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马上就开始解释香折的疑问:“小姑娘，你看看我这只左眼有什么不一样?”
她把脸凑近了过来。果然，在那只眼睛的虹膜表面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各种文字和图形，那是一个非常密集的超高级符文阵。
“这是能看透本质的真实之眼。我有了它才能看到生命体内部的符文阵。我们氏族第一代的长老，她的真实之眼是由天眼之力赋予的。而之后的每一代都是由上一代亲自刻印上去的。”
“天啊!”，香折震惊了。在人眼虹膜之上要刻印出那么复杂的符文，这是自己绝对不敢想象的事情。要知道，她自己所使用的符文笔的笔尖最细处也达不到刚才看到的百分之一。
“没错，我们氏族符文师所掌握的技巧不仅仅是之前讲的堆叠刻印那一个，还有如你所见的这种超微刻印术。这是能在极小范围里刻下大量符文的技巧，如果用它来给一把剑身做加持，满刻之后的威力可以堪比一门超大型魔动炮。”
“呼～那如果是给一门超巨大魔动炮做上这样的刻印的话……”
“没错，如你所想的。如果在一门超巨大魔动炮上刻满这种符印的话，只要有足够的晶核作为能量，一炮就足以毁灭一座城市。”
(那岂不是和原子弹一样的威力了，这种技术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就是如此，天眼和地眼本身这两件神器并不能被获得者真正持有。但地眼可以给予人创造血月空间生产护符的权利，天眼则是可以赋予人接近与神的符文刻印能力。这也就是作为创世神器的天地眼凌驾于其它四件神器的地方!”
香折的手指不自觉地抽搐起来，她好渴望能拥有这种力量。有了这种力量的自己，一定会先去毁灭一些东西，连同自己的噩梦一起毁灭掉。
“请教我吧!”，香折单膝跪地并虔诚地低下了头。
女方地的嘴角往上微微地一扬，她当然看出了香折可怕的想法。
不过这又于她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这个世界都被毁灭了也没关系，最终还是会由天地眼重新制造一个出来。
天地本就是无情的，只要在法则之内，一切尽是在情理之中。作为创世神器的资格者的自己早已经悟到这些了。
“来。”，她将香折拉了起来，两个人再次面向池塘。
噗通，池塘里有一条大鱼跃了起来，鱼腹闪耀着叮当作响的银光。
“那我就先给你这真实之眼吧!”
她把食指和拇指温柔地放在香折的左眼眶上，轻轻地把眼皮撑开，仔细地观察着着那只眼睛。
她好像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这只左眼，好像不是你自己的吧!”
一股痛彻心扉的刺痛传入了香折的脑海，那是自己又一次被继父欺负后，自己第二次跳楼自杀的时候弄瞎的眼睛。
她在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左眼扎到了树枝，在忍受了巨大的痛苦后才摔到了地上。然后遇到了那个自称自己是一百万号的神使非要救下自己，然后他还把自己的一颗眼球挖出来送给了自己。
当时的神使说，这样不光是救她，还可以借助她的视角更好地观察这个世界。也就是说，她自己所见到的一切都会被神所见。
于是她说出了实情：“是的，不是我的。我自己的那只眼睛已经死掉了，这只是救了我的神使给我的。”
“哦，看起来香折你真的受了不少苦呀。”
老人把香折抱在胸前，轻柔地抚摸她的脑袋，就像是自己亲孙女一样的爱惜。
“一会儿我要同时用超微刻印和立体刻印这两种技法在你的眼睛上。等你有了真实之眼后就把我所有知道的传授给你。”
“嗯嗯。”
“不过不用怕，所有在生命体上的刻印都必须在对方睡下去的时候操作的。一会儿我会先给你喝能睡着的药水，然后才动手的。”
“嗯嗯。”，香折乖巧的答着，她满心期待着。
女方地拿出了一瓶紫色的药水。香折接过了药水，用力拔下了上边用来封口的胶木盖子，然后就咕嘟咕嘟地把整瓶水都灌了下去。
一股倦意袭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接下去女方地跪坐在地上，并把香折的脑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膝上。仔细地将香折额头前的刘海分开到两边，再拿出了两片小小的胶带把香折的眼皮固定好。
从女方地的瞳孔深处开始透射处一道光，然后从她瞳孔的圆心处向外，一圈又一圈的符文阵被激活。等所有的符文都被激活后，它们开始同时朝着一个方向缓慢的旋转起来。
“紫雾!”，她大喝了一声。只见整个池塘区域的迷雾变得浓厚起来，浓稠到能将整个上空的太阳光都遮蔽起来。
现在香折那只眼睛里的回路全部都暴露在了她的那只眼睛里。
“这是!!!”，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聚起，她在香折的眼睛里看的的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回路，极其复杂不说，回路的长粗细还远远超过了自己所能绘制的细度。
“这是神使的眼睛啊，如此复杂，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也难怪了，它的另一头连接着神吧，让神可以透过他观察我们。”
（要不要换另一只眼睛呢，没必要冒险动左眼的。只是右眼的回路往往和左眼不同，自己的祖先也从来没试过。）
正当她踌躇不决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在她的后背上。这突如而来的一下差点没把她吓死。
“是九婆啊!失礼了!”
