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期用长了点胡渣的下巴蹭了蹭童雅珂的脖子,她痒得往他身子里一缩,他哈哈大笑,她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打开了别墅的大门,牵着她走进去,在墙壁上找到开关一按,整个房子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她不由得心里一紧,有些小兴奋,说实话这是她见过最奢华的房子了,女人的虚荣心节节上升,但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一切邪恶的因子。
她笑着对顾子期说,“怎么着,你打算从今以后把我金屋藏娇了?”
他轻轻一伸手把她搂到怀里,迷离着眼神暧昧地说,“我有那个打算,怕有的人不同意。”
她很明显感觉到了顾子期不平稳的气息,以及他眼神中发出的欲望信号。不止一次两次他给过她这样的信号,她也想咬咬牙衣服裤子一脱从了他,不就是那点事儿吗,早都做得如鱼得水了,又不是什么处还矜持什么呀?可每次当他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她就会紧张到呼吸困难不由自主地就想哭,顾子期不得不放开她,轻轻地吻她额头安抚她。因为这事儿,她在心里不止一次地骂自己没出息。
她笑了笑,伸出手捻开顾子期额头上头发,踮起脚尖吻上去,蜻蜓点水一般,让面前的男人明显感觉到不快。
“雅珂,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这一次,他问得很直接。
可是她打起了马虎眼儿,“呵呵,你说搬过来跟你住啊?”
“不,我是说什么时候可以碰你?”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不给她机会逃避。
她逃不掉,只得沉默。
“还是……你心里还想着子睿?”说出这话,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地有些难受。
对于她和子睿之间的事,他应该是了解得相当透彻。
当初父母常常不在家,见他们在房里热吻湿吻激吻不知道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甚至有一次他从外面回去敲子睿的门要另一辆车的钥匙,子睿半裸着来开门的时候他看见地上还有童雅珂常穿的那条碎花裙子。
他当时的落寞无人能知,可是那是子睿的女人,跟自己毫无关系,心痛也好难过也好,冷暖自知。
“子期,你是不是真想要?”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无法跟他做爱是因为还在乎顾子睿,索性就想狠狠心给他了。
“是,我想要。”顾子期毫不否认,认真地说,“我们在一起差不多五年了吧,这些年我一直隐忍着,每一次都不断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我爱你我怕伤着你,可是雅珂,不要忘了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他的话一说,她就低落了害怕了。低落是因为愧对于他,没有尽到一个女人对男人本该有的义务;害怕,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在顾子睿之外的男人面前没有任何遮盖物坦诚以对。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她有些委屈有些揪心,不由得想哭。
顾子期呼了口气,抱着她温柔地说,“傻瓜,这跟自私扯得上什么关系呀,我又没有怪你。”
“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她也明白,男人对这方面有些敏感,尤其是,她以前的男人是他的弟弟。
他没有回答,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堵,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些。他没有说话她就当他默认了,果然啊,男人们都是在意这些的,不由得心里有些微凉。
“雅珂,什么时候搬过来跟我住?”他不想再拖了,一刻都等不下去,这个女人快把他折磨成神经病了。
“我……”这个问题还是逃不了的,可是她很显然没有准备好。
“算了,以后再说吧。”见她犹豫不定眼神闪烁,他轻声叹了口气放开了她。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童雅珂偷偷看了他一眼,从侧面看过去他皱起眉的样子其实挺酷的,他跟子睿一样轮廓的弧度都很完美,只是他属于那种外表很冷内心狂热的男人。
顾子睿就不一样了,虽然是军人,但他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总是痞痞的,冷漠起来也挺阴森恐怖的。不过,要是真心比较起来,还是子睿更让人有安全感,虽然他不及子期的温柔和绅士,但从他的眼神里她始终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影子……
靠,为什么又在想顾子睿,犯什么花痴啊神经病!童雅珂回过神在心里使劲骂自己白痴。
“是不是觉得相公我很帅?”冷不防的,顾子期开了个蹩脚的玩笑。
“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印象中他应该不是喜欢说冷笑话的人。
“哈哈哈。”见她茫然的样子他忍不住笑起来,谁让她刚才偷瞄了他那么多次却一声不吭。
“无聊。”白了他一眼转过头自顾自地望向窗外,不过刚才那句“相公我很帅”还确实很有笑点,不知不觉心情好了起来。
今天是雅珂的生日,顾子睿想着她正跟子期在二人世界就不由得暗自神伤。在赵一帆那儿喝了二两茅台仍然解不了愁,喝了几口浓茶醒醒酒就开着车子回同安了。路上经过卡地亚专卖,鬼使神差地停下车走进去买了一条才出来不久的有“LOVE”Logo的项链,搁在手里看了半天吃吃发笑,花大半年工资买这破玩意儿来干嘛?顾子睿你矫不矫情。
回到军委院,看了看花瓶里昨天才换上的卡萨布兰卡,眼睛有些涨鼻子也发酸,一咳嗽喉咙有点哽。拿出刚买的手链,打开再看了一眼便放进了靠床头那个小铁皮柜里,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终年不见天日。
那个柜子里,还有很多跟童雅珂有关的小玩意儿,卡通的拖鞋,纯棉带蕾丝的睡衣,手套帽子围巾等等等等,这些年不管顾子睿走到哪里,只要看见有雅珂喜欢的东西就一定买下来。
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真的是融到到骨血里去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把她从生命里面抹去,那些疼痛的记忆总是伴随着他走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只是她,怎么就能如此淡然地从这段感情中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