来有些费劲,欧洲人对产品的交付标准严格按照合同明文规定的需求和时间。最近这个项目,争议点落实到以下几个问题:甲方提出的一些需求需要延期几个月,如果对方不着急的话,同意变更交付时间就可以做变更延期;有几个需求甲方认为很重要必须要在首局交付前做好,其他相对不重要的需求乙方需要往后推迟,具体的需求规划需要详谈;最后一个问题,双方谈不拢的产品需求,级数决策会议上升,需要高层领导做裁决。
这个会议撕扯很血腥,双方明显都很不满意地结束。
钴姆开会的时候都想爆粗口,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猛喝一口把愤怒压下去。结束后拉着同事到楼下拿出一盒烟,左手把烟点起深吸一口,烦躁仿佛被沁入到烟雾中飘散,烟灰魔力般带走钴姆身上所有的疲倦。
掐掉烟头,钴姆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晚上七点十分,还没有吃晚饭。其他同事都陆续吃完饭继续码字干活或开会。整个园区灯火通明,格外耀眼。匆匆行走地那些背影,是否都背负着对梦想的追求,和对家庭爱人的责任?
钴姆想着,先去处理下工作,工作处理好自己就有时间早点去医院看下老婆和孩子。
在这个城市、很多家庭的男主人都不愿意请假,更喜欢加班多赚钱,为家庭争取更多的资源,让自己爱的人生活的更舒服。钴姆就是这个数万个家庭中的一种。
钴姆拍了拍自己的小腹,人到中年难道新陈代谢也低了?也许压力大,也许食量增加,没有找到具体的原因,但感觉腹部这几个月在疯狂积累脂肪,像被饥饿了数万年一样。
等忙完手头的事情,已经晚上十一点。钴姆无奈地摇摇头,希望老婆不要抱怨吧。钴姆心里嘀咕着,今儿也来不及给儿子打电话了,平时都是老婆负责孩子的作业,现做老婆在医院,钴谚成了自由状态,学习肯定不放在心上。自己的爸妈,是不可能管得了的,不助长溺爱就不错了。
深夜有些风不大,吹到身上还有点凛冽,钴姆打了寒颤,许是穿的有些少。平日都是老婆打点自己的衣服,老婆不在家,自己也就拿到什么穿什么。身上这件线衫,已经连续穿三天;牛仔裤,好像穿了五天。
快速走到车前,才意识到走的太急,竟然忘记拿车钥匙。钴姆又匆匆返回办公室拿车钥匙。
到医院已经接近十二点,钴姆轻悄悄地推开门,看了看熟睡的女儿。月嫂已经休息。他去洗手间洗完手,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女儿的小手,想给女儿盖好被子再帮妻子盖好被子。女儿的小手在碰触到他的大手后、竟紧紧地抓住他的食指。钴姆有些诧异,女儿,竟然在熟睡中抓住他的手。婴儿熟练而纯真的动作,像一股暖流融化了钴姆疲惫僵硬的心,钴姆眼睛有些湿润。害怕自己动一下,女儿就会醒,钴姆就这样一直站在不到一米宽的婴儿床前,许久、许久。
妻子何静因为产后伤口没有完全愈合、转身的时候会痛,夜里很容易醒。一睁眼看到钴姆在女儿床前,赶紧开口:钴姆,大半夜的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钴姆听到妻子声音,把另一只手指头放嘴边低声说:嘘,女儿睡着了,小点声。被女儿抓住的手指,慢慢地抽出来。坐到妻子床前,钴姆抱了抱妻子说:老婆,你辛苦了。
何静拍拍钴姆的后背:老公,你刚下班吗?
钴姆点点头,何静继续说:那有没有按时吃饭,一定要注意身体。
钴姆狠狠地抱着妻子,唯恐妻子会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