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我说你们这员工管理是怎么搞的,员工都敢打来玩的小孩子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叶荣盛还没说话,叶荣盛的老婆邱雯抢先怒声训斥道,大庭广众之下便开始数落好宝贝的总经理丁立。
这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不是主管,而是好宝贝欢乐城的总经理。
主管听闻了这里的事情,不敢擅自出面,马上通知了经理丁立。
丁立深知叶荣盛脾气暴躁,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惴惴不安地硬着头皮前来。
如他所料,刚来便被叶总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
当着周围那么多员工,自己这个总经理被骂得狗血淋头,丁立真想找个石头缝钻进去。
“对不起,叶总夫人,是我管理失职,我一定深刻检讨。”丁立点头哈腰,不断的九十度鞠躬,就差跪下磕头了。
恐怕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丁立还真就要磕头认错才能消解叶荣盛夫妇的怒火。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我杀了你全家跟你说声对不起就完了?你说你活了四十多年,是不是都活狗身上去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看你这个总经理是来滥竽充数的啊。”
叶荣盛的老婆邱雯心疼儿子被推,脾气上来不依不饶,看样子不把这里的管理从上到下一撸到底不罢休了。
正在现场的气氛令所有人都紧张不已的时候,那个被叶荣盛儿子踹了两脚的小女孩慢慢缓了过来。
叶荣盛儿子那两脚没有留力气,踹在大人身上都疼痛不已。
踹在小女孩胸口和肚腹处,让小女孩瞬间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小女孩慢慢站起来,走到那个帮她的工作人员身边,小手扶着工作人员的胳膊,要把下跪的工作人员扶起来。
工作人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见到小女孩扶自己,小伙子满面不解的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不说话,冲着小伙子摇摇头,眼睛里满是坚定和鼓励。
似乎在说:不要跪,站起来。
周围的人看到年纪如此有效的小女孩却如此有志气骨气,无不为之动容。
小女孩这样不畏恶人强权的骨气,在这个社会,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金钱至上,权利至上的社会,几乎所有的成年人本能的向金钱和权利低头,无一能够幸免。
那些围观的成年人心底从未想过人应该有骨气,不应该向恶人低头,即便恶人有钱有权。
大部分人心里反而在羡慕叶荣盛这样的人。
有钱,有权利,可以随便践踏别人,随便欺负别人,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
小女孩没有说话,平淡的行为,让周围所有人都羞愧不已。
小女孩这样无声的有气节的行为,无形中也狠狠打了叶荣盛和邱雯的脸。
小女孩这样做,似乎在说:不要怕他们,站起来。
小女孩这样平凡简单的举动,把所有围观者心中那个下跪的小人赤裸裸的揭露了出来,狠狠鞭笞着人们内心的良知和尊严。
小女孩的行为,才是一个有良知,有尊严的人应该做的事。
工作人员小伙子在极度的冷漠中感受到这一缕温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他出来打工,踏入社会后受尽欺负冷眼,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中下跪,让他被羞辱的体无完肤,尊严被践踏的一文不值。
围观群众均冷眼看着他,那些人的目光里有嘲弄,有不屑,有鄙夷,最多的是满脸嘲笑的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上前说一句话。
他做错了吗?
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了吗?
没有。
反而他做的是好事。
他仗义执言,帮扶弱小的小女孩,难道错了吗?
可能是他错了,他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犯得着为了心中的良知,去惹下一个仇人。
当一个冷漠的路人,远比当一个见义勇为的人强。
至少可以保全自己。
这样自私的活下去,才是社会里丛林法则的真理。
善心泛滥的人,注定活不长。
这个工作人员小伙子,一瞬间信仰崩坍,变成了和围观群众一样的冷漠路人。
他以后再也不会见义勇为了。
“小杂种,嚣张你妈!”
邱雯因为小女孩的缘故害她儿子被推,连小女孩也迁怒上了。
看到小女孩公然帮那个员工反抗他们,心里如火上浇油,上前一耳光扇倒小女孩。
叶荣盛的儿子见到妈妈上前殴打小女孩,更来劲了,跟在母亲后面又是一脚踢了上来。
这一脚有母亲在旁边身先士卒,犹如得到了怂恿,鼓足了全身力气。
小男孩下手没分寸,他自小用灵药淬炼筋骨,力气胜似大人,这一脚全力踢出,小女孩恐怕性命堪忧。
工作人员小伙子近在咫尺,看到小男孩奋力一脚,感受到这一脚的凌厉威力,本能的为小女孩担忧起来。
他不敢动手,只能转过身把小女孩护在怀里。
小男孩一脚踹在小伙子的背上,小伙子抱着小女孩直接滑出去两米多远。
这一脚的威力,让围观群众惊骇不已。
区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脚上的力量这么大,能把一个成年人踹出去两米多。
小男孩虽然没踹到小女孩,但这一脚的威力这么大,让他很满意。
小男孩转过头看向父母,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力量。
叶荣盛和邱雯对儿子露出赞许的微笑。
儿子天赋这么好,以后修为定然不低。
叶荣盛的儿子叶宝叶皓轩看到父母夸奖自己,心花怒放,正洋洋得意。
突然叶荣盛夫妻俩脸色大变,满面惊恐地看向儿子身后,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叶荣盛更是身形骤然加速,朝着儿子跑去。
洋洋得意的叶皓轩转过身来,眼前蓦然出现一个尖锐的东西,在瞳孔中逐渐放大。
叶皓轩只觉眼睛霍然感受到一股猛烈的撞击,剧痛在眼瞳深处爆发开来,针扎一般的痛楚直冲脑壳。
这种痛苦来势非常凶猛又剧烈,不但眼睛火烧火燎的疼,眼睛联通脑壳的神经受到刺激,一起疯狂疼痛起来。
这种痛苦,好像是有人用烧火棍从眼睛捅进去,一直烧到了天灵盖。
叶皓轩痛呼一声,捂着眼睛蹲了下来,叶荣盛顾不得掩盖身形,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儿子身边。
叶荣盛担心又害怕,心中撕裂般地心疼,扶起儿子的额头,只见一缕鲜血顺着儿子的左眼流了下来。
叶荣盛小心翼翼地掀起儿子左眼的眼睑,只见眼瞳里一片血红,瞳孔边缘布满血丝,看上去受伤不轻。
“儿子,能看见爸爸吗?”叶荣盛颤抖着声音问道。
“爸爸,我眼前一片黑,只能看见一小半东西,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很模糊。”叶皓轩害怕地道。
叶荣盛心中骤然一沉。
这说明一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只剩下另一只眼睛能勉强视物。
叶荣盛面目狰狞地怒瞪着罪魁祸首。
那个始终沉默,一言不发,默默挨打忍受痛苦的五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