作为最接近创世神器的古老部族成员，女方地当然认识这一位神使
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十年前。十年过去了，这位号码非常靠前的神使也苍老了许多呀。
只见九婆这个矮小的老太婆正笑眯眯望着女方地，她摆了个禁声的姿势，“嘘，别吵醒了这孩子。”
“不会的九婆，喝了那个药水不到时间是醒不来的。今天您来这里也是例行巡视吗?”
十年前的那一次，九婆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出现在女方地的背后。那一次真的吓到她了。
“不是的，是因为另一个世界的一百万号跟我说让我来阻止你乱动他的眼睛。”
“哦，那还真是失礼了，的确是这样的。”
九婆蹲下了身子看着香折，“多漂亮的女孩子啊！还吃了那么多苦头，连老太婆我都看不过去了。要不是神使不允许直接干涉人类，我肯定要把那个畜生杀掉。”
九婆动手把香折眼皮上粘着的胶带给取了下来。让香折闭上眼睛恬静地继续睡着。
“系统挂载……”，九婆的嘴里念叨着。
“授权验证，强制打开一百万号权限。”
“回路识别功能开启。”
“超微观测功能开启。”
“再……罢了，这个也给开了吧，万一遇到了危险至少可以自保。预测之眼功能开启。”
“预测之眼参数设置，前进时间最大值3分钟。”
“所有操作确认。”
“系统挂载退出。”
“好了。”，九婆对女方地说，“这些功能原本都在的，只是一百万号给这孩子的时候都给禁用掉了。我是初代，所以可以强制打开一百万号的许可，刚噶她打开了三项功能。”
女方地点了点头。她明白了刚才自己看到眼球里那些复杂的回路一定是有各种功能的，幸好自己没动手乱动。
“只是……九婆您刚才最后打开的那个预测之眼又是什么呢?”
“哎，不该问的就别问。好啦，让这孩子再多睡一会儿吧!”
“您要走了吗?不多呆会儿?”
“走啦，走啦!对啦，等这孩子醒了，不要跟她说我来过的事情，记住了吗?”
“哦，明白了。”
说完，九婆就往女方地的身后走去，然后就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呼^_^”，香折睡得一脸满足地醒来了，“好久没有睡的那么舒服了。”
“那么我们赶紧学习吧！”
“啊，刚睡醒就要学习啊！”，香折撒娇地鼓起了腮帮子。
“今天学完了赶紧回去。”
“嗯嗯。”
女方地指着香折的额头说，“你先试着打左眼的回路识别之眼模式。”
“嗯，在这里，这个就是能看到事物原本的真实之眼吧！”
“你看到了什么?”
此时的香折被自己眼中所观察的一切给惊呆了，那是与自己平日里看到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树也好，石头也好，大地也好，都有一条一条的回路在里面运转。看到的其实是左眼所见的本质和右眼所见的虚壳所合成图像，这时候只要闭住右眼，虚壳就不复存在，只剩下本质了。
“我第一次看到世界本质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皮囊之下的我们就是这样的东西。”
香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自己虽然不很懂，但也是听过僧人向来不重视自己皮囊身体的说法。
“那么，下一步我就来告诉你怎么样才能把符文阵叠加上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