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百万走了,买了个老头儿回来。不明就里的朱元璋不得不对张弄潮的性取向产生了怀疑。此刻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厅,从上到下打量着张弄潮身旁的吴钟,除了知情的米璨和沈万三,其余人都有点惊诧。
“听皇上说他爹妈死了,拿那么多钱去带一个糟老头回来,他不会是缺父爱缺到这种程度了,有了钱以后加倍补偿自己吧?”朱元璋身旁的学生妹薇薇对莉莉小声耳语道。
“可不是么,这老头儿当他爷爷都够了,这比爸爸的冲击力都要大,这叫爸爸的二次方吧。”好歹曾念过几年初中的莉莉暗暗笑道。
朱元璋看了半天,终于开口,恍然大悟般道:“原来如此,张弄潮,我就说么,凭你年纪轻轻的,正赶上活儿硬的时候,怎么可能和米璨天天闹矛盾,原来是你这口味与众不同,喜好男优啊。哈哈哈哈···,而且还是这么重口味。”
吴钟不知道朱元璋说的是什么,再者初来乍到,不易太出头,遂伫立原地不说话,静观其变。
“皇上,你误会了,这位是八极拳祖师爷吴钟,我找他其实是有事相求。”张弄潮解释道。
“八极拳?这个怎么从未听说过?”朱元璋问道。
“八极拳是清朝才逐渐产生的,你当然没听过。”张弄潮道。
“皇上?敢问这位是?”吴钟听张弄潮喊朱元璋皇上,有点吃惊,问道。
“这位是大明太祖朱元璋,”张弄潮介绍道,而后又指着沈万三,“这位是大明首富沈万三。”并小声附到吴钟耳边:“和你一样,都是我召唤出来的。”
三个不知情的技校学生妹早已习惯了这种演戏套路,听了这对话权当是有钱人的游戏,并未在意。
吴钟却忽得一脸经意,行了一个拱手礼,道:“久仰二位大名,今朝有幸相见,万分荣幸。”
沈万三微微一笑,拱手回礼,并不多言,朱元璋却大手一挥,爽朗笑道:“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必过多计较。”想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洋洋得意,暗道不光是见了本皇上你万分荣幸,见了本皇上后不用下跪行礼更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赶紧慨叹这都是拖了新社会的福,都是党的政策好啊。
张弄潮急于跟吴钟学八极拳,他见朱元璋虽是自谦,可这明明是股欲扬先抑的势头,急忙刹住,道:“皇上,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大家都睡觉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没等朱元璋说话,米璨忽然问道:“你让吴师傅睡哪?”
也的确,自从召了这么多人回来,家里的地方越来越捉襟见肘了,不太好安排,正当张弄潮为难之际,吴钟忽然说道:“我是习武之人,找张长凳随便凑合一宿就行。”
这要求是挺艰苦朴素的,可问题是张弄潮家里除了椅子就是椅子,哪有什么长凳,他道:“吴师傅,我家里还真没有长凳,等明天我去给你买张床安书房里,要不今晚咱们两个就先别睡了,您给我讲讲八极拳怎么样。”
吴钟一听要讲八极拳,话瘾立即被勾了上来,睡意全无,道:“好,那就让他们先睡,咱们两个找间僻静屋子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说罢,张弄潮便招呼大伙儿睡觉,朱元璋领着俩皇妃进了屋,米璨也回了卧室,沈万三和玲玲把沙发拼到一起,也准备先干一炮再说。
张弄潮把吴钟带到书房,关上门,转过身子忽然说道:“师父,先受徒弟一拜。”说着便依着古代拜师礼,跪了下去。他以为只要自己跪下,不管吴钟是怎么想的,这个徒弟是必须收下了,而只要成了吴钟的徒弟,吴钟说什么也不会看着他输给旁人的。
却不料本以为偷袭成功一般的张弄潮刚刚跪到一半便再也下不去了,因为吴钟的左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垫在了他的膝盖下方,将其制止。张弄潮却装作没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向下压,却不料吴钟那只微微垫起的脚此时就如千斤顶一般,纹丝不动,坚如磐石。
“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先说清楚。”吴钟把六合大枪往地上一拄,问道。
“因为我想学习八极拳。”张弄潮道。
“我记得方才我刚出来的时候,你是要召唤另一个人的。”吴钟道。
“是要召唤另一个人,但既然把你召唤出来,就没必要再召别人了,跟着祖师爷学我不比谁厉害?”张弄潮圆谎道。
“这话倒是不错,八极拳既然为我所创,我自然是最为理解它的要义,但是你如果就这样拜了我为师的话,恐怕会引起后人的不满。”吴钟道。
“后人?什么意思?”张弄潮问道。
“后人,意思自然就是在我之后的八极拳弟子,习武之人都讲究个辈分,我是第一代祖师,那么我的徒弟就理所当然的是第二代,我徒弟的徒弟就是第三代,以此类推,往后四代,五代,只要八极拳不绝种,那将直至万代。”吴钟解释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拜你为师,不管我多大年纪,不管前面有多少人,我都是八极拳的第二代宗师了?”张弄潮心喜道,这么说那赵青山不就成了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无限孙子辈了么?
