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纷沓而来,那一轮月出,黄沙初平,夜幽深却显得别样宁静,邯越城中守夜将士在瞭望塔上看到一辆缓缓驶来的马车,疑似敌军,便上报。
邯越城抗北大将军林慕安亲自领兵开的城门,看到那马车赶车的一个身体僵硬,双手捂住胸口的青年男子,男子面容俊郎气度不凡,只是沾染这鲜血略显狼狈。
“将军不可,此人可能是北漠的奸细。”一个将士将身穿铠甲的林慕安拦住。
“人已死,此人脸上鲜血呈暗红色,嘴唇发黑,脸上有一个月花草印记,死于中毒。”林慕安推开将士,走到马车前,摸了一把男人的脖子,脸上多了一份难过,“这是我汉族人,从衣着上看应是在两国之间通商的商人,只是不巧遇上马贼。”
“将军,这毒可是号称北漠第一马盗的云中漠的月华飞花?这是马盗与我军宣战?”林慕安身边的副将姚天皱起了眉头,张望着周围是否有什么阴谋。
“此人胸口中了一剑,但位置有所偏差为足以致死,月华飞花的毒箭伤口在背后,怕是被偷袭,能让孤傲的云中漠放暗箭,这人应不简单。”
林慕安一边分析着,一边思索着,竟然会是什么原因能让云中漠使暗招,这个男人想逃,可这马车根本说不通。
“爹爹,到了吗?”
一道软萌的声音落入每一个将士的耳朵,众人狐疑地地查找声音来源,之间一个身着厚厚的白色狐裘披风的小姑娘撩开了马车的车帘
在她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间,小姑娘蹲了下来,擦了擦那张脸,发现怎么也擦不掉,她嘟着小嘴埋怨了一下,“爹爹脏脏,爹爹,你醒醒,爹爹大懒猪。”
小姑娘使劲晃动着那个男人,可他没有丝毫的动作,她有些急了,捧着那张脸,“爹爹,你醒醒,你可是答应过言儿的,吃糯米丸子。”
“爹爹。爹爹,你醒醒。”
小姑娘还在喊着那个沉睡的男人,变得越来越着急。
没有人忍心去提醒她,她的爹爹已经死了,将士们默默地低下头,即便见惯了生死,还是没能忍住那汹涌的眼泪。
“爹爹是个大坏蛋,言儿要生气了。”
“将军,这个小姑娘?”姚天就怕北漠那群挨千刀的会利用一个小姑娘来做内奸。
林慕安脸色微微煞白,他也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儿子,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儿子,他不知道自己儿子看到自己死亡会怎样?但他很清楚,这种痛,不是一个小姑娘能装出来的。
“她不会是内奸。”
林慕安说着走过去,想要把小姑娘抱下来,小姑娘盯着林慕安,眼里几乎带着哀求,“叔叔,帮我叫叫我爹爹起来好不好?他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久呢?还有爹爹怎么弄得这么脏。”
“言儿乖,叔叔抱,你看你爹爹累了呢,叔叔带你去吃糯米丸子好不好?”这么残酷的事实,谁能对一个四岁的小孩说她父亲已经死了,林慕安哄骗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