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无论林飞怎么问柳宇辰,对方却只是让他来找谢俊峰就会有答案。
听到林飞这话后,谢俊峰明显愣了愣,低头沉思半晌,等他再次抬起头后,脸上已经是一片煞白。
“我明白了……”
谢俊峰眼神中有着从所未有的惊恐,末了,面对林飞询问的眼神,他只是低头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林少,陪我回趟老家行么?”
回老家?
林飞皱眉,他还真的不想离开江城啊。
见林飞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谢俊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说出了原因。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
他这刚刚开了个头,林飞的瞳孔就微微有些收缩。
从见到谢俊峰的第一次开始,他还以为谢俊峰是某个大家族的子弟。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跟柳宇辰攀上关系?
“……我谢家以前也算是古武家族,只不过,我爸……我爸天资有限,只能在家中务农。后来,他找关系在柳伯伯那里,所以我一直呆在柳伯伯身边长大。”
谢俊峰的声音很低沉,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以前在老家中日子。
“只是,我爸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回托人给我带话,说是昆仑境那边可能要带我过去。去了昆仑境的人,回来之后都会性情大变,我不想去,但是……”
嗯,听谢俊峰说到这里,林飞算是彻底明白了。
敢情,那昆仑境是要带走谢俊峰?
在看到战小菲的遭遇后,林飞突然就很理解柳宇辰的做法了。
想必在柳宇辰的心目中,自己能抵挡昆仑境的人?
这不是给了自己一个烫手山芋么?
下意识地,林飞敏感地发觉到,自己这次,貌似被柳宇辰那个老家伙给坑了。
现在当着谢俊峰的面,叫他如何能开口拒绝这个……‘麻烦’?
考虑半晌后,林飞叹了口气,试探性地问道:“你看能不能这样,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但是最终我想回一趟鬼谷门,到时候,你就跟我一起去那里成不?”
如果可以的话,林飞想就让谢俊峰跟着自己一起回师门。
不管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他都准备要建立一些自己的班底。
当初他答应虞景胜要达到先天境界,也只有在鬼谷门中,才能勉强有那个条件。
而且,他身边还有方阳与林擎天,这两人,他都是要请师父周建来帮忙恢复神智的。
所以这一次鬼谷门之行已经迫在眉睫,至于谢俊峰,也只能说带着一起走。
要不然,他根本就无暇分身。
谢俊峰听到林飞这话,毫不迟疑地报了个地名:“我老家在靖西地区河湾村,不知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刚好顺路!”
林飞听到这里,终于松了口气。
靖西地区是个通俗的叫法,其实也就是秦岭山脉。
整个山脉绵延数千里,在靠西的方向,被当地人统称为‘靖西地区’。
而鬼谷门,就在秦岭山脉的鬼谷山附近。
那里虽然人迹罕至,但是距离某些乡镇也并不远。
相信谢俊峰口中的河湾村,距离鬼谷山,也没有多少的路程吧。
见林飞答应下来,谢俊峰同样也是松了口气。
柳宇辰特意提出警示,肯定是昆仑境那边有什么动静,要不然的话,柳伯伯应该是不会大张旗鼓地请林飞这等级别的强者来保护自己。
谢俊峰不想去昆仑境,虽然他对武道有着无与伦比的执迷。
但是,若是泯灭了理智,那再高的身手,又有什么用处?
下意识地,他对昆仑境那传说中的地方有一种抗拒和畏惧感,要是有林飞在身边,他当然能够安下心来。
在谢俊峰的眼中,林飞是他目前见到过的最强者。
就连战行烈,都没有林飞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高。
两人在车里商议半晌,终于算是决定下来。
由虞景胜带着方阳与林擎天等人直接去河湾村,到时候他们就在那里汇合。
说起来,林飞也感觉自己是个劳碌命。
本来还想着这次回到江城后就可以轻松一段时间的,现在,被那个昆仑境这么一搞,怕是又闲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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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火烧云,在蓝色天空的映照下,有着无比惊心动魄的美丽。
年关刚过,河湾村的村民们,已经开始有些忙碌起来。
一年之计在于春,对村民们来说,都已经开春了,那就代表这一年农忙就得开始。
秦岭山脉将寒风挡在北方,这里一年都四季如春,所以河湾村的村民们,都极为享受现在这种好天气。
谢家,在河湾村中,算的上是个大户人家。
至少他家良田有十多亩,加上谢厚德老两口在河湾村中的名望挺高,所以,当谢俊峰回来后,他家顿时开始热闹起来。
从中午到傍晚,来串门的村民,这才慢慢开始离开。
而这时候的谢家,也开始了吃晚饭。
晚饭是在农家院子里面吃的,厨房门口的大槐树下,摆着一个满是斑驳虫眼的木桌。
上面摆着葱爆鸡肉,油炸干鱼,蒜苔炒腊肉,外埃及一碟子油炸花生米。
都是几道农家小菜,红色的辣椒酱,青色的蒜苗,外加浓厚的汤汁,看上去格外引人食欲。
谢俊峰与林飞并排坐在一起,旁边谢厚德有滋有味地喝着老酒,看着英挺逼人的儿子,满心欣慰。
距离上次见到儿子,估摸都有三四年了。
这小子也是硬气,在外面几年都不肯回家,这次,总算是绕过弯来啦?
“既然回家了,就多待几天,别一天到晚叽叽歪歪地说要走,听到了没有?”
在听到谢俊峰说明天就要离开时,谢厚德眼睛一瞪,重重放下酒杯,直接开口呵斥道。
他现在并不知道昆仑境是个什么地方,也以为是个武道界中的某股势力。
但在谢厚德的眼中,有柳宇辰那等贵人照拂,儿子应该是不会受到什么委屈与伤害才对。
谢俊峰刚刚夹起了一筷子鱼肉,闻言立马放下筷子,正色道:“爸,我现在还有事,以后等我回来……”
“什么以后不以后的……”
谢厚德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儿子的话后,啜了口酒之后,这才接着道:“儿砸,那个啥,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先结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