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并无大碍,只是最近可能晚间出行,染上了风露,因此腿才会湿痛,我开一副药,吃到不痛为止方可。”安亦海隐瞒了旧疾,只说了龙苏烟最近堆积的疾患。
权隐取下了方巾,这两个男人,从来没有聚集地这么齐全地去照顾她,今天,算是一个碰巧。
龙苏烟还没等大夫走就又和衣又躺下,“其他人都出去吧,如袖,你去抓药。”
“是。”这大殿里权隐他们是领头的,自然就带头出去。
如袖跟着安亦海在御药房亲自抓药,事无巨细。如袖只当他是畏惧治不好皇后怕杀头,根本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
“怎么去了这么久?”如袖刚一回来进大殿,龙苏烟就不耐烦地问她。
“安大夫跟我一起去的,是他给大人抓的。”如袖这么一说还不要紧,龙苏烟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个大夫抓药这么慢,难道是故意的,还是他根本对药材还不是很熟悉?”
龙苏烟的眼角动了一下,刚才自己好像过虑了,天山上的人以武功为主,这样突然学习医术肯定也是有困难的。
“扶我起来,我要去早朝。”
“大人,你身体还病着呢?”龙苏烟昨天忽然琢磨了一下所有的事情,整个事件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她想去朝堂探探虚实。
“朝见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顾世凌坐在金龙座上,高高在上,俯视群臣。
“臣已安排了在后天觐见。”顾世钰回答的有气无力,他这几天因为权隐的事情吃不下睡不着,可谓是十分煎熬,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不妥。”龙苏烟从正殿进去,还没有坐定,神情严厉地劝说众人:“羌族是个狼子野心的民族,要是他刚来景都就召见他,倒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不如以参观我大国风景的借口将其留下,他们若是看到我们的驻军,还是不知退让,那么就不必再见他们了。”
众人今天只听的龙苏烟说话,此刻,还没有下跪给她请安。
“皇后娘娘千秋千岁千岁千千岁。”大臣们齐心协力说。
顾世钰的面子上此刻特别难堪,他看了一眼龙苏烟,发现龙苏烟也在看他,只是那目光有点直逼他而来,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国相,你怎么了?”顾世凌看顾世钰好像有点心慌地样子,大庭广众就开始关心起他来了。
顾世凌想到顾世钰和龙苏烟之间的种种争斗,“国师和国相的意见相左,朕再好好想想吧!”说到这里,他也不自觉地看了顾世钰一眼。
“今日到此为止吧!”顾世凌见没有其他什么重要的大事,就想回去歇会。
“退朝”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
国相府里。
凌王孙的相府,只不过重新被修缮了一番。
“什么?你们能让他逃了?”他的愤怒明显上升了,早朝他被龙苏烟抢了一头,回来事情又不顺心,可真是见了鬼了。“那还不赶紧去找?”
“可是,好像皇上也在查这件事。”那个像侍卫统领一般的人毕恭毕敬地说。
“皇上查他做什么。”顾世钰一怔,“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一个满肚子心计却母仪天下的女人。”
“停下一切活动,此刻,我们必须得抽身。”
“是”说完就离开了。
皇上虽然答应龙苏烟查亢寒夕的去向,但是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抓了个人,没想到半夜吐血而亡,原来他们的体内都藏有毒药,时间一到,就会发作,这既是控制的手段更是解除危患的机会。
龙苏烟前脚刚跨进凤璃殿,就有太监上来为她脱去朝服。
龙苏烟也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不是皇帝主使的,否则他恐怕不会轻易帮自己查事情,如果他是让其自杀的人,那么皇帝的心计可非一般了。
她自顾自地想事情,坐在座位上,她才发现权隐手里拿着她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挂起来。
“你过来!”龙苏烟在外人面前都是理直气壮地使唤着权隐。
“娘娘有何吩咐,奴才照办就是。”
龙苏烟心里一抽,奴才,什么时候,他开始身份转换的如此之快,以至于龙苏烟快习惯了他是个奴才,而非一国之主,曾经受群臣拥立,万人瞩目,风光无限。
“没什么,你把衣服放下,陪我出去走走吧!”
权隐见她并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地跟着她出去了。
一阵曲曲弯弯的路的尽头,他们来到了禅房门外,权隐不明白龙苏烟到底想要干什么,一路上她走的有点快,自己也没有问,此刻,听见里面念佛敲木鱼的声音,他大概猜出了七八分。
“我又来打扰太妃了!”龙苏烟主要是带权隐来看看老太妃,这么些时候了,老太妃毕竟是想念他的。
“你我就不必计较这么多了,只您和我,这个小太监是……”
“奥,他是我宫里人,不过老实,侍候人尽心,我就带他来沾沾佛气和您的贵气,希望他一直服侍着我。”
“你能如此热爱众生,是他们的福气。”老太妃喜欢用佛谈论,龙苏烟也就投其所好,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权隐低垂的帽子下面的那张脸,此刻已是泪流满面了。
“太妃,宫里并不太平,您善自珍重。”龙苏烟忽然发现需要自己保全的人如此之多,也就再也不说什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