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否认,只要他一对自己温柔她就会失控地彻底沦陷,这个男人就是一剂毒药,让人难以抗拒。
情不自禁,双手环上他的腰身,慢慢贴近他肌肉紧实的胸膛,然后,紧紧地与他抱在了一起。
“雅珂,我的雅珂,你终于不推开我了。”他双眼紧闭,手臂使劲地把她禁锢在怀里,那么用力,要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不知多久,童雅珂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微微放开他,这次发现他哭了。
顾子睿,他哭了。
忽然之间,她的心脏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啃噬一般,疼得难以抑制,鼻腔里一阵酸涩,接着,眼里那股液体再次溢出。
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脸,突然发现他好瘦。一直以为男人清减的轮廓甚是好看,可摸在手里却让她有些颤抖,不觉间,两只手都抚了上去,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勾勒他脸部的线条,像是怀念当年的那个他。
“子睿……”她轻声叫着他的名字,还在哽咽,可是说出来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我很想你。”
他点点头,眼睛再次湿润,凑上去吻住她的唇,就这样两人脸贴脸,分不清楚滑进衣领的到底是谁的眼泪,只知道,此刻他们什么都不管,他们就是两个相爱的人。
“子睿,我们不能这样。”她离开他的唇,缓缓抽离出他的怀抱,心平气和地说着,“我要跟子期结婚,我不能辜负他。”
“雅珂,我们才是相爱的人,不能为了对得起谁而违背自己的感情。子期对你固然是好,可是你不爱他,你真愿意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吗?”他扶着她的双臂,眼眸深沉而明亮,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你听好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了。”说完又紧紧地把她拥回来,让她无法挣脱。他是有多能忍啊,一直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她,如果跟子期结婚能幸福,那就放开她。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在感情里,真的没有将就。
可是,就算她不想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但是她和他之间的那条叫做“童雅若”的鸿沟,是永远也无法跨越的。
“子睿,你放开我好吗?”快要融化在他的气息里,声音显得那么无力。
可是他不仅不放开她,顿了半晌,还打横把她抱到了床上,然后整个压在了她身上。
“你要干嘛?”童雅珂立马反应了过来,睁大了眼睛伸手去挡住他。
他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地拉开她的手,埋下头一边解开她衣服的扣子一边低喘着说,“你说我要干嘛?”语气低沉沙哑,面色有些沉重,只见他微微蹙着眉,完全不管童雅珂的反抗,由着自己的性子把她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他突然就进入了,没有任何前戏,疼得童雅珂浑身颤抖,她一边推他一边小声哭喊着,“疼……”
他们真的好久没有做爱了,这些年从来不曾为谁开放过身体的童雅珂,就像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紧致,以至于他都有些疼。他一边动作一边吻着她眼角的眼泪,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脖子和耳边,“雅珂,不要离开我,不要和子期在一起……”
他越是兴奋她越是疼,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口,“疼……你出去……”他太重了,完全推不动,可她这样一挣扎却使得他更加地疯狂。
突然间,她觉得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顾子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爱她疼她容不得她受一点儿伤害的男人了,她喊疼他可以置之不理,她不愿意他也可以强行要求,为什么为什么?
她挣扎不了,完全受制于他的身体,于是她也不反抗了,也不闹了,脑子一片空白地躺在那儿任由他在她的体内癫狂任性。只是,眼里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停过。
他完事之后伏在她身上歇了一会儿,才撑起身子看她, “雅珂……”从情/欲中缓过神来的他,猛然间发现童雅珂迷茫的眼神此刻仿佛没有焦距一般盯着天花板,任他怎么喊也不应声,这下他有点慌神了。
他轻轻地推了她几下,她还是一动不动,只是脸上慢慢出现了一丝笑意,冰冷苍白。
他心里有些害怕,嘴里念着她的名字,用手去擦她额头上的汗,正在这时,她缓缓开口了,“你满足了吗?”
