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过一阵子再聊天吧,先想想怎么躲过眼前的危机再说吧!”
“快点跟我走,我们别云山的禁地离我们不远,那里比较隐蔽,可以先躲上一躲!”
虽然那儿是师父三申五令严禁出入的禁地,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李屹山也顾不上是否违背师命了,当机立断当着众人向禁地出发。
被踩着的干朽的枯枝,五人尽力让自己前进的速度快一些,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仍然可以感觉到身后不断被缩短的距离。
“你说追我们的人是谁?”
“郁阳,闭上你的嘴,然后把你的腿迈得快一点!”
经历了那么多之后,郁阳这个比猪只聪明一点点的东西,依旧不知死活。十四不知道他究竟是无知还是无畏?
李屹山一面照顾受伤的莫十三和燕北,一面还要回头照应后面不停斗嘴的十四和郁阳:“好了,再坚持一下,前世岩马上就到了!”
“前世岩?挺奇怪的名字!”
李屹山向后看了看,暂时没有了博颜的追兵,开始放缓了步伐。
“是啊,据说有缘之人可以窥见前世今生所有的天机,所以才叫前世岩!但是这仅仅是传说,小时候我也曾偷偷地来这里想一探天机,可是来了几次,就连前世岩的具体位置都没有找到。”
李屹山拨开洞口层层叠叠的树藤和树叶,露出了一方别有洞天的神奇天地。
各种形状的钟乳似人似物,鬼斧神工,洞中有暗河流过,薄薄的石层下潺潺的流水声似梦似幻,如人间仙境一般让人真假难辨。
“假道士,你师父一定是怕你跟他抢这个好地方,所以才哄你这里是什么劳什子禁地,他一定是想独吞!”
在郁阳的印象里,禁地一定是类似于人间地狱之类的恐怖地方,像这个山洞显然是不属于这个范畴的。
并且,郁阳还自作主张地联系到小时候逍遥郎为了独吞西域的蜜瓜而骗他那是有毒的事情。在他看来,天下师父都是一般黑的。
“李兄,实在是过意不去,让你为了我们而违背祖训!”
莫十三双手抱拳,向李屹山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莫兄不必为此而感到不安,也许博颜的目标本就是我三清观,是我李屹山连累你们了也有可能!而今,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大家不必客气。”
莫十三和李屹山彼此客气的时候,燕北很自然地像从前一样,在山洞中寻了一处干净平坦的青石,拿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然后将十四签了过去。
“小姐,休息一会吧!”
待燕北擦干之后才发现,这块青石很大很平滑,温润得像一块巨大的上等青玉。
“好,谢谢你,燕北!”
有一个很贴心的近身侍卫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冷了,他会给你加衣,困了,他会给你寻一个避风港休息,有时候,十四甚至感觉,燕北比自己还要了解她自己。
十四拉着衣摆欲坐下休息一会,但是当她的手指触及到青石时,一系列奇异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光滑如镜的青石,突然像是滴入一滴雨水的水面,顿时泛起了涟漪。
十四下意识地想缩回自己的手,但是就像是被牢牢粘住了一样,怎么也缩不回,反而是越拉越紧。
当苍茫的混沌之门就此打开,时光的世界开始变得五颜六色起来。
十四受到了诱惑,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全身心投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五光十色的旋转,极速的飘逸,一个个被尘封千年的历史开始被吹开了厚厚的灰尘,显山露水,浮出水面。
当混乱渐渐平复,先前杂乱的碎片像是得到了神的指引,一块块找到了自己应该在的位置,安了下来。
于是,一副辉煌而华丽的画卷出现了。
气势恢宏的皇宫,随处都闪现着黄金和宝石的光辉!
成行成列的宫女女官,七彩的孔雀羽扇之中,一个如明珠如白雪一般的人物威严而来。
她有着令天下苍生皆为之心动的外表,又有着令人不自觉低下头去的尊贵,天之骄女这样的名词似乎也不足以用来衬托她的之分之一。
她的身后,恭敬地站着一男一女,两位黑衣使者,他们的表情肃穆而恭敬。
十四如痴如醉地看着画卷之中发生的一切,完全融入了这个并不存在的世界,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头戴金冠的女王,自骨骼中散发出天生的骄傲,几乎不需要思考和犹豫,完全胸有成竹地指点着一切,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和自己所处的世界。
奇幻的画卷,合上又打开,时空再次慢慢变换。
千军万马的战场,闪烁着寒光的兵器在硝烟弥漫的火光中闪耀着刺眼的光芒,身着银白色战甲的她,跨坐在战马之上,傲气地藐视着一切。她的身后是在神庙发过血咒誓死效忠她的士兵和将军。
苍戎手持弯刀,健硕得如同坚实的壁垒,牢牢地保护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女王。所有潜在的危险,在他的周全保护下,全都化为乌有。
战鼓,混合着男人们的嘶吼,演变成魔鬼的召唤。
这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争,澜玉国在这场本不该赢的战争中获得了绝对的胜利,它得到了更多的土地和奴隶,也有了数不尽的财富,同样也付出了不少的牺牲。
许多士兵倒在了异乡的土地上,以马革裹身,留忠魂他乡!但是为了他们美丽的女王,他们认为值得!
画面跳转,一副风格完全不同的画面出现了。
山谷幽静,鸟语花香,漫山遍野的白色花朵,如同天下的白云一般,悠闲!
她和一名身着白衣,宛如神仙的男子,坐在石凳之上,含笑而弈。
任凭谷外一日三年,世事变迁,她愿意忘记一切,抛弃荣华富贵,只求和眼前的男子,过着直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无需多语,一个眼神,足以了解对方的心思,她心满意足地仰望着琴谷的蓝天,突然发现,从前追逐着名利和权位的自己是那么地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