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倒也云淡风轻,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倒是给了龙苏烟一段可以让自己好好休息的时间,这样不动脑子的日子真是舒坦。
如袖进来了,看了看龙苏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龙苏烟一向看她爽快惯了,此刻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吞吞吐吐,倒不免有些疑心。
“有什么话就说吧!”龙苏烟安了她的心问。
如袖看着龙苏烟此刻面无表情,在镜子前面看着里面的自己和龙苏烟的,才缓缓开口:“皇上以前那个最得宠的妃子穆敬贤去了落樱殿,此刻正在同归沐心说话,但是只怕是来者不善。大人如果你去一趟应该会好一些。”
龙苏烟转而一想,不知道这穆敬贤打的是什么算盘,只是如果她想要的是归沐心腹中的孩子的话,就一定不能让她得逞。
“你回去吧!告诉他们俩个,就说皇上说了,贵妃的孩子若有闪失,全后宫的人都得陪葬。”龙苏烟借着皇帝的名义说出了这句狠话,如袖急忙回去了。
龙苏烟每天直到子时才睡,因为她要操心太多的事情,饭也没有好好吃过,身体迅速消瘦了下来。
自从龙苏烟放出那句狠话,后宫的人见了归沐心都得绕道走,这些在归沐心看来,真是求之不得呢?
看来圣旨还是有效果的,这天,皇帝下了朝之后就朝着完澜殿里来了,龙苏烟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面子上还总算过得去,因为皇帝也不太相信她,一个只会算计人心的皇后,准确的来说,一个谋士。
“看你的样子,你是不满意朕的所作所为,急于取而代之,所以才那么说话吗?”顾世凌坐在上座,龙苏烟坐在他下面的右手边,缓缓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才说:“后宫之中,皇帝应该知道,我也是力不从心,后宫那些个女人个个总想着能与你百年之好,连个无辜的小生命都不愿意留下,实属无奈之举,请皇上体谅!”
顾世凌听完,仰天大笑了几声,“朕的皇后,那么你呢?”
龙苏烟看着顾世凌,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鬼魅一般的声音说道:“殿下醉了,不要说胡话。”
只见顾世凌又低低说了一句,“朕的认真从来没有过,有了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龙苏烟假装没有听见,顾世凌像回忆起往事一般径直出了完澜殿。
龙苏烟明显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谁都不去戳破这张窗户纸,到时候只能是任由它在风中破落了。
天上一只青鸟从天山长途跋涉飞过来,落在了完澜殿的房脊柱上,如琅几个转身飞上去,盘坐取下信筒中的纸条交给了龙苏烟,龙苏烟展开一看:“长老病逝。”一下子瘫坐在宫殿的地上。
如琅急忙伸手扶住,平时他看惯了龙苏烟人前杀伐决断的面貌,如此失魂落魄倒还是第一次见,不免吓了一跳。
如琅急忙贴近龙苏烟用最小的声音说道:“皇上来了!”
龙苏烟立马装出一副疼痛难分的样子,掩盖了她的悲伤。
顾世凌看到这个样子,只惊慌地喊:“传太医,快。”一把抱起龙苏烟走向卧室,龙苏烟一见,心下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一软,两人的目光一接触,龙苏烟便直直地看着顾世凌,倒是皇帝,把头撇开了。
如琅看着这两个人,如果抛去他们的身份,该是多么般配的一对。顾世凌轻轻地将龙苏烟放下,不久太医也来了,顾世凌一直看着太医把完脉,听他说完病情才肯离开。
顾世凌听着太医的话,脸色微微一沉,虽然短暂,还是被如琅捕捉到了。
太医刚走,如琅出殿去送,顾世凌就一把握住龙苏烟的手,“朕求求你,不要不爱惜自己,好吗?”
皇帝说的如此恳切,龙苏烟一时倒不知道如回应了。
“不必多说了!”龙苏烟打断了他,头迈向一边。
顾世凌走了出去,又转向殿门旁的如琅像下圣旨一般地:“好好照顾她!”
“是!”如琅好像说过无数遍地重复着。
皇帝走后,如琅进入卧室,龙苏烟告诉他了一些真相。
龙苏烟娓娓道来,“长老是堪比我父亲的人,我的聪敏也从来都是他的影响,虽然我们未曾见过很多面,她是我母亲的师兄,执掌天山,可是为什么,就那么快离开了呢?”
如琅的嘴角动了动,似乎也是欲言又止,但她心里明白,这世间的生死离别总是那么残忍,让人可以一夜之间白了少年头。
如琅悄悄告退出去,提起往事,他总是想把他们全部吞下去。
龙苏烟想到此时母亲知道这个消息又该会怎样难过,急忙披上了衣服,伏案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太监总管,让他带出去给母亲。
夜深了,将军府内。
林免身为龙苏烟的母亲,虽然朝廷改变了江山,她倒是没有受到多少牵连,窗外街上传来一阵阵守夜人敲钟之声。
她自幼承教于这个师兄,长兄为父,这下,对自己最好的亲人离自己而去,当下心里的悲伤只剩下枉然。
龙苏烟晚间进了地宫的长街上,虽然没有一丝微风,可是她的手脚还是不免发凉,如琅给她披上了衣服,一双眼睛里尽是心疼。
本是一副女儿身,可是老天却赐予她无边的智慧,完成男人的使命。
大约半刻钟过后,如琅搭好了祭祀台,龙苏烟看着长老的灵位,燃了三柱香,对着灵位三扣九拜后,将香插进了罐炉之中。
如琅想起长老死后,教中群龙无首,于是问龙苏烟:“现下谁出任教主呢?长老又没有孩子!”
“你回去将军府一趟,带着我娘的手书,让黎歌亚上位吧!”龙苏烟吩咐如琅。
“是!”如琅永远都是那么不费话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