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丝弦怎么想姜玉琰的状态如何,但究竟怎么样只有他自己知道,没等丝弦发完呆,就见到辛星瑾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阿弦!母亲来了!这估计已经到门口了!”
丝弦大惊:“怎么说来就来了?丝竹没有跟我说过母亲要来呀?”
“那是因为我忘了!”丝竹幽幽的说道,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辛星瑾的身后,把二人吓了一跳!
梁宛在门人的指引下从杏花春雨一路走到道场,在道场遇到了前来迎接的丝弦和辛星瑾,丝弦一脸欣喜道:“娘亲来了?一路上奔波劳累,快请内室上座!”
“阿弦,看得出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啊!你这丫头平日里最爱躲懒,从白手起家到如今的地位,一定吃进了苦头吧!”梁宛很心疼,她的女儿可比她有勇气多了!
丝弦垂下眼帘,强行忍住了眼泪,强颜欢笑道:“不辛苦,一切都值得!”
是啊!一切都值得!都是为了辛星瑾吧!对于这一点,梁宛对辛星瑾是复杂的,为了他,阿弦拒绝了真心对她的端木容,甚至用上了一生的勇气来反抗,可以说所有的起因都是由他而起,这一点她是怨恨的,可她也知道,如同辛星瑾这样无论是容貌还是修为样样具全的少年天才,像丝弦这样的恐怕终极一生都无法入他的眼,可偏偏辛星瑾接受了,她用觉得辛星瑾慧眼识珠,她又是极为欣赏的,因此她对于这个人是复杂的!
辛星瑾有些尴尬,他也不知做错了什么,母亲好像并不待见他,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家书都是传给阿弦的,信上更是对他是只字不提!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端木容在道场向弟子们交代完烦琐的内务,刚想往外走就发现了梁前辈,他本想装作没看见或不知道直接走出去,可梁前辈修为高超,怕早就知道了他在这里,想到这里,端木容只好进去向梁宛问好。
梁宛见端木容向她行礼,不由得连连赞叹:“端木长老还是如此多礼,多年不见,修为是越发的高超了!”
“哪里,前辈才是!”
“可别谦虚了,长老出自名门还能放下身段在芜仙苑做供奉,可见性情高洁!”梁宛无数次可惜这人没被阿弦看上,可她也不蠢,她自己都是侧室,自然不希望女儿也是,虽然可惜,但也并不遗憾!
丝弦下意识的瞥了辛星瑾一眼,见他面不改色,还是一副温柔可嘉的模样,感叹元玉这么多年来道行高深了不少啊!
天知道辛星瑾心里在想些什么:纵然端木容有万般的好,就是因为这个阿弦才不喜欢,他太了解自己的道侣了,阿弦虽然看上去好欺负,她的性格其实非常强势,要她低一头绝不可能!母亲再喜欢端木容也无用了,现在木已成舟,他无所畏惧!
夜晚,主室内母女俩一起说着悄悄话:“阿弦啊!你成婚也多年了,为何膝下空虚啊?”
丝弦对于这个问题总是烦闷的,她撅着嘴说道:“娘亲,我连自己都管不好,哪有信心再教养一个孩子!等我的修为再高一些再说吧!”
梁宛不悦道:“修为越高,天道就压制的越紧,越不容易有孕,你现在不要,以后怕是越发艰难了!”
“可是,这于修为有碍呀!”这代表的在一定的时间内她要放弃修炼,丝弦哪里愿意啊!
梁宛无奈的说道:“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女修一但有孕,就要把自身的灵力不断的供给胎儿,这段时间内,身体极为虚弱,灵力波动极为不稳定,是十分辛苦的!”而且很容易成为弱点,在某种时段是十分致命的!
“母亲,我门下的弟子们还没有到能独当一面的时候,芜仙苑看似风光无比,但其实是表面而已,我们的底蕴实在太浅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有孕实在太过危险了,至少目前并不是时机,何况若真的要追寻仙路,生子会丧失元气,等到渡劫期很容易丧命于劫数之下!这也是仙界女仙如此之少的原因,修仙与天争命,处处都是劫难!
“算啦,我说不过你!不过我时至今日也不明白这辛星瑾到底哪里吸引你了?值得你如此为他付出?”梁宛对于这一点,她始终不明白女儿的选择。
“因为他温柔听话,长得好看啊!并且他是我的理解者,所以非他不可!”丝弦有些温暖,旁人或许不了解她的感受,但在前世像辛星瑾那样的,绝对不是她能够接触的存在,她一直憧憬着这样的人,如今遇上了,她就绝对不会放手!因为她太明白人性了,她那愚蠢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她和端木容在一起,包括所有向她示好的修士,哪个不是看在权力与地位的份上对她有所图谋?
也许元玉也是,但她对他垂涎已久,已经不愿意再去钻牛角尖了,太辛苦了!
傻瓜!这分明就是假仙呀!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故作温柔吗?真正的温柔绝对不会显于表象,那都是做给你看的!我愚蠢的女儿呀!看见阿弦这样子,梁宛也只能咽下想说的话,事已成定局,说什么都没用了!
丝弦看着娘亲复杂的目光,咽下了心中的疑惑,生怕再问下去会坏事,干脆躺下来睡觉,只装作不知道!
看着阿弦如同鸵鸟式的做法,梁宛感到很无语,她的女儿还是老样子,对于不想知道的事情选择躲避,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就是知道了也不承认,只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看见南墙就把南墙撞破,脾气犟的很!
深夜,所有人都已经熟睡,可辛星瑾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翻身下榻,点亮烛火,坐在席子上默默的发呆,白天他无意中听到了翠涧府的弟子在背后偷偷的议论他,讽刺他是假仙!
那是什么玩意儿!是故作清高的意思吗?他有如此不堪吗?真的样样不如端木容吗?不对!为什么还是要牵扯到这个家伙!跟端木容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被崁离说中了,他看似很不在乎这个,但其实真的非常在意!
他忍不住哀叹道:“哪里能真的不在意呢?”他不想啊!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