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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弄潮闻声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这女人,她的制服与沐珊瑚的一样,可胸前带的徽章却表明她的身份要比沐珊瑚等人高,张弄潮一看便知,这是乘务长。
没等沐珊瑚答话,张弄潮便礼貌地站了起来,道:“你好,是我先跟她们聊的,责任在我。”
乘务长见状也不好意思再严肃,略带歉意道:“先生,对不起,我是怕她们影响了头等舱客人的休息,既然是您找她们聊天的,那么···”
张弄潮见她故作为难状,便道:“没关系的,这舱里全是我们的人,我们不介意的。”
他说得没错,这是架小型客机,头等舱的位子原本就有限,况且此时正值旅游淡季,从nf到张家界的人不多,从张家界到nf市的人就更少了,经济舱都未必坐得满,头等舱就更别提,只有七个人,都是朱元璋沈万三之流,的确没有外人。
“既然现在飞机上没什么事,你就让她们在这跟我聊会儿吧,权当解闷了。”张弄潮见乘务长不说话,请求道。
乘务长也的确找不出什么立得住脚的理由来推辞顾客这并不算刁钻的要求,却又碍于制度,有些为难。沐珊瑚见状,道:“对啊,奕姐,这位客人有一样很神奇的能力,他能说出别人的爸爸和爷爷都叫什么名字。”
“奕姐?”张弄潮心道这个姓氏倒是很少见。
然而奕姐却觉得沐珊瑚的语气挺幼稚,以为她被张弄潮给骗到了,便道:“这位先生逗你们玩的,你们别那么孩子气。”
一个异端观点的产生,往往会使很多犹豫不决的人快速坚定立场,况且沐珊瑚等人原本已经被张弄潮唬得差不多了,见此便一齐解释道:“不是的,奕姐,他真的有这种特异功能。”
“行了,别闹了,你们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奕姐坚持认为这事太具童话感,“这位先生一定是聊天的时候不经意地把你们的话套出来了,你们···”
“奕姐,你爸爸叫奕向东,你爷爷叫奕山寿,你老爷爷叫奕敬民,你老老爷爷叫奕丰田,字满农。”张弄潮打断了她。
奕姐忽然一愣,许久未言,满脸惊异地看着张弄潮,问道:“你怎么知道?”
“奕姐,他说他是个神仙。”沐珊瑚见自己的话得到验证,颇为欣喜。
“神仙?”奕姐并不相信这话,可一时间也真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张弄潮默笑不语。
“你去档案室查过我们的资料?”奕姐想了想,忽然问道。
“档案室的资料上会有们你老老爷爷的名和字么?”张弄潮反问。
此言有理,入党不过是查三代而已,老老爷爷都到清朝了,就算是封建遗老,也无关紧要了,档案室的资料上当然就更不会写。唯一能查得到的,就是过年时候挂在墙上的宗谱,可对于奕姐这样从父亲那辈就扎根城市的人来说,宗谱不比玉米地熟到哪去,她根本想不到这点,况且,就算想到了,她也决计不会再往下想到自己的宗谱此刻就在张弄潮的脑子里。
神秘带来的,除了恐惧,还可能是崇拜。沐珊瑚等四人对张弄潮已经崇拜得五体投地了,因为他这一举动不仅仅是否定了奕姐,这其中隐含的更重大意味则是闷倒了上级,无论上级以什么样的形式受挫,下级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的。
奕姐被张弄潮反问得口讷。
张弄潮倒是颇懂得体谅人,为缓解她的尴尬,转变话题道:“奕姐,你这个姓,倒的确很少见。”
“奕姐这个姓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了。”先前说过话的高挑空姐道,“战国时候有个棋圣叫奕秋,说起来咱们上初中的时候也是接触过的。”
“奕秋?”张弄潮记得并不清楚。
“初中时候有篇课外阅读段叫《孟子·告子上》,里面曾捎带讲过一个小故事,就是有关战国棋圣奕秋教人下棋的,你不记得?难道这么几年就改版了么?”
张弄潮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了点印象,问道:“你是说,专心致志?”
