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摸了摸床上白初云的脉搏,片刻才收回了手。
“这,左关弦紧,右关弦滑,应是常年劳作,气血两亏,外加思虑过甚,长此以往,怕是劳疾在身,难以长久。”
“还得需好生调养的!至于这头上的毛病,没有大碍的,回头用药酒给好好揉散了淤血便是。”
“最要紧的是病根,我给你娘开一方药剂,回头按着方子吃!”
“这身体太过亏损,最好还是用些人参补一补,不然怕是很难养回来,于寿命有碍。”
闻言,钱红就嚷嚷了,“贱命吃什么人参?你该不会是合着跟这小贱人一起欺我们家呢!”
“我可告诉你,我家不是能打秋风的地方,再胡咧咧我就拿大扫把把打出去!”
老大夫也是村里有头脸的人,被钱红一嚷嚷,脸色也不大好看了,开了药方就气呼呼地走了,钱红还不肯罢休地跟在后头骂了通。
这时,白初云也醒了来,姜樱忙给端了水来。
姜逐霜则是拿着药方要去找姜奶奶,却被白初云给拦住了。
“阿霜,你别去,娘就是刚才撞了下,没那么娇气的。”
其实,她是怕嗜钱如命的姜奶奶等下给姜逐霜脸色看。
“娘,刚才大夫说过了,你这头虽然没事了,但却病在了里面,一定得好好地吃药养着。”
白初云被她的关心话语说得心窝暖融融的,顿时身上都来了力气。
“家里头哪儿来那么多钱!……你别去,等娘缓缓,自己去!”
没一会儿,姜白杏就进来了,斜睨了姜逐霜一眼。
“奶奶说了,今天下午就分家。你们赶紧地收拾收拾,等下就有人来了!”
说完,她拔腿就走了,一点都不想在这儿多待。
倒是白初云愣住了,“什么分家?阿霜,咱们现在可不能分家!你爹死得早,你大哥被征兵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咱们家可没个鼎立门楣的男人,单独分出去很容易被欺负的!前头那寡妇……算了,我不说这个了。”
“我刚才就是话赶话说两句,若是现在分家了,后头咱们治不好树,总归拉着一大家子,她们不敢不管咱们的,不然……”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姜逐霜出事的,不管咋样拉着一家子还有条活路走。
“奶奶怕是看出了你的盘算,才打定主意分家的。发生这事儿,他们就对咱们避之如蛇蝎了!”
“娘,我既然答应了治树,那我就是有把握的,你就信我吧!至于靠山,没有男人又怎么样,在府城还见过女户呢!
“再说了,娘不是一直在在护着我们吗?”
今天白初云对她的维护,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白初云急忙道,“你是我女儿,我不护着你护着谁?我难道还能让你给那王八羔子欺负……”
说到粗话,她忙住了嘴,偷偷看了眼姜逐霜,战战兢兢道,“我说错了……”
姜逐霜笑了笑,“娘哪儿错了?大伯娘是惦记着欺负咱们,可不就是个王八羔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