“不错,也正因如此,我才不愿意收你,我怕你万一不成器,让后人唾骂我这个祖师爷瞎了眼。”吴钟道,他那只垫着张弄潮的左脚仍旧没撤回来。
“祖师爷,你一定得收下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因为我的确是有苦衷的。”张弄潮道。
“什么苦衷,先说来听听。”
张弄潮想了想,把自己所遭遇的事以较为古朴派的版本讲了出来:“是这样的,我处了个媳妇,貌美如花,但被一个恶霸给盯上了,那家伙练了四五年的八极拳,在我们那个圈子里也算是一霸,他扬言要跟我抢媳妇,我无奈之下只得与他约定比武···”
“混账!我八极拳的传人竟会做出这等卑鄙的事,夺人所爱,败坏我门规,简直就是不肖子孙!”吴钟尚未听完忽得勃然大怒,“我八极拳讲究‘八年不出门,十年不下山’,他不过才练了四五年的八极拳竟敢如此张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人在哪,你带我去找他,我废了他武功!”
这个再好不过,张弄潮暗笑,要是由八极拳祖师爷亲自出手废了赵青山的武功,最合适了,这就叫解铃还须系铃人么。可问题是,话已经放出去了,这一仗必须由我打,要是真带着吴钟去废了赵青山的武功,难免遭人耻笑我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张弄潮道:“祖师爷,他抢的是我媳妇,藐视的是我,就算你替我出了这口窝囊气,终归还是不如我自己动手惩罚他,再者说了,对付一个后生晚辈,你去不合适。”
张弄潮这话的语境就跟他和吴钟是嚣张跋扈的俄国大力士似的,反而那赵青山成了前来打擂的霍元甲。
吴钟想了想,理也的确是这么个理,虽然那人是八极拳的弟子,可如若自己出手,的确不妥,斟酌了一会儿,道:“也是,我若出手教训他,恐怕他会觉得自己输了理所应当,不思悔改反而更加叛逆,若是你去把他赢了,或许能真正杀一杀他的锐气,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恶霸夺人妻子,本就是天理难容,况且是给咱们八极拳抹黑,我教训他也算得上是替师门除害,捎带着惩恶扬善了,师父,你就收下我吧。”张弄潮趁机道。
吴钟看了看他,慢慢改变了注意,决定收他为徒,便慢慢抽回了脚。张弄潮见状,倒也不急着下拜了,而是起身拖过一把椅子,请吴钟坐在上面,而后郑重地站在吴钟对面,学着《西游记》里那古灵精怪的孙悟空,咔地一声跪下,道:“师父,受徒儿一拜!”
三个响头过后,吴钟缕着胡须道:“你起来吧。”
“师父,事不宜迟,现在你就教我八极拳吧。”张弄潮迫不及待道。
“习武之事急不得,我得先了解一下你的根基,”吴钟道,“你以前学过哪家的功夫?”
“哪家的功夫?”张弄潮愣道,“出了人民广播体操,我什么也没学过。”
吴钟点点头,道:“嗯,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看你走路姿势不是很稳,说话底气也不很足,就料到你也不是个会武功的人。”
“师父好眼力。”张弄潮趁机拍马屁道。
“学武先学规矩,我得先给你立下几条门规,你得记住了,若是以后违反了,莫怪为师惩罚你。”吴钟道。
“师父,你说就是了,我一定遵守。”张弄潮本抱着种俗称的心态只快点学会八极拳,却没料到吴钟搞得这么正式。
“第一,戒谄媚。方才你拍我马屁,就算是谄媚,以后不许了。不光是对我,对别人也是如此。”吴钟说话很有针对性。
张弄潮脸一红,心想自己进来为了达到一些目的,的确是有点猥琐。
“第二,戒骄奢。”吴钟又道。
张弄潮心想我这是要出家么,别待会儿告诉我得戒酒戒色啊,要真这样我还不如去少林寺当和尚呢,同样是戒七戒八,可少林寺有七十二门绝技,开设的课程可比八极拳要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