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找我?”
江赛焰回头一看——辣眼睛。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瞧第二眼。
也不知道这儿子究竟怎么长得,明明其他的几个都很正常,怎么到了老三这儿就变异了呢?
难道当时自己怀着他的时候吃错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吃了这么能长胡子?
她记得,怀老三的时候,她除了平时照常吃饭之外,只吃了几只当家的给换回来的鸭子吧!
难道鸭子身上的毛,全长老三的下巴上了?
可问题是,那鸭子也不是黑毛的啊!
“我说老三,你就不能把胡子刮了吗?”瞧着自家蠢弟弟,夏陌有点儿不忍直视。
老三这家伙,胡子比头毛还茂盛。难道是前两年没吃饱饭,所以出去啃树皮了?
“不能刮,好看。”夏延义正言辞地拒绝。
大胡子是爷们儿的标志,这年头,像他这样魁梧的汉子已经不多了。二哥也真是的,一点儿都不懂得欣赏。
“老三,来,二哥问你个问题。”
“啥问题?”
“你觉得村东头李家的闺女长得咋样?”
“李家闺女,哪个?”
李家有三个闺女,夏延不知道夏陌问的是哪个。
“就是中间的那个,排行老二的。”
“哦,她啊!除了长得磕碜点儿,人还是不错的。”
李家闺女李二妞,长了一口嘴皮子难以遮盖住的龅牙。一说话,猩猩都要笑了。
“看来你的审美,还不算畸形到极致。”
大块头一样的弟弟,夏陌通常不和他走在一起。
因为两人逛街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把夏延当成他的大哥。
明明是弟弟,就因为一脸的胡子,让他这个哥哥成了弟弟。
夏陌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心想他怎么就不能有点男人味儿啊!
“娘,你刚才叫我做什么?”
江赛焰看着胡须浓密的三儿,有些接受无能。明明才十五岁,到底是怎么长出这一脸大胡子的?
被江赛焰这么盯着,夏延有些心慌。难道胡子掉了,被看出来了?
不可能吧!这胡子可是他用好不容易找来的树胶秘制而成的,牢固结实,绝对看不出破绽的。
江赛焰看了半天,没得出什么结论。看来只能哪天得空了,带老三去镇上看看了,别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提前发育了。
万一像老二一样,整出个孩子来,那自己可真要吐出一口老血了。
“你去山上打些柴回来,明儿个咱们好去镇上摆摊子卖东西。”
路过河边的时候,夏延特意停下来对着水里照了照,“真是盛世美颜啊!”
自我欣赏了会儿,又拨弄了几下美须,他才抬腿向山上走去。
不要脸!这是树上所有鸟儿的心声!
再看河面,一层层气泡不断从河里冒出。向下瞧去,几条鱼翻着鱼眼躺在了河底,人类的审美太独特,表示鱼心受到了伤害。
一路来到山上,夏延对着丛林深出,开始大喊起来:
“黑毛,黑毛……”
往常这个时候,只要他一召唤,不消片刻,黑毛就会过来。
夏延开始倒数起来:
“三”、“二”、“一”……
身后传来动静,夏延一回头,一个果子砸在了身上。
“吱吱”,果子掉了下去,松鼠跳着跑开了。
此时的黑毛——
“嗷嗷”,老大,拔了你毛的那个土匪又来了。
不用小弟说,狼王也听到了。尾巴一甩,秃毛的地方有些刺痛。
“嗷嗷“,那死小子,亏我还把他当兄弟呢!有这么对待兄弟的吗?瞧我这尾巴,黑狼身上一戳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嗷”,人类就是不够意思,咱们把他当兄弟,他却要拔老大你的毛。人类都说咱“狼心狗肺”,我看他们才是“衣冠禽兽”,人比兽心黑。
“嗷嗷嗷”,小弟你说得对,那死小子还想让我出去呢!我才不上他的当。
人类有句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都剥了我的衣服了,这还算是哪门子的兄弟?今儿他就算叫破喉咙,我也不会出去的。
往事历历在目,狼王想起自己的遭遇,就忍不住一阵狼嚎。
那是一个下午。
“嗷”,“嗷~”
被人压在身下,狼王扑棱着四条腿,泥土四溅,狼爪下刨出了深坑。
“嗷——”又是一声惨叫,狼王疼得飙出了泪花。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罪魁祸首没有一丝心疼,手下动作不断。抓着狼尾,揪住狼毛,出手迅速,使劲儿一拔。
“嗷——”,惊起了一群飞鸟。
这场酷刑一直持续了很久,久到狼嘴只剩下呜咽……
“嗷呜~”
“好了”,看着手里的狼毛,偷毛贼眉开眼笑,狼王痛不欲生。
“黑毛,幸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等我把胡子弄好了,一定请你吃顿大餐。”
贼人扬长而去,狼王黯然神伤。瞧着秃了毛的尾巴,犹如晴天霹雳。
“嗷”,此仇不报非狼王。
痛失爱毛的狼王立下重誓,终有一日,要让偷毛贼“毛债肉偿”。
夏延等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就知道黑毛是生气了!不就几根毛吗?过几天就长出来了!黑毛真是小题大做。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夏延心里很是满意。这手感不错,下次见了黑毛,一定要好好感谢它。
林子里的枯枝不多,夏延也懒得去捡。直接一拳轰倒旁边的枯树,拖着就下了山。
“娘,我回来了。”人未到,声音先至。
江赛焰瞧着时辰,心想老三做事就是麻利。这才出去多大会儿功夫,柴禾就弄回来了。
可真看到门口的人影,江赛焰……
“我不过让你出去打些木柴,你怎么把树都劈了?”
“这不是省事儿吗?”将手里拖着的枯木往地上一扔,“还有啥要干的?”
既然都已经弄回来了,说再多也没用。江赛焰只好让他先把木头劈开,明天好带去镇上用。
“您就瞧好吧!”袖子往起一卷,夏延将树上的枝桠掰了,拿起斧头。
“砰”、“啪”、“咚”……
哗啦啦,柴禾散落一地。这技艺,堪称“劈柴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