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依旧凌冽,大雪也还在持续,但今天的崇明和昨天的崇明不一样了。
昨天的他没有目标没有理想,而今天的他带着想要守护清欢的理想回到了蜀州城。
人一旦有了目标和理想,有了信仰,他便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今天的寒风,是为你而吹的,梁大人!”崇明站在城门前,自言自语到。
随后,崇明来到蜀州城,找到了梁大人的府邸,躲在暗中偷偷观察。
“这么老了还娶清欢姐姐,简直是老牛吃嫩草,糟蹋小姑娘,果然不是好东西。”崇明趴在屋头上,看到梁府里下人伺候着的梁大人,胡子都已经花白了,看样子得有六十多岁了。
“老爷,老爷,我们去过哪个贱人家里了,那老头老太婆说哪个贱人没有回家,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这会,崇明刚好看到院子里有下人来禀报。
“哼!”梁大人用力拍了一下太师椅后站了起来,骂道:“她要是死了倒好。来人,给我备车,我要亲自告诉他们家,我已经把这个贱女人休了,以后休要来我梁府要人。”
“是,老爷请稍等。”
崇明听到这里,心中怒火滔天,他那里听得进去别人左一个贱人右一个贱人的骂着清欢,崇明已经恨不得一剑劈死这个狗官了。
不多时,蜀州城的街道上,梁府的那车从大街上走过,人们无不避让,唯有一个老头背对着马车往前走,但却走的太慢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算卦算卦,不灵不要钱。”
老头手握着一杆旗子,街上背个麻木袋子。
“哎,老头别挡路,没看到这是梁府的车吗?”梁府的家丁呵斥到。
老头似乎没有听到,仍旧叫嚷着:“算卦算卦,妙算如神,外算财运,内算家运,不灵不要钱。”
“停下!”
这时,马车里的梁大人叫停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几步追上了老头。
“老先生,请为我算一算我的家运如何?”
老头回过头,只见他头上一块头巾将他的头遮得严严实实,浓厚的白眉和白胡子把整张脸遮得只看得到鼻子眼睛了,嘴巴都不好找。
“好勒,我给您算算啊!”
老头往梁大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后,惊道:“哎呀这位大人,您这一生富贵命啊恐怕到今天就要结束了,我看您印堂发黑,今日恐有血光之灾啊!此刻您只有在两个时辰之内行大善,积大德,并且长此以往,才能化解啊!”
“我让你给我算家运,你乱七八糟胡说什么?我梁某一生为官清廉正直,爱民如子,积的德还不够多吗?”也许是因为老头算的卦让梁大人不太满意,随即当街对老头一番训斥。
“你嚷嚷什么呀?嚷嚷什么呀?我说过算不准就不收钱,你不信老夫的话,你大可一走了之便是。如今你已经辞了官就和我一样如同庶民,你嚷嚷什么呀?啊?”
谁知,算卦老头插着腰也对着梁大人一顿痛斥,引得周围的人都惊掉了下巴,对老头指指点点的。
“你,你这个刁民,刁民!给我拉开,老夫要赶路。”梁大人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训斥,一时间火冒三丈,对下人吩咐一番后便气冲冲的回到了车上。
几个下人早就因为老头挡路对老头看不顺眼了,如今老头竟然敢公然训斥梁大人,当接到梁大人的命令之后,便凶神恶煞的上前抢了老头的旗子狠狠的折断扔在了街上,随后几人架着老头来到一个巷子,一把将老头丢在地上,还不忘狠狠地踹两脚,骂道:
“呸,老东西,梁大人岂是你能骂的?找死吗你?”
带梁府的下人走后,街上围观的人才渐渐散去,老头也慢慢的站起来,往巷子深处走去。
当背过了大街,老头取下头巾,把脸上的白胡子都撕了下来,露出那张红彤彤的脸蛋。
“呸,果然是个狗官,待我取你狗命!”
此人正是崇明,他一通痛骂之后离开了巷子。
在前往清欢父母家的路上,马车渐渐走上人烟稀少的小路,崇明一路跟踪马车来到一片树林。
“吁~”前方有人挡住了去路,下人叫停了马车。
而挡住马车那人,正是今天在大街上为梁大人算卦的老头——崇明。
此刻他依然一副老人装,都是从街上的算卦先生哪里没有经过允许“暂时借来的”。
“老头,你腿脚挺麻溜的嘛,又想干嘛啊?”一个下人喝道。
马车里的梁大人伸出头来看了一眼老头,瞬间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老头说的血光之灾,就是老头自己。
“这位大侠,不知梁某什么地方得罪了您,以至于几次三番阻拦我呀。”
老头拔出手中的泣血剑,目光幽幽得看着剑身,又拿出布擦了擦,此时他仿佛看到了以往师父惩奸除恶的时候,心中是多么自豪啊。“梁大人您真是健忘啊,忘了我给您算的卦了吗?无关人等速速离开,我只杀姓梁的狗官一个人。”
听到这话,吓人们确实有些害怕,但这其中有两人已经跟随梁大人多年了,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事情,顿时从马车里拿出官刀,护在车前。
“等一下,老人家,我梁某自问为人清白,到底因为何事要置我于死地呢?”梁大人见架势拉开,但却不想不明不白的打起来,更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人。
“为人清白?我跟踪你一天了,你告诉我你为人清白,我信你个鬼啊,拿命来!”
崇明说着一步踏出,话音落时已经来到马车前。
他脚下猛然跺脚,身体腾空而起,长剑劈向梁大人。
“休伤梁大人!”
一个下人会点武功,举刀腾空而起与崇明相抗。
“哼!我只杀该死之人。”
崇明一声冷哼,居高临下往来人胸口就是一脚,那速度快到让来人躲闪不来。
那人本以为飞上去能砍上一刀的,结果还没来得及砍出去就被一脚踹了下来。
“嘭!”那人徜徉着砸在地上,胸口憋着一口气好半天都喘不过来,要说痛也不怎么痛,就是换不起气儿。
下人被踹飞,梁大人又是个文人,毫无反抗之力,泣血剑马上就架在了他脖子上,豆大的汗挂在脸上,他急忙哀求道:“大侠饶命,饶命啊,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直说,我改行吗?”
老头心很冷,目光更冷,“如果我没来过蜀州城,你那一封休书,就会让一对母子的冤魂游荡在那悬崖下,那如花似玉的脸可能会摔成两半,让人恶寒的血和脑浆可能就会从那脸上流过。
狗官,我给过你机会了。”
老头冷冷地说完,梁大人也终于知道了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小妾清欢惹出的祸端。
梁大人刚要开口辩解,却感觉脖子一疼,瞬时间咽喉不受支配了,气也提不上来,大动脉的血疯狂地逃逸出血管。
渐渐的,他的眼睛困乏,也失去了知觉。
“梁大人?梁大人呐,你死的好惨啊,呜呜,梁大人啊……”
下人们跪在地上痛哭着看着老头收起了泣血剑,梁大人便无力的从马车上滚落下来,
再无生机。
任由下人们跪着哭喊,老头轻功了得,几个起落见就消失在了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