这一句话有多冷,只有他能感受得到,就在这一刻,身体里的血液结了冰,好像正凝结成一把利器在穿刺着他的心脏。难道她以为,他把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
她闭上眼睛不看他,身下的刺痛让她紧了一下眉,然后背过身去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低声道,“顾子睿,现在你满意了吗?我终究还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顶着顾子期未婚妻的头衔上了你的床。”眼泪再次顷刻流出,呜咽着说,“我恨你,我恨你……”
顾子睿从身后搂过她,紧紧把她圈在怀里,柔声道,“雅珂对不起,刚才我失控了,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你,太想把你融进自己的身体,难以自控。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想我了?”童雅珂收起哭声,回过头冷眼看他,“你尊重我了么?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把我拉回你身边,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别忘了我和子期现在是有婚约的,你现在让我怎么办?”是啊,一时的冲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从来不去想,不管当年还是现在,他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想到这些,她心里就沉沉的一片疼。
他轻轻掐着她的下巴,眸子与之相对极其认真地说,“你怎么办?跟子期解除婚约,咱们俩结婚。”对他来说,他们早在很多年前就理所应当是一对夫妻。
“咱们俩结婚?”推开他的手,一阵轻笑,“你在说梦话么?”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长江黄河倒着流,她和他顾子睿也不可能有永结同心那一天。
听他这么一说,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小性子一上来又想惩罚她。只见他轻而易举就把她的身体与自己再次贴得密不可分,很显然,他从后面再次进入。
突如其来的充实让她措手不及,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娇喘,微颤这声音低吼,“混蛋……你放开我……”
“雅珂,你不记得了么,你说过你只有过我一个男人……”他咬着她的耳朵,摩挲着耳鬓,气息温热,“你只习惯我……”说话间加速了动作,童雅珂难耐地想要保留自己仅存的理智,可是这个男人最终还是带领她陷入迷障难以逃离。
“说,为什么离开我?”退出她的身体把她压在身下重新进入,低沉的语气越来越沙哑,“为什么不跟我去英国?为什么跟子期在一起?”
他的动作太过猛烈,童雅珂有些受不了了,眼角湿润不停地摇着头,双手却死死地抱紧他结实紧致的腰身。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暧昧的画面,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个男人精致的轮廓和性感的锁骨,微薄的嘴唇因为气息不稳而显得更加迷人,一双眼睛迷离魅惑得几乎要把她融化在他的身下,于是,不由自主,深陷柔情。
“你说话……雅珂你说句话……”他轻轻唤着她,却想要用更加放肆的动作来引起她的回应。
可是她,就那样望着他,抱着他,索性把他拉近自己,配合着他一起沦陷在爱与痛的边缘。
那时候,一句暧昧的情话,一个调情的眼神,就可以使得他们旖旎缠绵毫无保留地拥有着彼此。可如今,床上那些默契倒是没有变,身体还是那样温柔美好,只不过他们的关系早已不再是从前那对幸福得可以灼伤他人眼光的恋人,反而像是背着丈夫偷情的老情人。她,是这么理解的。
“宝贝儿,你是爱我的对吗?”一边摸着她的小肚子,一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阵阵吐在她敏感的脖子里。
她没有应他,稍稍缩了一下身子,反而被他抱得更紧。只见他沉着声音小声道,“别动。”说完又加了一句,“不许沉默。”语气任性又霸道,听的人却感觉得到那是多么地宠溺。
她望着他,浅笑,还是不吱声。顾子睿有些闷气,一使坏抓起她的手指咬了一下,比咬耳朵那个力度重了一些,她疼得皱了一下眉,却把他逗笑了。
紧紧拥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让她的脑袋紧贴着自己的胸口,温柔道,“回我身边来吧,子期那边,我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她抽出脑袋,看着他已经有些皱眉的样子,有些好笑地问。
“实话说了呗,你不爱他。”
“呵呵。”她又笑,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她的表情让他有些费解,诧异地望着她,“宝贝儿,笑什么呢?”
“顾子睿,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算我不和顾子期结婚,跟你,也同样没可能。”她微笑着拍拍他的脸,从容地说,“知道当年我为什么没有跟你走吗?”也许,是时候该告诉他了,让他知道自己当年究竟都做了些多么荒唐多么混蛋的事。
他抬起头看她,等着她说出自己多年未知的答案。
“因为,雅若是因为你而死的。”
故事的结束,原来只是因为某些人那自以为残缺不齐的真相,这是多么地可笑。黑夜的深邃,足以加剧了悲凉的惆怅,童雅珂,终有一天当你发现,其实是你伤害了这个一无所知的男人整整六年的时候,你该怎么来忏悔自己的无知与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