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我的头绳取下,让我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看来是要给我编发。
“的确是我先追的他,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这就够了不是吗?”
我心想:这就没了……?
她又慢慢道开口:“我与先生二十余载,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了……曾经的喜欢只是我们这段故事的开头而已。”
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续:“那后来呢?”
“后来嘛!我们之间更多的是包容与爱,它像亲人又不似亲人的那种爱,所以我每次为别人设计婚纱都会先去了解新人背后的故事才开始动手。”
我小声嘀咕着:“所以我身上这件婚纱……”
她让我递一根头绳给她:“根据齐先生给我说的故事里,你先追的他对吧?”
我娇羞地点点头:“是的,我从初中时候就喜欢上他了,当时他在电视里是那么的耀眼,就像一颗宇宙行星一样充满了未知的神秘与遥远。”
“所以,它有长长的拖尾,代表的是你为见他独自走来的路。”
等她给我编好头发,我特地站起身来看了看,果然有一条长长的雪纺拖尾。
我又低头重新欣赏起这件特制的有故事的婚纱:“姐姐,那这里面的其他故事呢?我看这裙摆有鸢尾花的图案,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她不紧不慢地让我坐下要化妆了:“鸢尾花也被叫做爱丽丝,花语是忠诚与信任。这个在裙摆上秀花的点子是他提议的。”
忠诚与信任吗?
我似乎懂了,他想说他对我是绝对忠诚的,让我信任他吗?
我们之间的确因为不够信任而出现过很多的问题。
化妆时,我们又聊了一些。只不过她还是不愿意告诉我齐时晨究竟和她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化完妆以后,为了能衬托起婚纱,设计师拿出一双足足有八厘米高的银色高跟鞋给我:“我知道你现在不宜穿高跟鞋,如果你对我放心,穿上它,我再叫一人来陪你去见他。”
我点点头答应了,穿上以后的确整个人都高了许多,在那面全身镜里更加高挑了。
我那不大但也不算小的孕肚被婚纱的高腰设计巧妙的遮住了。全身上下都是用很轻的材料做出来的,整个人也不会有什么负担,果然是一名很厉害的设计师。
设计师也在一旁自豪道:“果然,一身完美的婚纱是离不开高跟鞋的,高跟鞋可以提升整个人的气质,也可以让婚纱看起来更加高贵。”
我还没欣赏够此时此刻的自己,设计师的助理便来了。设计师搀扶着我,她助理在后面帮忙抱一下拖尾避免我踩到跌倒。
高跟鞋真的挺高的,但是因为有她们在,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就是感觉走路有些吃力。
设计师问我:“第一次穿这么高的鞋?”
“嗯,虽然我没有高挑的身材,但是我最爱的还是运动鞋一类,增高鞋都很少穿。”
设计师点点头:“没事儿,索性结婚只结一天。”
我笑了:“您真幽默!”
穿过几个走廊,我终于到了齐时晨试衣服的地方了。
一身西装把他的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他又偏生把白衬衫的第一个扣子解开,在我来别提有多欲了!
他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我正打算问他看什么呢?
结果听到一声温柔得过分的声音出现在这里:“时晨,你看我穿这身怎么样?”
我转头看到她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正愣神的齐时晨,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裙摆上那朵鸢尾花。
一抬头发现齐时晨冲我一笑,然后向我小跑来:“怎么了?高跟鞋不习惯吗?”
于我而言,他这一笑一小跑的动作就已经够了,已经足够说明他的选择了。
我笑着调侃他:“你今天还挺帅!”
他小声在我耳边问我:“是吗?”
从他嘴里传来的热气扑在我的耳朵上,我感觉整个人都快窒息了:“这么会撩吗?”
他轻轻一笑:“我撩你又不犯法。”
在一旁的伽晴穿着她的高跟鞋气场全开地向我们走来,全然没了刚才的温柔。
齐时晨看了看她的礼服问设计师:“这个不是之前那套吗?”
设计师也是看得有些哑口无言,面对齐时晨的问话,她答不上来,只能把目光交给现在气场两米八的伽晴。
伽晴也很坦荡,她看着齐时晨意味深长地说:“这套原本是你定的,后来也是你抛弃的那一套……”
齐时晨看着她:“我……”
她立马打断齐时晨:“你看,我让我们伟大的设计师又改了一下,不过看来即使改变了,你也依旧不喜欢它了。”
我主动拉起齐时晨的手,我觉得他此刻就像是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他需要选择方向,而我……或许会尊重他的选择吧!
不,我知道我内心的潜台词是,如果他敢选择她,那么我就打断他的腿扛起他八百米冲刺。
齐时晨低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伽晴:“伽晴,都过去了。谢谢你!因为你,我现在知道自己该怎么去珍惜一段感情了,也希望以后你可以遇到更好的。”
我以为齐时晨说得这么清楚,她应该就知道怎么做了。
但是我没想到她朝我一步一步走过来,齐时晨走上前将我护在身后,轻声安慰道:“别怕!”
伽晴也听到了他的话,醋味更浓了:“她怀孕穿高跟鞋,你处处怕她摔着了。那我呢?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就不是你的了吗?我今天也穿了高跟鞋配了这么长的礼服呢!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时,我看到一直在一旁站着不敢说话的陆越宏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一向很嚣张,这么害怕不像他啊?难道是因为前妻的气场太过强大?
也不对吧!再强大的气场不都是冲着我来的吗?不应该我害怕吗?他害怕个锤子?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伽晴又说话了:“为什么当初和我分手你走得那么决绝?而每次一听说她要离开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为什么每次她那么任性你还是愿意包容她,而我不过就任性了一回,你却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我?”
我从齐时晨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观察着自己的未婚夫和他的前女友之间的对战。
只听齐时晨缓缓开口:“任性?我比他长了这么多岁不就是为了包容她的小任性吗?至于你,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任性了,而我也从未把你当做陌生人。”
伽晴的泪水说时迟那时快,刷的就掉了一大滴,哭着说齐时晨:“自从我让陆越宏去想办法把她的孩子打掉这件事被你知道以后,你就从未将我放在眼里过了,这对你来说,不是陌生人是什么?”
我又看了一眼旁边依旧在颤抖,嘴唇都快发紫的陆越宏。原来那次陆越宏骗齐时晨妈妈带我去医院做羊水穿刺的真正的背后人是伽晴啊!
这女人让人觉得有点可怕了呢!
她继续带着哭腔,像是在诉苦一般:“还有上次在酒店,我也任性的耍了一次小心机让你来我房间,被识破以后你更是觉得我就像一个瘟疫一样,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可是,也是那天晚上发生的关系,难道就因为是耍小心机得来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齐时晨字正腔圆地说:“我说了,那不是我的孩子。”
伽晴气得从脚上脱下高跟鞋朝他扔过来,我下意识地想走到他前面去挡住,却只说了一句:齐时晨小心!便被他先拥入怀。
我看到了伽晴看着我们时眼里的恨意,我问齐时晨:“真的不打算说吗?我觉得这样瞒着她更不好,我怕她想不开。”
我话音刚落,陆越宏便站上前来,他捏紧了拳头,磕磕巴巴地说道:“伽晴,孩子是我的。”
在场除了齐时晨和阅历丰富的设计师以外,全部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