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碎的人,独自拥抱着旷野,看着天空繁星点点,那弯新月,寂寞里带着一丝清冷,依旧孤独的挂在天边。
洞外洞。
冰冷的墙壁,每一丝寒冷都渗入了肌肤,玉玲珑伸手抚摸着冰冷的墙壁。
入夜,玉玲珑走出洞中洞,看着天空那一弯新月,冰冷孤独的夜如此漫长,一声长长的叹息穿透了这空旷的世界,回声落在空气中的余音,都觉得寒冷。
想念的心,总是带着无尽的牵挂,刻骨的思念在夜里显得更心酸,苦涩的泪水,在寒冷的北风里,变得更加冰冷。
伤势痊愈的余千秋默默坐在窗前,他从大福子眼里看到了恨意,一个男人敏感的神经告诉自己,大福子喜欢玉玲珑,那出水芙蓉倾城倾国般的相貌,杨柳细腰,长发飘飘,自带仙气,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终生伴侣。
自从挨了父亲一顿打后,余千秋就不再喝酒度日,他害怕玉玲珑在他酩酊大醉的时候出现,时刻保持着清醒,只为见到心爱的女人。
一杯清茶,昏暗的烛火里,只有一纸一笔一墨,余千秋心头的牵挂,字字珠玑飞霞流云般的在纸上奋笔疾书,这一夜的思绪只能付诸于此。
情定三生
前世回眸五百面,今生有缘把手牵,
仲夏时节初相见,容颜刻在我心间,
春夏秋冬四季天,彻夜相思难入眠,
一吻定情千万年,生死相随到永远。
相思句句在心头,只恨见不到日夜发愁,余千秋心头的落寞都在这首诗里,无尽的想念也都在这首诗里。
一声公鸡的啼叫,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余千秋伏在桌子上睡了一夜,这一声啼叫打断了他与玉玲珑邂逅的美梦。
:“少爷,你醒了吗?我们该回去了”,忠伯在门外敲门问道。
余千秋开门:“忠伯,让店小二准备早餐,我们吃点就回去”,余千秋在等着十五月圆,那一天,或许他心爱的女人就会踏着明媚的阳光出现,踏着如水的月光而来,一天一天的在数着日子,期待与喜悦交替着出现。
吃完了早餐,余千秋和忠伯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少爷,我昨晚上喝醉了,也不知道你见到那位姑娘了吗”?忠伯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她没来,可能有事,我十五再来等她,希望可以见到她”,余千秋说完就低头不语。
在忠伯眼里,余千秋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他对余千秋有很深厚的感情,名为主仆,可余千秋从来没把他当下人,一直对他恭谦有礼,如长辈般对待。
一路上主仆二人都默默无语,各怀心事。
午后
:“少爷,到了”,车夫停下喊了一声。
孟雪依正在花园里浇花,看到余千秋从外面回来,知道他必定又去找那个女人了:“相公,你回来了”,孟雪依笑着说道。
余千秋知道这些日子愧对孟雪依:“娘子,过几日我带你去城里的聚宝斋看看,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看看你喜欢什么,我买下做你生辰的贺礼”,说完拉着孟雪依的手。
孟雪依以为余千秋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辰,心里只有那个他日夜牵挂的女人,现在想来,即使有一天那个女人进了门,自己要跟他平分秋色也是有可能的。
:“那要不要带妹妹一起去,不然她心里有怨言”,孟雪依此刻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别提她,那个泼妇,我才懒得理她。我是陪你去选生辰礼物的,今夜我来你房中”,说完径直走进书房。
孟雪依知道,自从余千秋出游遇到了那个女人到现在,几个月了,他都是在书房里睡,偶尔进房也是各睡各的,犹如陌生人一般。
:“小姐,小姐”,陪嫁丫头小月急急忙忙跑回去找孙楚楚,原来余千秋和孟雪依的对话全被小月听到了。
:“什么事啊,慌里慌张的”,坐在梳妆镜前的孙楚楚问道。
:“小姐,我刚刚看到少爷回来,在花园里跟夫人说,今夜要去她房里过夜,过几天还要带夫人去城里的聚宝斋买首饰”,小月一字不漏的说着。
孙楚楚恨的牙痒痒,好你个余千秋,成亲这么久,从不来自己房里过夜,到今天为止,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现在还大明摆白的宠孟雪依,这不是存心让自己难堪吗?
:“他们还说了什么”,孙楚楚怒目圆瞪。
小月低下头,不敢说话。
:“说啊!你哑巴了”,孙楚楚声音高了一个调。
小月战战兢兢的回道:“夫人说,要不要带你一起去,少爷说,说……………”小月害怕的低下头不敢往下说。
孙楚楚一挥手,梳妆镜上的胭脂水粉都飞到了地下。
小月知道孙楚楚生气了,不敢不说:“少爷说,你是泼妇,他只带夫人去,买生辰礼物”,说完低头不敢看孙楚楚。
孙楚楚从小娇生惯养,哪受得了这等委屈,冷静下来,孙楚楚还是想了很多,这段婚姻是父亲安排的,余千秋也是自己喜欢的,既然嫁过来,就不能输给孟雪依和那个女人,自己一定要得到余千秋的人乃至他的心都要属于自己。
快到饭点了,孙楚楚吩咐小月:“把这里收拾干净,再把我那件紫色金边绣牡丹花的衣服拿来”。
:“是,小姐”,小月马上动手收拾起来。
孙楚楚决定收敛自己的脾气,现在她连孟雪依都对付不了,以后再来个狐狸精,自己岂不是一辈子坐冷板凳的命了,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把余千秋拉入怀,今早为余家生下男丁,在余家争一席之地。
既然他余千秋眼里没有自己,那自己就让他知道,不靠余家的财力,自己也能金银不缺,孙楚楚从首饰里精心挑选了一支花团锦簇的镶嵌红宝石的簪子,准备晚饭时当着全家人的面送给婆婆,这是出嫁时父亲给的嫁妆,现在正好拿来借花献佛。
客厅。
孙楚楚姗姗来迟:“公公,婆婆,我来晚了,真不好意思”。
余父:“没事,菜刚上齐,入席吧”。
余母也慈爱的拉了孙楚楚坐在自己身边:“不晚,刚刚好”。
孙楚楚笑道:“婆婆,这是我在聚宝斋看到的,觉得特别配婆婆您的气质,特意买来送给婆婆,还望婆婆不要嫌弃”。
红木雕花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支红宝石簪子,余母满脸堆笑:“果然是极好的东西,那婆婆就收下你的一片心意了,楚楚啊!你可要快点为我们余家开枝散叶啊”!
孙楚楚听了满脸通红,笑脸看向一旁的余千秋,孟雪依不言不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她心里知道,孙楚楚的转性,就是已经准备好了跟她争余千秋。
余千秋自顾自吃着饭,这一切仿佛跟他没有半点关系。