“对,专心致志这个成语就是出自这个故事。”沐珊瑚附和道。
张弄潮一愣,看了看奕姐,道:“奕姐,你不会是奕秋的后代吧。”
“这个,恐怕无从查考了,战国距离现在已经两千多年,估计没有人会一代一代地记录下来吧。”奕姐道。
“这个棋圣奕秋,下棋厉害到什么程度?”张弄潮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艺多不压身,自己要是捎带着学学围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而想到这里,他又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奕姐,二十五六岁便当上空中乘务长的女人,形象自然不会差了,甚合其心啊。
奕姐见张弄潮直视自己,竟也有些羞赧,胡乱答道:“既然是棋圣,应该很厉害吧。”
此话过后张弄潮却并无反应,依旧盯着她看,就在她正疑惑这乘客是不是有问题的时候,张弄潮已经把她的族谱快速翻阅到了两千年前,战国时期,奕秋。
眼前一亮,笑道:“你果然是奕秋的后代。”
“什么?”奕姐没弄懂他是什么意思。
“奕姐,敢问芳名?”张弄潮没在意她的话,很突兀地问道。
“奕冉。”奕姐出于礼貌,答道。
“奕冉,你们这个乘务组的名字,倒都很脱俗啊。”张弄潮赞道。同时不由得想起了霞姐手下那些姓张的小姐,暗笑果然是天上地下野鸡与白鹤的差距。
“谢谢。”奕姐纵然做了五六年的空姐,却依然觉得没法往下接话。
“晚上能请你吃个饭么?”张弄潮问道。
“吃饭?”奕姐的确是没想到他会忽然来这一出,但出于习惯,即便是客人提出了不在服务范围之内的请求,她也不会当即拒绝,踌躇道,“这个···”
“吃饭,那很好啊,但是你得把我们几个一齐请了。”沐珊瑚忽然笑嘻嘻得插嘴道。
“珊瑚,别乱说。”奕姐埋怨她擅自作主。
张弄潮却乐得做东,请空姐吃饭这种事,那绝对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啊,豁达道:“没问题,把你们整个机组都请了也行。”
“真的?”沐珊瑚喜道。
“难得你们肯赏光,我还不得紧紧地抓住机会?”张弄潮坦白道,“想吃什么,你们来定。”
沐珊瑚刚要说话,奕姐道:“算了,不能让你这么破费。”
“没关系,要是能天天跟空姐们吃饭,我倒是巴不得多破费破费。”张弄潮玩笑中透着股财大气粗的气势。
“奕姐说的也对,再说了,请那么多人多乱啊,不如,你就请我们五个吧。”沐珊瑚道。
一下来五个空姐,这冲击力也真不小了,可奕姐始终没表示同意,张弄潮问道:“奕姐,行么?”
奕姐堂堂一个乘务长,此时却跟个小女孩似的,犹豫着不说话。
“怎么,你有男朋友?”张弄潮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挺绊脚的问题。
“哪里,咱们奕姐人虽漂亮,可眼光也高,至今仍旧单着呢。”沐珊瑚笑道。
“你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干什么?”奕姐早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天下有哪个男人不希望你这种美女是单身?”张弄潮答得风趣。
奕姐没想到他竟如此坦率,倒跟以前那些头等舱里张口说欣赏你闭口说欣赏你可就是不说想打你注意的绅士大为不同,然而又看了看他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倒也真不觉得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故事。
可张弄潮是何许人也,虽然称不上是师奶杀手,但叫个大龄女青年克星倒也不算过分。女人甭管挡得多么严实,那个与生俱来的突破口赋予她们终将被突破的命运暗示是永远难改变的。不过说实话,张弄潮对于奕姐的态度与之前那些女人还是不太一样的,之前最看重的是她们的祖先,而今最看重的,则是她本身,包括空姐的职业和空姐的身材脸蛋,至于她的祖先奕秋,的确是有那么点搂草打兔子的意思。
为有所求才有所爱的张弄潮已经在源源不断的成功中慢慢学会了为有所爱再有所求,他就像是一个逐渐成长起来的商人一样,没钱的时候为了赚钱而做生意,痛快地享受到了金钱之后则懂得了为做生意而赚钱,前者是急功近利地去享受钱,而后者则是悠然自得地享受做生意,具体类比到张弄潮身上,祖先就是钱,而女人就是生意。
沐珊瑚与其余三位空姐在一旁极力怂恿。毕竟,九零后与八零后对于吃请的态度还是有差别的,九零后总是敢于勇往直前有热闹便凑,八零后则更倾向于步步为营考虑考虑再来。
虽然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奕姐禁不住他们的死缠烂打,只得半推半就地表示同意,沐珊瑚四人兴奋欢呼,甚至将熟睡中的朱元璋沈万三等惊醒。
接着这股闹劲儿,头等舱再次颠覆常态,焕发生气。当飞机即将落地的时候,空姐乘客已然亲如一家,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