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冬,这二十八年来我从未感受到冬天如此的恶意,过度使用元素使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只是吹了吹冷风,就让我头疼了好几天,可今天仍旧要去集市上找点活……”
“苏安历168年,1月1日,冬,真怀念以往的新年啊……”
“3月2日,春,伊卡洛的春天还真是美丽啊,漫天飞舞的梓樱花……不过伊卡洛这些时间也不太平了,听说女王的唯一的继承人失踪了,只是个五岁的可怜女孩。出于好奇,我还是进入了冥河,并没有公主的消息……那证明公主还活着,至少是个好事。”
“苏安历168年,3月2日。”苏安轻轻重复这个日期,“伊卡洛的公主应该说的是卡蒂娜了,从‘冥河’探知公主的生死,这种事真的存在吗?”
也许只是巧合?
尽管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关于冥河的传说,但苏安脑中残留的知识还能帮助他联想到“冥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女人写日记的频率越来越低了,她的下一次日记几乎隔了近两个月。
“4月20日,那位女士又出现在了我和沃姆的面前……”
苏安继续翻阅,可下一页的内容却被撕了,准确地说是后面所有有文字的页面都应该被撕了,只留下了四分之一的空白页面。
“冥河”“实力强大的女士”“白色面具”三个关键词不断重复在苏安的脑中,“没想到不仅是伊卡洛,连卡希瑞也有永恒之秩在活动了吗?另外,‘腐化’这个词也很值得考究一下。”
从日记中也可以看得出日记主人应该不是弱者,能被星位称为“神明”的强大存在,应该要比普通的圣域强上不少,会是谁呢?
最后,“冥河”怎么看都和亡灵逃不开关系,永恒之秩的骸骨怪物是否和“冥河”有关呢?
果然,有关亡灵的资料还是太少了。
剩下的日记中说不定有一些关于“冥河”或者“亡灵”的资料,马尔斯让自己来这的目的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
一阵阵巨响和吵闹声从楼下传来,打断了苏安的思绪,苏安合上日记放入抽屉中,将抽屉关好,“让一群勇者待在一起果然会闹出这种动静吗?”
苏安看了一眼没有关上的窗户,走楼梯什么的太麻烦了,不如跳窗?
苏安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了下去。
风吹起了鹅黄的窗帘,褐红色的抽屉露出一半,里面静静躺着一本黑色的日记。
……
“这是哪跑来的臭小子?!”
“居然做这种恶作剧,真该好好教训一顿!”
在大厅中勇者们围成一团,愤怒的责备声层出不穷,不断指责着被荆棘捆住的少年,在浪潮般的谩骂声中少年低着头,双拳紧握,干裂的嘴唇被咬出了带血的牙印。
“如果你们继续待在这里,会死的……”沃姆微微抬头,咬字清晰地说道。
沃姆的声线很柔和,更偏向女孩软糯的音色,这句话用这样的声音说出来偏偏带了三分寒意。
“臭小子,你在威胁我们吗?”一个身型硕壮,长着络腮胡的勇者从作势要打,拳头却苏安接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苏安单手推开壮汉,对沃姆问道。
沃姆冷淡地重复着那一句话,“如果你们继续待在这里,会死的。”
沃姆·帕斯塔,卡希瑞帝国人……
“你和这个臭小子是什么关系?”壮汉勇者倒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不至于摔在地上。
“你叫沃姆对不对?”苏安并没有打算搭理这个勇者,向沃姆问道。
真理之眼给出的信息已经能够证明,眼前这个被荆棘束缚住的沃姆应该是日记主人的孩子。
沃姆看向门外的天空,“天快黑了,你们走不掉了。”
众人齐齐看向用雪玲石点缀的古老大门,寒冬中仅有的温暖也随着西落的太阳消失不见,屋外黑蒙蒙的一片,甚至见不到一丝光亮。
“这天似乎黑得比以往快了些啊。”莱恩望了一眼门外说道,这个时节夜长于昼,但天黑得也有些早了。
“那小子跑了!”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人才将视线拉回了沃姆身上。只剩下了一株荆棘生长在老旧的地板上,哪里还有刚刚的人影。
“怎么可能?”被苏安推开的那名壮汉握住了荆棘,“明明检查过的,那小子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逃脱我的密林之缚?”
“荆棘也没有破损的痕迹,这小子就像……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难道那小子真是亡灵?”
“别乱说,也可能是改变形体的魔法之类的……”
“可他明明是个普通人。”
一时间恐慌、怀疑在勇者们之间散播开来,一个普通人就在这么多超凡者眼皮底下消失了,太过匪夷所思了。
莱恩、修几人也在这时也凑在了苏安身边,莱恩缓缓开口,“苏安老师,安德鲁在这里找到了一些东西,似乎是有人住在过这里。”
“这些我知道,安德鲁你在二楼有没有看到过一本日记?”
“日记?二楼的房间我都找过,并没有老师你说过的日记,也可能是我疏忽了。”安德鲁沉思一会,想了想说道。
“是这样吗?”
可那本日记并不难发现啊,几乎就是摆在那给苏安看到的。
在勇者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大门却在悄然移动,忽的,勇者们的争吵被关门声给打断。
“是谁关的门?”
“是有谁走了吗?”
“走的时候还关了门,素质挺高的啊。”这是苏安的赞叹。
凭空消失的少年,加上诡异的关门,接下来说不定会有阵诡异的风把屋内的烛火全部吹灭?
苏安抬头望了一眼挂在厅堂的魔法吊灯。
不过,什么样的风才能把魔法充能的吊灯给吹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