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那十几匹蒙古黑马看起来精力十足,一直紧咬着前面的枣红马不放松,马背上士兵打扮的人拿着弓箭,喊着些什么,十四由于距离太远没能听得清楚!
不是他们,十四看了有些泄气,准备把脑袋收回来!
但就在此时,一根羽箭旋转着,划破长空向老妪飞去,老妪应声而倒,一朵鲜艳的血花在雪白的衣襟上盛开。
“公主,快逃!”
老妇从马上坠落以后,用衣袖擦去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脸上毫无畏惧的神色,一边吩咐着身后的小女孩乘机逃走,一面抽出身后的弯刀,与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士兵对峙起来。
“苏长老,你何必为了一个亡国的公主而愚忠呢?只要你肯告诉我们宝藏的秘密和苍鹰的下落,我们宽宏大量的熙皇一定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的!”
“无耻小人,你知道为何澜玉国千年以来不曾消失的原因吗?那就是我们澜玉人从来就不曾出过叛徒,想要我告诉你宝藏的秘密,你做梦!”
老妇看起来激动得很,语气激烈,身上的伤口也不断地流着血。
原本十四此刻是不想管闲事的,毕竟,莫十三他们的生死才是最牵动她心的。但是刚才那个老妪口中的几个个字眼让她改变了主意。
澜玉、宝藏和苍鹰,这很明显说明这些士兵和先前闯进琴谷的那帮黑衣人是一伙的,也是为了古澜玉国的宝藏而来。而那名被老妪称为公主的小女孩也很有可能就是画中那位女王的后人!
如此说来,她们和琴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救还不行了!
但眼下,只有她和一个半大的孩子,如何有能力去解救别人,当十四惆怅地望着一望无际的荒野时,突然来了精神:“童翼,我可以答应你先不回去送去,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十四努努嘴,指了指不远处危在旦夕的一老一少。
这一次,十四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在奔腾的狼群来到之前就开始不停地做深呼吸,以免再次被吓到。
看到久违的同类,阿龙也显得格外兴奋,与上次分离时相比,它已经长大了许多,外形上几乎接近成年狼了,有着油亮的黑色的皮毛,额上一缕白毛显得格外醒目。
“小童,记好,待会一开战,你就上去抱那个小女孩,我来背那个婆婆,知道吗?”
童翼点点头!
果不其然,这次的****大战又是以兽方大胜为结局,西川国士兵在丢下几具残破的尸体后,惊慌失措地骑着马逃跑了!
那一老一少得救了!
“苏长老,苏长老!”
小女孩稚嫩的声音让十四听得一阵心酸!十四伸头一看,那箭十之八九穿透了老妇的肺,只怕是拖不上多久了!
“老身乃澜玉国的长老苏亚里,这是我们澜玉国的公主易冰,不知姑娘是谁,竟愿冒着得罪西川国君的危险救我君臣一命?你,你——”
在那老妇看清了十四的长相之后,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盯着十四的脸一看再看!
十四对于她这种奇怪的举动早已猜中了七八分!八成他们澜玉国也有那个叫易舒光的女王画像吧,这个苏长老一定是看她跟她们国家的祖先长得如此相像才吃惊的吧!
“长老不要激动,你放心我是人不是鬼,只是碰巧和澜玉国的女王长得像而已!”十四真害怕这个老太婆一个激动就过去了,只得连忙出口解释。
“不知姑娘怎么会知道我们澜玉国先祖?”这下苏长老是更加激动了!要知道这先祖画像可是历代长老秘密保管的,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看过!
“我在琴谷见过!”
“琴谷?你是琴谷的人?哈哈,真是苍天有眼,我们苦苦寻求了一千年,本以为这个世界上不再有琴谷了!谁料想,今日却绝处逢生,看来我们澜玉国注定是灭亡不了了!”
苏长老一听十四是琴谷中人,立刻仰面大笑,也不在乎震动到伤口。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还有琴谷之中还有何人?”
“叫我十四吧,除了我还有一个叫莫十三的杀手和一个叫郁阳的怪医!”
“十四,我命不久矣,但我却还有一桩心事未了!这位是我们澜玉国的公主易冰,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好她!因为她不仅是我们澜玉国复国的唯一希望,也是你们琴谷的真正主人!”
“什么?”
这下该轮到十四吃惊了!这个老太婆不是神经错乱吧?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会是琴谷的主人?
“既然你来自琴谷,你们祖师爷孟敀和我们先祖易舒光的故事你也相比有所耳闻吧?”
十四点点头!
“我们澜玉国千年以来延承的血脉便是你们祖师爷的,只是孟敀临死也不知道而已!”
“什么?”
十四再次惊愕,原来眼前这个长相甜美的小女孩竟然就是琴谷里沉睡千年的那个美男的曾曾曾……曾孙女!估计莫十三和郁阳听到这个消息,估计也会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的!
“请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保护我们的公主!”
苏长老已是弥留之际,但是她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身边一直抽泣的小女孩!
“公主,不要,不要哭,一国之君,是不可以感情用事的!老奴先走一步了!”
“不要,苏长老!”
小女孩隐忍着眼眶里泪水,只是抓着苏长老的手不肯放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但是脸上却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深刻表情,这让十四感到不舍。
“好了小公主,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童翼,你去安慰安慰她!”
十四还从没有过和孩子相处的经验,尤其是一个刚刚面临生离死别的孩子,或许同为孩童的童翼能和她比较容易沟通!
“不!”
童翼更是别扭,连忙抱着阿龙退缩到尽可能远的地方!
“喂,你这臭小子!”
小女孩揉揉发红的眼睛,抬头看了看尴尬的两个人,懂事地收起了悲伤的神色,从怀中掏出一块一块雪白的方巾,盖在苏长老的脸上:“谢谢你们,我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