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像是不太愿意说。
我耸耸肩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原谅我不想耽误你工作咯！”
他还是不苟言笑：“其实我很早就想请茸茸的好闺蜜吃顿饭了。”
单纯吃饭？我才不信呢！
他又说：“哦！原谅我现在还只是一介穷学生，还有不起车，只能委屈你和我……嗯……坐公交。就这样！”
就这样？什么就这样？我有答应和他去吃饭吗？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跟着他走了。
他请我吃饭的地方也不大，就是一个小饭店而已，但是那家菜的味道正合我意。
菜才刚上桌他就开始套近乎：“听茸茸说你总是吃不惯这里的食物，觉得有些淡，所以今天想带你尝尝这家的菜，挺好吃的。”
我吃了一口麻辣鸡丁道：“你倒是挺了解这里啊！带樱橴来过很多次？”
他正要说话时，电话铃声响了。我还在持续维持高冷形象中，并未意识到是我的铃声……还想着他怎么不接电话？
我们俩都没什么反应，直到他轻轻地说：“那个，你电话响了。”
尴尬！真的尴尬！但是高冷形象还是不能垮。
电话是茸茸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俩聊聊吧！我把声音开到免提，顾江好像有些不明所以。
“喂，婼一你最近有没有想我啊？”听起来茸茸心情似乎还不错。
对面的顾江似乎明白了什么，淡定的喝了一口面前的饮料继续安静地听着。
我看了一眼顾江，然后就像平时聊天一样：“茸茸，最近心理老师给我布置了个任务，内容是说对中学时候的恋爱的看法，我就突然想到你说你初中和顾江的事。你再给我说说呗！”
我知道茸茸原本的好心情估计是要被我给灭了，顾江当初对她的态度她说给我一个外人听我都觉得难受至极。
那时候茸茸初中学校因为场地不大，所以女生和男生是一栋宿舍，只是女生是在二楼和三楼，男生是一楼和二楼，（二楼男女生是用铁栏门隔开的），然后每次下课她回寝室的时候都会经过男生宿舍，正好他的宿舍在一楼的第三个房间，好几次从宿舍门口经过都能看到他往外看，她说她也不知道他是在看谁，她心想着他可能是在看她吧！所以总是原本和朋友们疯疯癫癫的，一到他面前，仿佛换了一个人，立马变得矜持了。
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向外望着，这时的她好想立马甩开朋友们，和他一起去看他眼里所看到的东西。
可是后来，他有了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就是整天和她在一起的朋友。
她说其实爱情里本没有对错，只是她朋友从开始就知道她喜欢顾江多年，却还是对顾江下手了，她气不过自己便和那人绝交了。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半天道：“太多了，你要我说哪个？”
是啊！她经历得太多了，也被顾江伤得太多了，到底要说哪一个呢？
我喝了一口面前的可乐道：“就对你自己当初经常以为他在宿舍里看你的自恋行为做一个评价吧！”
茸茸便又说了一次，只是这次她不是单纯的给我诉说他和顾江的故事，她还带上了她自己对当初那么愚蠢的行为的看法。
我看着顾江的反应。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听到吧！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呢？
我听着电话里茸茸有些哽咽的声音，心想还是算了吧！别再折磨她了，更何况顾江也没有任何反应。
“茸茸，可以了！我需要的就这么多了。”
茸茸好像哭了：“婼一，别挂我电话。我再唠叨唠叨吧！”
我没说话，她又继续接着说：“我觉得当初我的确是太过自恋，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至少在自恋的过程中我还是快乐了那么一会儿的。”
我能理解，我也会偶尔因为齐时晨的话而产生这种自恋的想法，那一刻的确是开心的。
我看顾江的眼神似乎有些躲闪了，我觉得如果一个人听到这里还不能为之动容，那他就真的很狗了。
我想着顾江今天来找我多半是为了茸茸，那么我就替他问了这个问题：“他伤了你那么多次，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茸茸轻叹一口气：“嗐！还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以前是我不懂事。婼一，我跟你说，现在我很乖的，我已经学会了不偷偷去他学校看他，学会了能在他面前目不斜视……所以现在有他，无他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不那么重要了吗？我看着对面的顾江低头沉默着。
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挂了电话，我看着还在低头沉思的顾江道：“顾总，解释解释吧！为什么初中挑了茸茸的好朋友下手？别和我说你不知道她喜欢你，你全家都知道，我不信他们就瞒着你一个人。”
顾江向老板叫了一打啤酒，他开了一个盖儿，灌了自己一口道：“那件事我知道，我一直以为自恋的人是我。因为她每次往我的宿舍里看，我一个室友就总是向我们炫耀说他女朋友在看他。我知道她同我那个室友关系好，可是在那之前我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特别是每次看到她和我室友对视以后还做出一副害羞的表情。我心里更加不爽了，可是也还是忍不住偷偷看她一两眼。”
他又喝了一口闷酒：“后来，她的那个好朋友写了一封情书给我。我一直是不支持这种早恋行为的，但那次我答应了。我就想知道我和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她会不会难过，可是她表现出来的是冷漠和更加冷漠。我那时候就告诉自己，清醒一点，其实你家人说她喜欢你不过是因为她儿时的一句童言。”
说完这堆话，桌上已经多了一个空酒瓶。
我看着他此时颓废的模样，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那时候的他像一个阔绰的流氓大少爷，竟然拉着茸茸去开房。
我感叹道：“你和我初见时相比成长了不少。”
他笑了笑：“可能是这次生病的缘故吧！我病了，她一直在照顾着我，特别是我昏迷的时候，一天到晚哭个不停，可是醒来她又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