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然虽然面带微笑跟米歇尔交谈着,其实心里万般窝火,你说你这男人怎么这么烦呀,要泡妞去别的地方不行吗?无奈鉴于他的身份以及这是在美国,人家的地盘上,再怎么不乐意也得强颜欢笑死撑着跟他友好交流。
“薇薇安是我见过最美的中国姑娘了,我对你一见钟情,我真的希望您能留在美国。”米歇尔笑脸盈盈地拉起许静然的手,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甚是暧昧。
她一惊,赶紧缩回了手,心想着这该死的,怎么随便乱亲!
“呃……米歇尔先生,我是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弃国家不顾。”听见没,这丫头为了甩掉那色狼那是什么大话都敢说,完全不脸红。
顾子睿在不时地往他们这边看,之前还抱着好玩儿的心态,想着一会儿适时地出来江湖救急,顺便让米歇尔丢丢人。可是越看越不对劲,那家伙开始强行去拉许静然的手。
“薇薇安,就一支舞而已,不会那么不赏脸吧?”米歇尔的语气里已没有了先前的绅士与耐性,倒是强人所难的意味多一些。
“米歇尔先生,真的不行。”
“噢?为什么不行?难道已经有舞伴儿了?”米歇尔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许静然,拉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
“米歇尔中校,您这样拉住我的女朋友是在做什么呢?”
两人一起抬头,恰好对上顾子睿的笑眼,只见他冲米歇尔扬了扬眉,然后什么话也没再说便把许静然拉到自己身边。
他的力气不大,说话的声音也大小得当,只是那种惊人的气场,让眼前这个美国男人有些措手不及。
“顾!”米歇尔微微蹙眉,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难掩惊讶,他绝对想不到这次与美方合作的中国军人里居然有顾子睿,那个曾经被他打倒在地摔个狗吃屎的男人。
许静然懵了,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她刚要抬起头问点什么的时候顾子睿轻轻牵起她的手,朝米歇尔微微弯腰点了下头,非常有涵养地说,“很高兴能见到您。”微笑,眼里唇角全是让人参不透的笑。
米歇尔有些发怵,他知道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记恨,当年自己带人那样整了他,现在在这里遇见了不被他整回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这次到美国来的中方领导,军衔都在上校以上,想必这顾子睿比自己至少要高一级以上,若他真要当众给自己难堪他还的确跑不掉。这个人出了名的狠,只能自求多福别被他往死里整。
是的,如果是在以前,顾子睿的确是这样一个人,没事儿你千万别招惹他,要得罪了这家伙估计这辈子你都别想睡个安稳觉。
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已经被世事磨平了菱角,不再像以前那样很冲直撞不计后果,想必这些年也确实成熟了不少。
“希望我们这次的合作能够增进中美两国间的友谊。”只听他,一口流利的英文,用恰当的语速说出这句得体又礼貌的话,米歇尔怀疑自己的眼睛耳朵同时出了问题,这人是当年那个小瘪三顾子睿么?
那年刚到英国,他是多么孤单的一个人啊,童雅珂就那样与他说了再见,他实在心有不甘,很多次都有撘飞机飞回厦门的冲动,可是一想到爷爷和父亲的寄望,那念头又折回了肚子里。
那段时间很憋屈很难过,脾气也很暴躁,正巧同一宿舍的米歇尔一群人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于是三两句不对起了争执是很正常的事。
想起那时的年少轻狂,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悔意的,毕竟随着年纪的增长只会越来越懂事。
米歇尔笑着朝他伸出双手,笑着说,“我相信一定能。”
男人之间其实真的很简单,看似无法解决的深仇大恨只需轻轻的一次握手就能云淡风轻。
“顾,你的女朋友很漂亮。”这时的米歇尔看他身边的许静然,眼里的神色已跟先前不一样了。
“是么?我也觉得她很漂亮。”顾子睿微微一低头看了看早已红透了一张脸的许静然,柔柔的声音让她觉得是故意说给她听。
恍惚间,还在想着那句“my girl friend”,他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总之这一刻她的心里异常澎湃,头脑完全失去了意识。
演戏演到底,在美方的所有宾客都以为许静然是他女朋友的情况下与她跳了舞,吃过饭之后又送她回到酒店的房间,这一路,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顾子睿一直憋着没笑,他看得出她有多紧张。
“许静然同志,今晚早点休息,明早我们还得飞往纽约去参观西点军校。”送她到房门口,他自觉地止了步。
“顾团长。”她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疑问,急切地想要一一解答。
“嗯?”刚转身准备离去的顾子睿又转回了身子。
“你……”你刚才说我是你女朋友的事是不是真的?
“怎么了?”他知道她想问什么,却迟迟不肯解答。这个骄傲的男人迟早得把人弄疯。
许静然低着头急急地喘气,顿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两只手握成拳把头扬了起来,认真地问,“顾团长,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做你的女朋友?”长痛不如短痛,要是不问个清楚今晚保准睡不着,也许还连带着无数长夜都彻夜不眠。
顾子睿双手揣进裤兜,鹰眸深邃,眉头中间又出现了浅浅的“川”字,他该跟她言简意赅地说声“No”么?
“顾子睿,我喜欢你……”见他不说话,她靠得离他更近些,露肩的小礼服让她胸口上方的锁骨看起来很性感。大概她还在紧张,呼吸的时候有些急促,胸口一上一下地微微浮动让本就半露的****更加若隐若现。
不可否认,很久没有和女人亲热的顾子睿看到眼前的景象确实有些口干舌燥,可这该死的女人还靠他那么近,香软的气息扑打在他的下巴以及颈项深处,让他的身体本能地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